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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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5 血壯山河之棗宜會戰 騷然的棗陽亂戰 7

(2024-01-01 04:59:43) 下一個

7

 

既然把意見不同者搞走了,目的就是要把意見相同者換上來,所以講第11軍繼任司令官園部和一郎當然是完全同意大本營的主張,先打起來再說,至於那個什麽湯恩伯第31集團軍,在不在包圍圈裏都沒有關係。

5月1日第3師團從信陽西北的遊河出發開始西進、石本支隊從長台關向北進攻確山進行牽製作戰。確山守軍為第92軍第21、第142兩個師,距離信陽不足百裏,既是平漢線的要點,也是威脅信陽的出發陣地。此次日軍駐防信陽的第3師團進行“鄂西會戰”幾乎是空城而出,確實要搞點兒動作嚇唬嚇唬確山的中國軍隊。

第92軍雖然輕鬆擊退日軍小股部隊進攻,但是搞不清楚日軍的下一步動作,隻好加強戰備保持不動。第92軍戰情上報之後,第1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也上報,“(日軍)刻在明港以東,有北犯東北犯之企圖。其先頭部隊已到確山以南十餘裏,經我第92軍擊退,現距城25裏。”僅僅如此一個小的牽製作戰,日軍就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信陽的安全。

日軍在信陽集結部隊,不僅僅是第1戰區衛立煌搞不清楚日軍的企圖,即便是軍事委員會也搞不清楚,隻有第5戰區李長官很清楚,因為李長官有夏文運。李長官堅定認為日軍就是要搞自己,不會去搞別人。早在4月11日,李長官就預料到將來肯定還是要靠南陽的湯恩伯第31集團軍來南下支持第5戰區,如此南陽自然就空下了,第1戰區應該再調一個軍填防才是,李長官請調的是李鐵軍第76軍。

第76軍是程潛的起家部隊,其前身是湘軍第1師,1926年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獨立第2師,1927年擴編為第40軍,1928年縮編為第8師,後編入第37軍。淞滬會戰時以第37軍第8師為主力擴編組成第76軍,不過僅轄一個第8師,陶峙嶽任軍長兼師長。1938年9月第17軍團軍團長胡宗南為吞並第76軍強行讓軍長陶峙嶽與第1軍軍長李鐵軍對調。李鐵軍到任後,新建預備第1師調歸該軍。第76軍第8師原非弱旅,如此改造之後,第76軍戰力不弱。

不過咱們的委員長根本沒有理會李長官的這個請求,是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就像一個大姑娘拿著一封情書,實在是沒有想好該怎麽辦。一直拖了半個月到了4月26日,李長官再次電請第1戰區增調一個軍防衛豫南,結果委員長還是沒理會。

一直到了5月1日,日軍已經開始發動“鄂西會戰”,軍令部長徐永昌這才向參謀總長何應欽提出建議,“查該方麵之敵企圖北犯,抑或西侵,現雖未可確定,然信陽之敵既顯著增加,為製止敵一切可能行動計,自應控置一軍於該方麵。但湯恩伯集團已向唐河附近集中,可資側擊敵之西侵或北犯,是對該戰區豫南方麵之顧慮,已有相當準備。至於李鐵軍部,現任河防,近以晉南之敵蠢動,似有策應豫南之敵相機渡河企圖,一時不宜調動。擬令第76軍暫緩調南陽控置。”

徐永昌也是現在數得著的軍事家,可是這封“簽呈”也是錯得離譜,“查該方麵之敵企圖北犯,抑或西侵,現雖未可確定”,信陽的日軍如果行動那隻有兩個方向“企圖北犯,抑或西侵”,當然不會向東或者向南,因為這都是自己的地方,這用得著“查”嗎?!

“現雖未可確定……為製止敵一切可能行動計,自應控置一軍於該方麵。”不管信陽的日軍是向西、還是向北,南陽這個地方還是應該放上一個軍,不過徐永昌認為有了湯恩伯第31集團軍,那就足夠了,而此次日軍“鄂西會戰”計劃存在巨大漏洞,就是未將湯恩伯第31集團軍確定為作戰目標,甚至劃到了包圍圈之外。

後來的戰事發展說明,湯恩伯第31集團軍雖然對日軍第3師團及該路其他日軍發起了打擊並且取得了一定戰果,但是戰果還是不夠大,未能對整個戰役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以至於整個會戰是一敗塗地。如果此時南陽還有一個軍南下,與第31集團軍共同行動,很可能對日軍第3師團形成毀滅性的打擊,那麽日軍的“鄂西會戰”就會完全失敗。

“至於李鐵軍部,現任河防,近以晉南之敵蠢動,似有策應豫南之敵相機渡河企圖,一時不宜調動。擬令第76軍暫緩調南陽控置。”

“晉南之敵蠢動,似有策應豫南之敵相機渡河企圖”。看戰局就要整體看,“晉南之敵蠢動”到底是真還是假?“相機渡河”有那麽容易嗎?要組織多少炮火?要組織多少船隻?黃河水量變化極大,冬季枯水季節每秒流量僅為150、300立方米,到了4月份冰河解凍,水量就會暴增至1000甚至8000立方米,日軍不在冬季過河而選在5月過河,豈不是自找麻煩?

況且晉南有山有河,中條山裏還有20萬部隊,再加上閻錫山第2戰區的幾個軍,你怕什麽怕啊?即便是日軍渡河,山水阻障、側有敵軍,動作也快不到哪裏去,第76軍回頭再打正好是擊之半渡!

一般來講軍事進攻當然不會隻是一路進攻,兩路夾擊、合擊是基本要求,“晉南之敵蠢動”有沒有一定規模?如果規模夠大那麽就是與信陽日軍共同進攻第1戰區,如果規模不大,那就是佯動、就是欺騙,這是基本常識。

再往南看,鍾祥的日軍是否有動作?如果此路日軍“蠢動”較大,那麽就是和信陽日軍一起夾擊棗陽、襄陽了。

徐永昌不愧是軍事家,匝瑜想到的這點小零碎實在是算不了什麽,早都在徐部長的算計當中,“對於第5戰區右翼公安方麵,防務亦感空虛,前經簽請以第2軍李延年部調駐該處,未蒙批下。……”

徐部長的意圖就是把部隊都堆到第一線去,處處都要有人這樣就讓日軍無空子可鑽。徐永昌出身微寒,沒有背景也沒有受過正規係統的軍事教育,其人主要優點就是老成持重,蔣委員長用徐永昌正是因為這些特點,有資曆也有一定的軍事才能,還沒背景、沒脾氣,不用這樣的人用啥樣的?用楊傑那樣的刺兒頭?!一天到晚跟自己嗆火、是不是?

部隊的戰鬥力就是兩條,一個是火力再一個就是機動。徐永昌雖然處處處心積慮,不過這是喪失判斷的布置,部隊都死守在防地上,何來機動打擊力量?這樣的安排最好的結果就是不敗,若要取勝那不是這樣的打法。

說了半天徐部長布置錯誤,那麽李長官這樣的請求就對了嗎?嘿嘿,即便是對了也隻能算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您想想,第5戰區戰區現在指揮第2、第11、第29、第33集團軍,半指揮著江防軍,第31集團軍正在南下增援第5戰區,李長官竟然還要第1戰區支援一個軍,說起來還是不太好聽、哈?

其實李長官的用兵就是如同韓信“多多益善”一般,您給俺多少部隊、俺就堆上去多少部隊,絕不藏著掖著,不過至於機動兵力,就需要兄弟戰區支援啦。不過話說回來了,現在第5戰區當麵敵情明顯,第5戰區請求增援,軍事委員會就應該總體籌劃,從別的戰區調撥部隊,雖然不能爭取整個會戰的勝利,但是在局部形成優勢、勝勢,給予其中一路日軍以重大的打擊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不過,就憑軍事委員會現在這個德行,還是想都不要想了。李長官的請援從11日一直拖了整整半個月沒回音到26日再次請援,結果還是又等了5天,日軍都行動了、軍令部這才提醒委員長不用再調部隊了。更滑稽的是,徐永昌的這份5月1的“簽呈”是先報給頂頭上司參謀總長何應欽、何總長再轉呈委員長批示。而何總長5月3日的批示是,“劉代次長用電話告知張主任,請向委員長報告,並請即核示,較為簡潔。”

參謀總長何應欽的意思是,讓劉斐給侍從室第一處的張治中主任打電話請求向委員長匯報,無論是當麵請示還是張治中轉報,都可以請求委員長當下給予指示,這樣的話“較為簡潔”。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為中國國民黨主導之中華民國國民政府最高軍事機關。1925年7月1日,廣州國民政府正式成立時設立軍事委員會,其職權是在中國國民黨指導、監督下,管理、統率國民政府所轄境內海軍、陸軍、航空隊及一切關於軍事之各機關。國民革命軍北伐開始後,又設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蔣中正任總司令,規定軍事委員會內各機關改隸總司令部。

1928年6月北伐完成統一中國,國民政府遷至南京;同年11月10日,軍事委員會職務權責移交國民政府軍政部、參謀本部、軍事參議院等單位後正式結束。1932年“一二八”事變爆發,國民政府恢複設立軍事委員會。

軍事委員會雖然隸屬國民政府,但是其重要性或職責上都淩駕於其他政府組織之上。該委員會雖於名義上采合議製,其實隻有委員會主席或委員長統馭會務,享有最高軍事、行政、立法、甚至司法之決策權。例如當下的委員為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程潛、陳紹寬、李濟深、唐生智,哪有一個能說上話的?副委員長設兩位,閻錫山和馮玉祥,都是當年的反叛、如今的降將,現在還有什麽不同意見沒有?

軍事委員會下設參謀總長、付參謀總長、辦公廳、秘書廳、軍令部、軍政部、軍訓部、政治部、軍事參議院、軍法執行總監部、委員長侍從室、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也就是軍統、軍委會銓敘廳、後方勤務部、軍委會運輸總司令部、點驗委員會、撫恤委員會、戰地黨政委員會、新聞檢查局、校閱委員會、運輸統製局、國防外事局、軍事委員會桂林辦公廳、軍事委員會西安辦公廳、軍事委員會技術研究室等等,這些單位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慢慢“完善”的,反正軍事委員會就是一個筐,委員長需要什麽就往裏裝什麽。

這二十多個單位裏,軍令部和委員長侍從室比較特殊,或者說比較重要。一般來講,參謀本部或者參謀部負有軍令、軍政、軍訓的責任,現在裁撤參謀本部、其職責歸於軍事委員會,其軍令部掌管作戰。

侍從室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的直接辦事機構,請注意,就算是你小子當了委員長、那麽這個侍從室還是人家蔣介石的,而不是你的,想通了沒有?

侍從室並不是在一開始軍事委員會成立時就有的,而是在1933年委員長駐節南昌、指揮江西剿共時成立的,而且當時也沒有現在這麽厲害,主要還是傳達室的作用。不過委員長對這個傳達室的建設簡直是嘔心瀝血,到現在已經成立三個處、侍衛長室和參事室。侍一處負責軍事、情報業務;侍二處則處理黨務、政治業務;侍三處則是人事調查、考核業務;侍衛長室負責警衛;參事室是智囊團。最重要的當然是作戰單位侍一處,現任侍一處主任為張治中。

5月1日軍令部長徐永昌向參謀總長何應欽呈遞報告,5月3日何應欽回批讓軍令部次長劉斐找侍一處主任張治中然後向委員長直接要批示。

沒有理由懷疑何應欽拖了兩天才想起給回文,隻能設想這位參謀總長找了兩天委員長都沒有逮著機會見麵,如果是文件再轉呈委員長,還不知道哪天委員長會看到這個“簽呈”,李宗仁4月11日和26日的兩封電報都沒有回音就是例子,還是你們直接找侍從室“較為簡潔”,換句話說就是俺這個參謀總長根本就沒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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