這是一個反台獨的故事
大陸出來的,反台獨,天經地義。當然,不要追求百分之百的人都反對!
台灣是中國領土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是大家自小被教育的。
而我作為一個兒時受苦受難的鄉下孩子、後來的工科生,除此之外,對台灣還有什麽特殊情感在裏麵?
台灣有個老蔣時代當過“行政副院長”、“駐日大使”的張某人I,他在南開中學與共和國總理同窗時的學費是俺的太外祖父家出的。
台灣有個老蔣時代當過“考試院院長”的莫某人,他當年作為中國政府首席代表赴莫斯科和蘇聯政府談判“中東路問題”時,俺的太祖父是他的兩個技術隨員之一。
台灣有個小蔣時代當過台糖董事長、“經濟部副部長”的張某人II(他夫人是吳莉莉、吳光偉),他是我爺爺的“過房媽”的外甥。
台灣有個駐南美最大城市的“總領事”是我爺爺的同父異母弟。
所以,在1970~1979年,我們家人在餓著肚子的晚上的聊天內容時不常就轉到“突然有那麽一天,叔他開著飛機就回來了”,這一般出自我爸爸、我二叔或我老叔之口。
在1970年代的大隊部裏,每當郵遞員送來報紙,眼巴巴等著“大人”們看完報紙再看的有兩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一個老漢奸。往往是老漢奸和我搶著看《參考消息》。老漢奸的故事請見我的博文《故事15,堂爺爺家的悲喜劇》。
參考消息上麵有很多國外消息,也有港台消息。
“秉先總統蔣公之遺誌,肩負光複大陸之偉任”,這是蔣經國就任“總統”時,參考消息摘過來的話。
蔣毛二公已逝,大陸也改開了,兩岸應該向一起走吧?!我出國前是這樣認為或者是這樣期盼的。
出國以後才發現,感情兩碼事!
我的台灣朋友有一堆,除了一家是外省人、其他都是本省人;除了一家是獨台,其他都是台獨。
十多年的一個冬季周末下午,我陪家裏領導去買菜,出來裝車時不知為什麽我講話聲音高了點,旁邊一個風度翩翩的老先生插話道“那麽漂亮的太太,你對她講話怎麽不會客氣一點,山東人吧?”
我隻好收斂態度,答道“不遠,是河北人。您是?”。
老先生說“我也是河北人”。
“我是河北唐山xx縣人”。
“我們也是河北唐山xx縣人”,旁邊一個保養、修飾很好的老太太急口接道。
“哈哈,我們是老鄉”。
後來我們成為朋友,而且我們一家幾口人去過他家吃過過年的水餃。
夫婦倆1949年隨父母去台灣,以後到美國留學,退休前都是聯合國的雇員,可是他們用的語言是“大陸淪陷前”怎麽怎麽的。
他們是反對台灣和大陸在大陸民主之前統一的,是外省人,是獨台分子。
1990年,我也背井離鄉,來到歐洲一昨日黃花的老大帝國留學。哪個國家哪個城市,東方人很有限,所以大陸人、台灣人、港澳人、韓國人、日本人居然是我的朋友,我的好朋友。
那個日本人是紮針灸的理療師,發財大大的;韓國人開著唯一的韓國餐館。
這個咪咪眼羅圈腿的日本人自從一見過我就為日本侵略過中國而鞠躬賠罪。我的曾祖父、我祖父的親妹妹一家三口,都是死於1937、1938年,死於日本侵華戰爭,不是在鄉下,是在武漢和北平。我對日本人的那個恨是不可抑製的。可是人家都賠罪了(用的sorry),我也就放下仇和恨了。互相之間的吃吃喝喝不下十次的。我也了解到了二戰後日本人的貧窮。他也了解到中國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而日本和德國卻不是。
至於韓國人,主要是他的兩個兒子都在我讀書的哪個大學讀書。這麽說吧,一直到現在,隻要是有好的事情需要慶祝,我一般是去韓國餐館吃冷麵。
至於第一個認識的台灣人,那是吵著架的朋友。這個朋友是文科生,具體說,是研究曆史和地理的。
臨近過春節了,這個台灣朋友約我去幾百公裏之外爬雪山,在車上聊天,當然是透著台灣人的自豪啦,咱坐人家的車,就不要硬頂地吵架吧。
到了山頂,他突然揚臂高呼“台灣萬歲,中華民國萬歲”。我終於忍無可忍,我說“你拉倒吧,中華民國萬碎還差不多”。
在山說山,他說“我們台灣海邊的山都有1700米高,你們中國有嗎”。我說“你台灣那個山離海有20公裏。大陸離海20公裏的山隻有1100米高,可是離海80公裏的山就有2700米高了”。
他說:“台灣離海80公裏遠的山有近4000米高”。
我說:“夏威夷離海30公裏遠的山4200米高,印度尼西亞一個島的最高峰還5000米哪,佛得角一個幾百平方公裏的小島上的山還2800米高呢”。
他說:“那不是中國”。
我說:“就不算珠穆朗瑪峰,中國海邊的最高峰也有4000來米高”。
他說:“那裏?”
我說:“台灣玉山”。
他說:“那是在台灣”。
我說:“對呀,中國東部的最高峰就是在台灣省”。
這個台灣朋友,研究明史、研究西方殖民史,仗著自己古文底子比我們這些除了毛主席詩詞之外就學過鋤禾日當午和白日依山盡兩首詩的大陸文革時期上學的留學生好,就經常取笑我們,但是說話有著閩南人的特點。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說“算了吧,你不就是整天研究明朝豹房那些事兒?”。
91年過春節,幾個中國留學生一起包餃子。這個台灣哥們當然要過來吃。
包餃子時,他又來勁,說大陸沒文化、不敬鬼神,連對聯都不會寫。其他幾個大陸留學生和他逗著嘴。
我想了想說,“老z,我出一副上聯,你對下聯”
台灣老z,“你出上聯吧”。
我,“上聯是,孝悌忠信。你對下聯”。
老z想了想,“這有好多下聯,你還是把下聯說出來吧”。
我“下聯是,禮義廉信”。
老z,“這叫什麽對聯?上下聯一共八個字,裏麵有倆個字重複”。
我,“你還是趕緊把橫批想出來吧”。
老z,“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
我,“增信無恥”。
老z怒,“你怎麽罵人?”。
我,“我這是橫批”。
老z,“。。。。,算你有才”。
大家哈哈大笑。因為清華大學那個訪問學者就是直呼老z的名字為“增信”。
中華民族傳統,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我的上聯“孝悌忠信”好理解,可是下聯“禮義廉信”,是咋回事兒?這橫批說的明白,增信無恥。就是啊,增加了一個“信”字,缺少了一個“恥”字,豈不是增信無恥。
巧的是,這個台灣朋友的名字就是“z增信”。他當然把“增信無恥”認為是我在罵他了。
無巧不成聯啊!
所以,當時在場的大陸留學生聽過以後哈哈大笑。
後來接觸的台獨分子,讓我感覺他們就是無恥之徒。
又過了好幾年,大約是1992或93年,台灣民進黨在立法院選舉中取得階段性勝利,這哥們欣喜若狂,一次在大學食堂遇見我就說國民黨要玩完,直言蔣經國當年就是被民進黨氣死了。
鑒於我已經和好幾家台獨分子做朋友的所見所聞,我和他邊吃邊聊。我說我講四句話請你記住:“一、50年以內中國GDP肯定超過美國;二、但是中國人均GDP還是超不過巴西;三、50年之內中國大陸和台灣肯定統一;四、大陸和台灣的統一肯定是武力統一”。
所以,他說不可能。
那時候,還沒有兩國論、還沒有台海危機。
轉眼到了96年,兩個人一起喝紅酒,吃著鹹肉就甜瓜(一塊切好的甜瓜上麵放一片鹹肉)。老z說,“你說的還真有可能”。
又20多年過去了,我當年說的那四句話的準確性如何?我看,就可能第二句預料的不準。
這個台獨朋友,現在在台灣一個著名大學的曆史係當副教授。他送給我的兩本書,我一直保留著,一本是關於歐洲國家在東方殖民史的,一本是錢穆先生寫的《史學導言》,錢賓四先生在1970年代對蘇、美、中的國運預測真準!
我在歐洲時還認識一家台獨朋友,這夫婦倆都是客家人。這個丈夫是一個國畫家,每天的工作就是作畫,然後寄回台灣委托畫廊去賣,太太當然是家庭婦女啦。
這對夫婦的特點就是節儉,好像台灣閩南人也是這樣認為客家人。他們到菜市場買菜,肯定是買最便宜的蔬菜,買上午快收攤了的沙丁魚,否則那些沙丁魚就要扔給海鷗吃了。
但是他們對我們很好,讓我們和他們分享從台灣寄過來的魷魚幹、海帶等。當然了,他們也喜歡我們的水餃,一個小時就能吃上的水餃。
很熟了以後,畫家和我說,他在比利時時處過一個大陸女孩子,說人家圖他的錢。了解多了,我也忍不住挖苦他,“你就想靠給買個漢堡包,就想讓上海女孩子嫁給你,做夢去吧!”。
這位畫家就愛和大陸朋友辯論六四天安門廣場死了多少人的事情。有一天飯桌上他和一個上海人又開始辯論,我忍不住說,“你一個畫國畫的,怎麽跟畫油畫似的了?”“死600個人和死1000人,除了對死者親屬,真的有那麽大區別?”。
1996年,兩家人到號稱大西洋花園的馬德拉群島去度假,當然了,畫家可以寫生。
在這個主島上,我們吃了一種很貴、但是經過當地廚師烤過以後和膠皮一樣硬的東西,那就是鮑魚。這是我第一次吃鮑魚,下一次是10年後在祖國大陸。
一次在海邊遊泳,台灣畫家太太忍不住地用台灣國語說,“這麽大的海鷗,捉住用泥包起來用火烤著吃,多解饞哪!”。
我笑眼盯著他們倆說,“就憑你們這個饞勁兒,跟大陸人沒有任何區別,還獨立個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