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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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4 血壯山河之隨棗會戰 “和平運動 ”4

(2023-09-11 05:01:27) 下一個

4

 

廣州暴動之後全國嘩然、一片聲討之聲。張發奎、黃琪翔等人見眾怒難犯,一起宣布辭職前往香港。由於汪精衛在寧漢分流時支持共產黨、而共產黨的“廣州起義”又恰恰發生在發生在蔣介石準備複起之時,不由得蔣介石有所想法。而桂係從廣東敗退,這自然是個攻擊汪精衛的借口。於是國民黨各派係都指責汪精衛和張發奎等人勾結共產黨,蓄意製造了廣州暴動。

剛從共產黨漩渦中脫身的汪精衛根本沒有辦法說得清、道得明,桂係的南京特委會也要求查辦汪精衛,白崇禧甚至找杜月笙準備綁票暗殺汪精衛。

所以說“要綁我和碧君的票”完全是桂係報複,和蔣介石也沒有關係。至於“我被他苦逼出海,亡命海外”,就是在此時。雖然廣州事件和汪精衛並沒有直接關係,但汪精衛作為廣州地區的政府首腦難以逃避責任,於是汪精衛12月16日發表了引退政界的聲明,和陳璧君一起前往法國。這怎麽能說是“被他苦逼出海”?更談不到“亡命海外”吧?事情緣由一清二楚,現在卻要來胡攪蠻纏,汪精衛毫無道理,屬於強詞奪理。

汪精衛前往法國臨行之前,陳公博前來送行。汪精衛勸陳公博也一起去法國,陳公博卻說,“我總是不明白汪先生遇事便出國。……”

陳公博的疑問很正常,汪精衛遇事不是住院就是出洋,這個架勢並不像是在搞政治鬥爭,而是像女人的撒潑耍賴。汪精衛在政治上遇到什麽難題,喜歡與陳璧君探討,而陳璧君也樂此不疲為汪出主意。久而久之陳璧君大事小事均要插手過問,汪在政治上的不少行動與想法,就是出自陳璧君的主意。陳公博就曾評價,“汪先生如果沒有夫人,成不了大事,但汪先生如果沒有夫人也壞不了大事。”說實話,沒看見“汪先生”成了什麽大事,而壞事確確實實的太大了。

“槍傷我”、“ 下流至要綁我和碧君的票”、“ 苦逼出海”這三件事和蔣介石沒有關係,而且早已事過多年,現在拿出來說還有什麽意思?這種完全不可理喻的思維隻有在歇斯底裏的女性身上才可以見到,而現在發生在汪精衛身上,實在是令人歎息,看來陳公博所言“汪先生如果沒有夫人,成不了大事”是客氣,後一句話才是本意。

退一步講,即便這三件事都是蔣介石幹的,在當下這個情況,私人恩怨怎麽能和對日態度這種國事攪和在一起?即便你汪精衛認定要走“曲線救國”這條路,那也不能說是與蔣介石的私人恩怨而引發的是不是?汪精衛的這番話充分表明了其在政治上的幼稚。

再看日本方麵,近衛一辭職,對華態度也就隨之改變,背後原因就是日本方麵有強大勢力不認可近衛與汪精衛的合作。即便是日後日本再提“合作”,這個“合作”也肯定不會如汪精衛今日之所願,所以講近衛辭職就說明了汪精衛“和平”企圖的破產,汪精衛作為一個“政治家”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的話、而且還要繼續走下去隻能說是自取滅亡了。

汪精衛最重要的追隨者陳公博也不同意這樣的“和平”建國。陳公博出身官宦,乃是廣西提督陳誌美60歲得子。陳公博國學底子極為豐厚,而且與他人不同,白天誦讀四書五經、晚間閱盡小說,為印證小說內容就開始閱讀史書、及至翻閱地圖。1917年從廣州法政專門學校畢業後考入北京大學哲學係。1920年結束學業回到廣州後創辦《廣東群報》,宣傳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思想。1921年3月與陳獨秀、譚平山等人創辦共產黨廣州支部,7月23日參加“一大”。

陳公博

黨不鬥就不能叫黨,共產黨自然也不例外,“一大”十三個代表最少就分了兩派,會議討論出現分歧繼而發展成了爭吵,陳公博認為是兩派摩擦、傾軋,“心內冷然……不由得起了待機而退的心事”。 1922年6月陳炯明發動事變,炮轟孫中山的總統府。中共中央召開杭州西湖會議,決定“聯孫反陳”,但陳公博公然寫文章支持陳炯明,於是中央要求陳公博去上海回答黨的質疑。陳公博寫信給陳獨秀聲明“絕不受黨的羈束”,隨即召集廣東共產黨組織會議,聲明與中共決裂,不再履行黨的任務,由此脫離了中國共產黨,到國外留學。

1925年4月陳公博結束美國留學回到廣州,在廖仲愷的勸說下加入國民黨開始從政,很快得到汪精衛的賞識,僅僅幾個月後的1926年1月,在廣州召開的國民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陳公博當選為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陳公博也成為汪精衛的最重要助手和追隨者。

關於這次投降日本的“和平行動”,陳公博一開始完全不知情,直到“重光堂”談判開始之前,汪精衛才將陳公博從成都招到重慶。陳公博早上去見汪精衛時,周佛海、梅思平、陶希聖在場,這些人全都明白底細,單單瞞著一個陳公博。

汪精衛開口便道對日和平已有端倪,這讓陳公博摸不著頭腦,但是現場還有別人,而且按照和汪精衛的關係來說,自己都比這幾位要近,於是陳公博也不敢張口隻能靜聽。等到他人都離開後陳公博再問汪精衛對日和平已有端倪的具體所指,汪精衛還是含糊其辭,不過陳公博聽明白了,一個是蔣介石不知道這次的什麽“對日和平”,二一個是汪精衛在等時機成熟時離開重慶。

陳公博於是和汪精衛展開爭論。其實汪精衛自己心裏也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完全正確的,所以總是含糊其辭,可是他越不明說,陳公博就越發反對,一直爭到了11點,陳碧君出來結束爭論,“你們辯論時間太久了,食過中飯再來談罷。”言罷也未留飯,陳公博出門返身就去找周佛海。

周佛海早就知道陳公博一定要來,一見麵未等陳公博開口自己先說,“你一定嚇一跳罷?”

陳公博一跺腳,“怎麽不是呢?這樣大的事,為什麽到今天汪先生才通知我?”周佛海倒是有些悻悻,“我也對汪先生說過應該通知公博,可是汪夫人說,公博近來太懶,等到成功再通知他。若是我們都走,他是不能單獨再留的。”

陳公博聽見這句話,默然無話隻有長歎一聲,心裏很清楚,根本不是怕什麽“懶”,而是怕自己反對。

陳公博是汪精衛最重要的助手,陳公博的意見對汪精衛極為重要,而陳碧君已經預見陳公博會反對“和平運動”,竟然阻攔陳公博的反對意見,這等於是綁架了汪精衛、也綁架了陳公博。從這件事上來看,陳碧君對這次所謂的“和平運動”是掌握全部的,哪個人可以驅使、哪個人可以“會商”、哪個人可以“綁架”等等,全部了然於心。

陳公博吃罷午飯再去找汪精衛辯論,直到日暮才回轉旅館。以後每次見到汪精衛都是反對、反對,直到最後汪精衛罷戰,“這事雖有頭緒,尚無結果,等到將來發展再談罷。”於是陳公博回轉成都,而此時“重光堂”談判已經結束、協議已經簽訂、汪精衛出逃時間、路線都已確定。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汪精衛再次電招陳公博到重慶會麵。這次倒是開門見了半山,說日本已經同意“和平”,條件是一二三四五,“中國如果答應,則日本於兩年內撤兵。”陳公博根本不認可,雙方又開始辯論,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其實此時汪精衛行程已經確定,已是鐵心降日,辯論已無意義,而陳公博還想挽狂瀾,其實還是被蒙在鼓中。

陳公博越說越激動,陳碧君在一旁突放冷語,“你反對,那你做你的蔣介石的官去!”

陳公博可以跟汪精衛辯論甚至爭吵,但是不能和“嫂子”爭辯,而且陳碧君的這個話已說絕,陳公博啞然無言,借此時機汪精衛通知陳公博大約20日成行。行程都已確定,這說明此事已無可挽回,陳公博隻能黯然回到成都,

“自回成都以後,每夜都不能合眼,我隻有最後一個希望,即離川以後,以個人的努力,阻止汪先生組織政府,更希望黨對汪先生的製裁能夠緩和,減少汪先生的衝動,這樣我可以從容努力。如果汪先生能夠中途中止他的行動,這是旦夕所祈求的。”

12月12、13日,汪精衛遣副官通知陳公博務必於18日抵達昆明,結果因為天氣原因陳公博20日才到昆明,而汪精衛已於前一日飛往河內,陳公博尾隨而去。

22日近衛發表聲明,汪精衛擬定《和平建議》交與周佛海、陶希聖和陳公博三人帶到香港發表,是即所謂“豔電”。陳公博臨行之時力勸汪精衛不要離開河內,並且不要和日本人來往,其實這對汪精衛來說都已是無用的空話。

陳公博到香港以後,不巧母親病重,於是借機閉門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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