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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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火者之野(三十八)

(2020-10-28 13:39:41) 下一個

(三十八)

鄧書記應約和韓雪第二次見麵。他的臉上,洋溢著像年輕人一樣的紅暈,難道愛情,還會降臨到一個快60歲老頭的身上嗎?

那次和張誠的約見,與張誠同來的女孩,讓鄧書記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女孩他不但認識,還印象深刻,不但深刻,還可以說刻骨銘心!

那是十幾年前,現鄧省委書記還是當時教育廳的黨委書記,一直求升的一位下級官員,說讓他的女兒給鄧書記送個禮品過來。鄧書記明白,這是來賄賂了。

作為當了幾十年黨的幹部的鄧,碰到這種事見怪不怪了。中國官場上,不受賄就象不吃飯一樣,除非你有天大的背景,否則會死得很快,因為同僚就會弄死你,出汙泥而不染是個神話。但賄賂有時候也是陷阱,受賄還會成為別人的人質,掌握好分寸,是個很難的事。

這位要來送禮品的官員,一般條件還是可以的,因此鄧書記覺得可以收下禮,再同意提拔他,這樣就順理成章,也不會給同僚們惹麻煩了。估計這個人給該送的領導都送了。

來送禮的就是韓雪,當時隻有15歲左右,長得嬌不勝風,但自有一番風情。鄧書記收下了禮品,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韓雪!”

“哦,我知道了,讓你爸爸放心!你回去吧”

“爸爸讓我再給你一個東西!”,韓雪說著,就把衣服脫了下來,那沒發育成熟的胸部,完全袒露在鄧書記麵前。

“欸,這使不得啊”,鄧書記也嚇著了。他接受過性賄賂,但都是成熟女性,或是女下屬,或是男下屬的妻子,但讓未成年的女兒來行賄,這還是第一次。

鄧書記堅決拒絕了,韓雪哭成了淚人兒,說這樣回去爸爸要打的。鄧書記千哄萬哄,還答應弄塊手帕,塗上自己的指血,讓她回去告訴爸爸,鄧書記已經取了她貞操,韓雪這才回去,走的時候,憑門而依,對鄧書記說,“您是個好人”,其情其景,莫首難忘。

鄧書記以後閱人無數,但始終忘不了這個韓雪,也為自己曾經的高尚感慨。但有時,他也覺得遺憾,那美麗無暇的小臉,是多麽受用啊!

但這次來,韓雪完全不一樣了,一顰一笑,已經帶上了商業社會訓練的痕跡。當張誠的麵,不好點破,但第二次相約,鄧書記知道,這次肯定可以一圓夙願,而不用承擔良心的譴責了。

他們約在一個賓館的客房,鄧書記敲敲門,門開了,韓雪一身素裝,略施薄粉,分外妖嬈。

進了房間,韓雪說,“鄧老師,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她打開一個紙包,裏麵是塊手帕,應該就是鄧書記以前給的那塊,鄧書記很激動,“你還藏著!”

“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韓雪說,“可做而不做,代表了一個人的良心和底線,是一個人最本質的東西。老師,您是我最尊敬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

作為被幾十年無情宦海磨練出來的老黨棍,鄧書記的眼淚竟然止不住地往下流,這句話是他這麽多年聽到的最動聽,最體己的話。如果說是奉承,那也是他最愛聽的奉承。

韓雪坐到了鄧書記的腿上,把他的手,拉進了自己的胸部。鄧書記感覺到了兩個溫暖,膨大的軟球,不再是當年那如黃豆大小的顫微的小粒子了…..

。。。

王山打開賓館房間的窗,將那把藏在拉杆箱裏的狙擊步槍,德國產的SSG3000,安裝了起來。透過放大瞄準鏡,他可以清晰看見張誠的辦公室。

通過原來的死黨,現在在張誠集團裏幹的蔣瓜兒,王山了解了張誠的行動規律。張誠的總部在一家杭州城郊的夜總會三樓。據蔣瓜兒說,張誠這幾天,每天上班時間都在那兒。於是,王成決定立刻行動。

他開了一輛三菱越野車,帶了黑桃為他提供的全套武器:布賴特92手槍,SSG3000狙擊步槍和一支以色列產的烏茨衝鋒槍以及大量子彈。到達杭州後,他踩了點,確認張誠真在,於是在能直接俯瞰張誠辦公室的賓館訂下了房間。

王山以前單幹時沒機會用槍,到了黑桃那兒,接受了使用各種槍械的訓練。黑桃通過走私途徑,進口了不少先進武器。中國的武器都有係列號,很容易查找來源,而國外進口的武器不但性能先進,就是被發現了,中國警察也很難查找來源。王山接受了刺殺張誠的任務後,黑桃又給他加強了訓練,並給他辦了一套從身份證到駕駛證的假身份,使得一旦警方抓到王山,也無法確認其真實身分,這樣就可以撇清王山和黑桃以及安徽警方內線的關係。

王山注意到,賓館隻有樓下一個出口,頂層高達十五層,一旦被封住樓下出口,他將插翅難飛。他預定的射擊窗口房間位於6樓,剛好斜對著張誠在路對麵三樓的辦公室,距離約300米。對於狙擊槍,這個距離沒問題,而且是斜射,對方可能一時無法判斷彈道。隻要有五分鍾撤離時間,對王山來說足夠了。除非早有準備,王山不認為對方會反應那麽快。

為了防止萬一,王山也準備了另一手。他發現大樓的東側,有個地方在搞建設,有一輛高大的鏟車停在那兒。於是,王成又用電話以另一個名字訂下了東側三樓的房間,並預先進去將東側的窗子打開。他將車停在樓東側的一個街道裏,無論從正門跑出,還是通過鏟車跑出,都能及時找到車。

在那兒睡了一晚,第二天九點左右,王山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打開窗,架好了狙擊槍。

菲菲這個時候,也急得一鍋粥。蔣瓜兒告訴菲菲,王山給自己聯係過,打聽張誠的信息。菲菲打算誘殺王山,就讓蔣瓜兒提供了張誠的辦公場所。這事菲菲和張誠商量過,鑒於王山隻見過張誠一次,應該對張誠的長相不是很熟,於是菲菲就安排了一個與張誠長得很象的人,每天按時上下班,連續三天了。菲菲估計王山該到了。

菲菲和王山在一起時,沒見過王山用槍,更沒想到他會用狙擊槍。菲菲預期王山最大可能會潛入夜總會大樓,或在張誠上下車的時候,用刀刺殺張誠,王山飛刀技術很高,這菲菲知道。因為考慮可能會發生傷亡,菲菲經過和張誠商議後,決定還是通過警方處理為好,於是報了警。

由於菲菲對警方敘述,王山不會用槍,警方就沒派特警,也沒調用武警,隻是派了一些一般刑警蹲點守候,準備在王山攻擊時,將其擒獲。

在當天早上9點多,蔣瓜兒收到王山的一個電話,“哥們,過9點了,老張今天會來嗎?”

“應該會吧,已經有人接到過他的電話了,哎,你怎麽幹,用飛刀?”

“早落後了,老子用狙擊槍!”,王山說完,就掛了。

菲菲嚇壞了,雖然她懷疑王山從哪兒去搞狙擊槍,但寧可信其真,就向來負責蹲點的警察報告了。

“狙擊槍,咱公安都沒見過,嚇人吧!”“ 寧可信其有吧,他是用市話打的,可以查查他在那裏嗎?”

早上,王山等到9:15,不見張誠的汽車來,有點急,就想給蔣瓜兒打個電話,拿出手機,想起手機可以定位,就拿起了賓館的座機電話打。畢竟他的經驗和特工知識不足,不知道座機更容易定位。

王山打完電話,沒幾分鍾,就見十幾個人往這個賓館跑,情知不好,扔了狙擊槍,奪門朝三樓他預定的那個房間奔。跑到那個房間門口,才發現自己把那房間的房卡落在外衣裏,外衣丟在6樓的房間裏。無奈,他隻得又跑回6樓,還好,對方還沒來。王山穿上外衣,還準備把那昂貴的狙擊槍也帶走,這時,聽到有人敲門,“我是服務員!”,一個女聲傳來。

王山舉起狙擊槍朝門打完彈匣內的三顆重磅子彈,然後持手槍打開門,隻見女服務員和一個便衣警察倒在血泊中,另外幾個便衣有點措手不及,有個便衣向王山開槍,誰知子彈沒上膛。當時中國警察常用的54式手槍,射擊前必須上膛,手動摁下槍機後才能射擊,緊急時容易耽誤戰機。這些來抓王山的不是特警,對槍的使用也不熟練。

王山毫不猶豫,連續射擊,三個便衣倒地,王山奪路而逃,沿著梯道,朝三樓的房間衝去。

罪犯擁有武器的消息傳出,指揮抓捕的刑警隊長趕快向上級求救,並組織現有警力追擊。菲菲也派手下幫助警察,但不能攜帶武器。按照中國法律,任何公民持有武器都是重罪,甚至可以判死刑的。他們都帶著棍子奔向那個賓館。

大家正逐層搜查,忽然有人向刑警隊長報告,“在隔壁小巷裏,一輛越野車啟動時壓了一個路人,不停還繼續奪路而逃,可能是罪犯!”

刑警隊長衝出樓房,但見那個巷口剛好有輛大車擋著路,三菱越野車開不出來,“好機會!大家慢慢接近,死的活的都要!”

十幾個警察和幾十個張誠手下的員工,從兩個方向逼向三菱車,有槍的警察,向車子射擊。王山下了車,邊向警察還擊,邊退向巷內。

“塔塔塔”,幾個警察逼近時,被王山射出的密集的彈雨打倒。王山用的是他從車裏拿出來的烏茨衝鋒槍,可以單手持槍,是著名的特種部隊專用槍,配有可裝35發子彈的彈匣。

刑警隊長大驚,沒想到對手有那麽先進的武器,而且這個巷子是老式低矮民房,地形複雜,也有很多老百姓居住。刑警隊長命令不要輕舉妄動,不得隨意開槍,大家守住各個出口,等待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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