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火者之野（七十）

 

（七十）

菲菲在中國建立販毒網的計劃，開始時進行得並不順利。毒品的利潤巨大，又難於根治，販毒是各國政府重點打擊的目標。中國對毒品，一直采用亂世用猛藥的策略，很小的一點毒品量就可以判死刑，所以在中國販毒，是殺頭的行當，這也迫使販毒組織非常謹慎，發展出獨特的，因地製宜形式不同的組織形式。

通常，毒品銷售網由供貨商，幾道批發商，零售商構成。菲菲擁有供貨來源，又可以通過國安特許權將毒品運過國境，本來應該處於有利地位。她需要尋找到大的批發商，將貨賣出去。但她和一些批發商暗示了自己的國安背景後，那些人就不再聯係，逃之夭夭了。

菲菲在一次接觸中，還真發現另有國家背景的單位也在組織販毒。她這才意識到，暗示國安背景是自殺行為，沒有批發商敢再和自己聯係了。中國國家機關裏真有組織販毒的，有的是出於緝毒偵察目的，有的真的是為了牟利。據說中國通過合法航運係統運出去的毒品原料，占美國合成類毒品的６０％。

通過改變策略，菲菲總算和一家批發商做成了幾單生意，她的供貨質量和信譽得到認可，慢慢生意有了起色。菲菲通過研究這家批發商的供貨路線，了解了中國毒品銷售的特點。

當時新出現的網絡社交平台QQ，為這種新組織形式提供了方便。批發商和下麵各級批發商和零售商並不認識，當時的QQ並不需要實名登記，可以在任何遊戲廳裏與人聯係，很難查到實人。要貨時，下家向上家在QQ上提出要求，交貨地點都采用人貨錢分離方式，很難做到人贓俱獲。就算抓到了一個環節，也很難株連到其它環節，QQ號會經常變化。

菲菲逐漸找到了常常出現批發商的QQ群，也了解了其中的一些行規，套話，暗語，QQ號和QQ群的變化規律等。花了半年時間，她已經擁有了很龐大的一個客戶群，甚至聯係上了從中國運往海外的下家。

金三角的毒品，傳統的路線是經由泰國的港口運往歐美，日韓。但泰國畢竟是商業小國，航運不發達，和很多國家沒有航線。中國最近成了世界頭號外貿大國，港口眾多，航線通往世界各國。在集裝箱裏放上一點毒品，除非有線報，被查到的可能性是非常之小的。因此，通過中國線路出口，對販毒組織來說，是一條經濟合算的航線。

自從建立了中國市場銷售網和聯係到了國際下家後，瓦邦通過張誠的管道出口的毒品占到其生產總量的三分之二，瓦邦對張誠集團的依賴性增強，二者的聯盟有了經濟基礎的壓艙石，變得更加穩固了。而張誠集團也從中得到了不少收益。

菲菲在第一年裏，全程參與了每次大的毒品交易，以後慢慢將一些小的交易交給了助手，但重要的活動，她還是身體力行的，從心底裏說，她也喜歡這種刺激的生活。

毒品從緬甸通過秘密通道運送過境時，隻有在被邊警查到盤問時，運送人員才會亮出國安身份，一般不輕易使用這個最後的防身符。瓦邦和中國的邊境很長，有很多秘密通道，有的地方還有地道。

毒品到了中國後，儲藏在雲南境內的一些秘密地點。這些地點定期變動，隨機輪換。菲菲的交貨地點隻在雲南境內，外送是下家自己的事，菲菲不管。菲菲的長住據點在昆明，在雲南很多城市，縣城都有據點。

當有交貨請求後，雙方在QQ上定一個初步交貨地點。菲菲處理此事，就像綁架案一樣。通常在幾次變換地點，確認沒有跟蹤後，才最後交貨。最後交貨地點往往是在一個偏僻之處，拿到錢後，告知對方一個放貨的地點。對於老客戶，往往一次錢貨兩訖，如果是初次客戶，可能會分幾次完成交易以減少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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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M102進展順利，三期臨床順利完成，FDA批準了該藥在美國上市。王晨負責的廠房建設已經完工，正在接受FDA的驗收。隻要得到合格證書，M102就可以在美國進行銷售了。

最後，經過通盤考慮了費用，稅收，工資水平和交通便捷性等因素，王晨選擇在伊利諾伊州芝加哥附近的凱爾琴市建廠。美國公司名字還是華美，Huamei InC, 這是首家在美國設立的中國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藥廠，當時國內媒體一通大吹特吹，華龍股票也飛飆。那些華龍後麵的黨國大佬們又大賺一票。這已經是2011年底的事了。

這幾年，張誠以隻爭朝夕的態度工作著，也推動著手下人全力推進各個項目的進展。菲菲和姚莉負責從緬甸，金三角到非洲的毒品銷售網和外逃根據地的經營管理；謝正，燕子負責跑官，高利貸，娛樂業等涉黑業務；劉鐵城等負責藥業，建築業和光伏產業的運作；凱文和安娜負責資產轉移和洗錢業務；王晨和姚敏負責美國藥廠的營運，王晨還總管集團各項目間的協調，總體投資戰略。這幾年，集團的資產膨脹性發展，隨著2012年底18大召開日期的臨近，張誠在緊張地關注著中國政局的發展。

張誠最近密切地參與了貴婦團的聚會，以便從中了解政局變化的最新進展，從而及時調整自己集團的戰略方向。他知道，在中國，政治是決定一切的，韓愛國鄭曉玉等的死，胡立誠丁蘇花等的敗，甚至妻子文君的死，都是前車之鑒，如果不知道未雨綢繆，自己的下場會和他們一樣，甚至更慘。張誠知道，現在自己已經不同當年，家大業大了，如果要死，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一串人得跟著死。他不但對自己的家人負有責任，而且對這些跟著他的人，都負有責任，不能有一絲的疏忽和怠慢。

就張誠所知，中央當前的政治勢力有四塊：以前總書記為首的上海幫，實際控製了本屆的政局，政治局常委9人中有5人是上海幫的，軍隊的主要將領也都忠誠於上海幫，他們已經決定推舉自己人席小平為下一代核心，而且下一代常委中仍然由上海幫占主導，因此，他們的目標是繼續控製下一代領導權。

第二塊就是本屆以胡總書記為首的平民黨，他們都出身平民，雖然擔任了十年名義上的領導人，但並沒有掌握實權，就想在任期的最後階段撈一點，並在下一屆權力核心中盡可能地留下自己的勢力。

第三塊是以席小平為首的紅二代，他們都是開國一代領袖的子代或孫代，既不滿上海幫壟斷權力的行為，也不滿平民黨當權派。他們保持著低調，計劃一旦當權，將改變目前的上海幫和平民黨壟斷政權的現狀，以他們的意識形態重塑中國社會。除了席小平，中紀委書記蔣泰山也是紅二代的核心幹將。

第四塊是一個隱蔽的勢力，以未能當選王儲的濮恩來為首，他們認為既定的未來領導人能力不足，想要取而代之。抱有同樣想法的有現政法委周書記，軍委副主席陳將軍，周將軍和當前常委中的政協陳主席。胡總書記知會濮恩來的想法，雖沒有公開自己的意見，但私下認為，至少要讓濮恩來擔任未來的常委和負責政法委的書記，這樣他就能在下一屆政權中擁有更大說話權。作為胡總書記頭號幕僚的呂主任也知會這個秘密集團，濮恩來還許諾若推翻席小平，將讓呂躍進擔任總書記。呂躍進對此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周夫人在一次充分性高潮後，透露政變集團將如何處置席小平，“老周說，不會殺他，也不會關他的，我黨有刑不上大夫的潛規則。就像陳橋兵變一樣，他放棄權力後，還可以給他個常委做做，像華國鋒一樣。政治鬥爭不要做絕，奪的是權，不是命。放心，不會有第二次文革的”，周夫人依偎在張誠懷裏說。

王晨已經拿到綠卡，再加他的聖基茨護照，可以經常在世界各地跑了。除了偶然到摩洛哥，佛得角去一趟，他大多數時間還是在歐美，設法將張誠集團轉出去的錢在各國投資。投資組合是個高智商的活，又不能交給別人，隻能自己去跑了。

姚敏也拿到了綠卡，終於她如願以償，和王晨同居了，這還要說起那次在芝加哥的遇險記。

幾年前，華美剛決定在伊利諾伊州建廠時，王晨和姚敏有一段時間一起呆在芝加哥附近。姚敏屢屢獻媚，但王晨不為所動。

一天，兩人在芝加哥湖邊海軍棧橋和客戶吃過飯後，駕車回去。路上油沒了，隻能就近下路去找加油站，不料卻到了一個黑人區。

王晨加油時，姚敏也下了車，歇歇腳。王晨加完油，正要去付錢時，突然衝出來幾個黑人，把他和姚敏架住，頭上頂著手槍，推入路邊的一條小巷。

“錢”，在小巷內，黑人命兩人跪著，拿槍指著兩人。

“這兒”，王晨要去掏口袋，一個黑人一腳踢開王晨的手，自己把手伸了進去。翻開皮夾一看，裏麵盡是信用卡，沒有現金。

另一個黑人去翻姚敏的皮包，也沒有現金。美國黑人搶劫，多數是毒癮犯了，其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人，隻要拿到足夠去買點毒品的錢，通常就會放人。但要是一分錢沒有，這些人毒蟲衝腦，就會不計後果地開槍。所以，任何一個美國大學的安全手冊上，都建議身上要帶20美元以上的現金，關鍵時刻可以救命。但王晨和姚敏都沒去讀過安全手冊。

“他媽的，見鬼去吧”，一個黑人開始拉槍栓了。

“慢，慢！”，姚敏顧不得了，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乳房，“我的body，我的pussy”

黑人一看，也行。毒品的效果，就是產生快感，其感受和性高潮是一樣的，決定快感是同樣的多巴胺，吸毒的人都知道。如果有女人，也能過過毒癮。

四個黑人像公狗一樣地輪番在姚敏身上泄完欲，走了。王晨走過去抱住被搞得氣喘籲籲的姚敏，姚敏的眼裏充滿了淚水，“我很髒，你不會喜歡我的，讓我去死吧…..”

王晨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知道剛才自己離死神就差一步，如果沒有姚敏的奮不顧身，自己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而且，姚敏這樣做是有生命危險的，誰知道那些黑人是不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呢？

還好，姚敏一周後的血檢是陰性的，王晨開始了和姚敏的同居。不久，姚敏懷孕了，堅持生下來，王晨同意了。他沒有和妻子離婚，姚敏也沒有堅持一定要名分。他們用事實證明，愛是可以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