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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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7 血壯山河之棗宜會戰 宜昌潰戰 3

(2024-02-22 01:56:25) 下一個

3

 

人家是暫代軍長,咱這個師長就得聽暫代軍長的是不是?第122師師長王誌遠沒有脾氣,於是命令第365、第366團負責60裏的河防,兩個新兵營的第364團根本沒啥用,幹脆擺在襄陽南關當師預備隊,師部置於南門外的周公廟,離河10裏、離城也是10裏,就這樣吧。

暫代軍長的第124師師長曾甦元負責襄、樊兩城守備,說實話這個暫代軍長根本沒啥當的味道,人家正牌回來自己就立刻不暫代了,至於河防、城防?你要是把“暫代”當真那就沒意思了是不是?於是曾甦元在襄、樊兩城各放一個營,第372團放在第122師河防部隊的後邊,這樣既可以支援河防也可以支援城防,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一物兩用,你看看這樣有多好?而曾甦元則率領其他部隊撤出城外20裏。至於兩個營能不能守住襄、樊兩城那倒無需擔心,反正集團軍司令部在襄陽城內,黃司令他老人家總有辦法的是不是?

31日晚7點30分日軍第39師團開始渡河的炮火準備,大炮一響,襄河東岸的軍直屬獨立團立馬撤退,先敵過河回家。第39師團的當麵的河防部隊是第122師第366團,與之右翼銜接的是由保安部隊改變成的第29集團軍新4旅,與第122集團軍常駐襄陽不同,新4旅是剛剛開到此地。在這暗夜之中,日軍震天炮火砸了下來,人地兩生的新4旅本是驚弓之鳥,現在自然是一哄而逃。

第366團總算是常駐襄陽的老部隊,麵對日軍鋪天蓋地的炮火還頂得住,等到一個半小時炮火準備之後,日軍開始釋放掩護煙霧渡河。機動船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在暗夜平靜的水麵上傳得很遠,對岸的第366團團長陳擇善嚇壞了,沒見過機動船啊,沒聽見過發動機的響聲啊,這江麵爬的是啥啊?難道是水陸兩用戰車!?想到這兒,陳團長跳了起來,趕緊向師部報告,“敵人使用大批水陸兩用戰車向我強渡猛攻。”師部的王師長和陳團長一樣被這個情況嚇得不輕,哪裏敢耽誤半秒鍾?趕緊轉報黃司令。

炮聲一響,黃司令就向河邊派出參謀去看看是腫麽個情況。這個參謀一看日軍施放煙霧以為是毒瓦斯,嚇得趕緊跑回來向黃司令報告這個情況,黃司令一聽毒瓦斯立刻嚇得不輕,現在接到被“大批水陸兩用戰車”嚇得不輕王師長的報告,結果黃司令是被嚇得更不輕了,立刻帶著第11、第22集團軍雙料司令部出西門跑吧,去穀城找李長官交令去也,回頭跟李長官商量商量,實在不行就一起上武當山吧。

黃司令都跑了,前線為啥還不能跑?是不是?河防的兩個團一起稀裏嘩啦退了下來,很明顯日軍第3師團的隱蔽渡河是正確的,第39師團一個半小時的炮火準備根本就是浪費炮彈。

而黃司令向西逃跑恰好要路過泥咀鎮,而泥咀鎮的第22集團軍參謀長陳宗進早就知道黃司令從襄陽西門跑出來了——你光杆司令跑來指揮俺們、還不讓俺們派人盯著你啊?你要是跑了扔下俺們打仗、死人,這個虧可是不能吃,是不是?黃司令一抬腳,這邊盯梢的就報告自己的長官了。為啥要把司令部撤到泥咀鎮呢?不就是為了截住黃司令嗎?你小子還能跑了不成?就這樣,陳參謀長在路邊截住了黃司令,“黃司令請到屋裏先坐坐、先坐坐,不著慌、不著慌。”

黃琪翔一看自己在逃跑的路上被人家原部隊給截住了,還真有些騷眉遝眼的,唉——那就先坐坐,晾他小鬼子也跑不了那麽快,不差這一會子時候。

進了屋陳參謀長很客氣,客客氣氣讓座、上茶、敬禮、匯報、請示,“日軍強渡成功,占領襄河西岸,小河、劉集均已落入敵手。黃司令您看現在腫麽辦?”

“腫麽辦?!俺能說腫麽辦?自己逃跑被抓了現行、還好意思讓人家留在前麵?”撤、撤、撤,既然襄河守不住那麽襄陽也肯定守不住是不是?何必消耗部隊、糜爛地方是不是?於是黃司令下令第41軍撤到泥咀鎮至南漳一帶布防,扼阻日軍再向西進。

一直在一邊站著、一直滿臉堆笑的陳參謀長趕緊又遞上一支煙,一邊劃著火柴一邊說,“黃司令英明。”說著話回過頭衝著一個參謀喊,“給黃司令拿紙筆來,黃司令要寫命令。”

黃琪翔一邊狠狠吸了一口煙、一邊橫了陳宗進一眼,抓過紙筆刷刷點點寫下第41軍撤退命令,拿去吧。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那俺也走啦,黃琪翔也不再客氣。出門上車就走,陳宗進在馬路邊含笑敬禮目送黃司令。

眼瞅著黃司令的車隊跑的不見了,陳宗進趕緊轉身跑進屋裏,給暫代軍長曾甦元掛電話,撤!

正在熱鍋上轉圈的暫代軍長曾甦元接到撤退的命令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邊給自己第124師的三個團傳達立刻撤退,一邊帶著師部就跑,在這生死交關的重大時刻,暫代第41軍軍長曾甦元忘了自己還暫時管著第122師,壓根想也沒想就一溜煙就跑了。

第122師第365、第366團負責河防,此時早已跑到了背後第124師第372團的陣地上。第372團團長盧高暄奇怪了,“你們還不撤退、都跑到俺這裏幹什麽?沒看見俺也要撤退了嗎?”

“咦?你為啥要撤退?你不是支援河防的嗎?”

“什麽支援河防?現在集團軍有命令,讓咱們撤到南漳去防守。”

“那他娘的不早說,快走、快走。”就這樣三個團亂哄哄一起向西跑去。

現在留在原位置的隻剩下駐守南關的第122師師部和第364團,師長王誌遠也得到報告第124師向西撤退了,還有那個軍直屬獨立團早已跑的沒影了,可是自己退下來的兩個團在哪裏呢?現在襄陽已是空城,自己雖說沒有命令不能擅自行動,可是放著襄陽空在那裏也不是個樣子啊?思索再三,王誌遠師長決定帶部隊進城守襄陽,看看下麵會發生什麽,怎麽講襄陽不能一槍不放就棄守吧?上麵一定會另有安排、再增派別的部隊來支援的。

到了早上,逃到穀城的黃司令總算定下心來,前線各方情況一匯總,竟然發現襄陽還在自己的手裏,第122師師部和一個團還在堅守襄陽!黃司令感到振奮,立刻下令,“著第122師守備襄陽城。”

接到黃司令命令的王師長都快哭了,“俺這兩營新兵就讓守襄陽?就算是郭靖郭大俠帶著兩營新兵也守不住襄陽啊!”王師長捧著命令正在發愁,日軍已到城外,亂槍、亂炮已經開始亂打。自己的兩營新兵肯定沒什麽用,撤吧!

撤是肯定的,不過日軍未到就跑了,這個實在是說不過去,王師長思來想去幹脆一把火燒了襄陽南門街市,假裝和日軍交火,戰後此事被揭露,於是一條索子捆了王誌遠到重慶軍法審判。

此時的王師長撤也不敢走遠,因為自己還擔負著襄陽的城防不是?於是王師長帶著師部和第364團撤出西門,跑出幾裏地待著看風頭。

日軍兵不血刃占領襄陽,而遠在重慶的蔣委員長還不知道這個壞消息,他老人家隻知道前一個日軍過河的壞消息,於是在6月1日夜給黃琪翔發了一封電令,“死守襄陽”。而近在穀城的黃司令已經都知道這兩個壞消息了,於是將委員長“死守襄陽”的電令立刻轉發第122師,自己再加上明確指示,“等因奉此,著第122師師長王誌遠率所部即日克服襄陽為要。”

黃司令的命令也很有講究,“等因奉此”,也就是說這是委員長的意思啊,至於本司令也是奉命而行,實在是沒辦法啊、你們有意見就找委員長直接講吧,跟俺可沒有關係哈?

“第122師師長王誌遠率所部”隻剩下兩營新兵,靠這兩營新兵“即日克服襄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是不是?可是黃司令隻管轉達命令不管其他,還得是自己人幫自己吧,第22集團軍參謀長陳宗進把早早跑到泥咀鎮的軍直屬獨立團抓了過來,讓他們回去,聽從王師長指揮,趕緊去“克服襄陽”。

日軍對襄陽毫無興趣,隻是路過而已,大軍在襄陽一轉向南進發,目標是“遠安——荊門一線”,還有3、4百裏呢,趕緊走啊,於是小部隊進城騷擾一番、大部隊在襄陽外呼嘯而過。

6月2日拂曉,第122師師長王誌遠奉命克服襄陽,自然是軍直屬獨立團打頭,兩營新兵在後——一路上竟然沒有敵情?!如此“衝入西門”,克服襄陽。

部隊進城之後得知日軍已從南門出城,那就追擊窮寇,獨立團一出南門就碰上了日軍的後衛部隊。日軍無心再次戀戰,且戰且走,出城十裏上了峴山,架起機槍一氣掃射,尾隨的獨立團立刻傷亡二、三十人,於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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