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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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9 血壯山河之武漢會戰 黃廣戰役 1

(2023-05-11 04:38:41) 下一個

1

 

黃廣戰役包括黃梅阻擊戰、廣濟阻擊戰。

1938年7月25日,日軍在進攻九江的同時,以70餘架飛機、28艘炮艦轟擊九江對岸的小池口守軍陣地,開打!

打仗嘛,沒啥好說的是不是?咱們本來就是當兵的,日軍侵略了,咱們當然得打回去是不是?不過呢,有個事兒挺煩人,在這個打仗之前呢得先去看看病。治好了病、養好了身體這才能更好地抗日是不是?不管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身體都是革命的本錢——那身體也是抗日的本錢是不是?

好了,大家這下子都明白了抗日和身體的辯證關係了,思想統一了就好說了,你們身體好的先去抗日,俺得先去看病,等病好了再回來抗日哈。那看個什麽病呢?這個、這個,是牙疼。

不許笑、不許笑,嚴肅點兒!俗話說“牙痛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這個俗話的科學論斷也不是太嚴密哈,都“真要命”了怎麽還不是病?牙疼就是病!這個就得治!

“正當敵軍溯長江西上陷落安慶之時,我右頰上於討龍濟光戰役所受的槍傷突然發作。這一創傷自民國五年以來,並未完全治愈。時有輕性發炎,旋又消腫,並無大礙。而此次發作則為最厲害的一次,右臉紅腫,右目失明。不得已乃請假赴武漢就醫,並將指揮職責交請白崇禧暫代。我由友人介紹,住於武昌有名的東湖療養院內。此醫院的資產,大半為張學良所捐贈,規模宏大,設備新穎。院長兼外科主任為一美國人,醫道甚好。我即由他施手術,自口腔上齶內取出一撮黑色碎骨,腫痛遂霍然而愈。”

這個就是李長官的請假條和治病過程的匯報,好在咱們都有經驗了,上李長官的當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也不例外,也得看看李長官這次又要賣什麽藥。

李長官年輕的時候打仗真是不要命,要不能有“李猛仔”的諢號?當年代理連長率部攻打石井兵工廠臉上中了一槍,這一槍不光打掉了牙,也打掉了“代理”兩個字成了正式連長。年輕啥也不在乎,而且好的也快,臉內的碎骨茬子“時有輕性發炎,旋又消腫,並無大礙。而此次發作則為最厲害的一次,右臉紅腫,右目失明。”這次為啥這麽厲害呢?當然是著急上火最厲害、那麽發炎也就最嚴重——徐州會戰慘敗、連帶蘭封會戰慘敗、連帶挖開花園口,這些事情要是追究責任,自己豈不是要比韓複榘還要嚴重的多?!

雖然委員長沒說什麽,可是風言碎語可是不少,都是打仗的,不是能用回憶錄就可以混過去的,特別是徐州會戰第5戰區長官部失聯7天,這個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唉!這也在其次,風言碎語對於厚臉皮來說如同不對症下藥,根本不太所謂,可是現在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安徽省主席實在是太沒意思了,“領土”幾乎全部失去,隻剩下分水嶺的一麵坡了,省府也隻搬到這條線上辦公,而第5戰區就更慘了,現在的辦公地潢川是人家第1戰區的地盤,你說說、你說說、這樣的省主席和戰區司令長官還有什麽意思?!

不幹了!

這才是李長官的病根。

李長官回憶病好之後繼續留在東湖療養院療養——既然是療養院就得讓人療養才行是不是?不讓人療養就不能叫療養院是不是?“某次,陳誠來院訪問,見我等數人正圍坐聊天,彼半開玩笑地說:“諸公是否開秘密會議,可得與聞否?”大家相顧愕然,苦笑了之。由此可見中央當局庸人自擾的一斑。”

李長官在這段回憶錄裏把陳誠描繪成打聽內幕的密探,不過在座的“數人”中有一位程思遠卻是回憶不同,“陳誠跑來看李,半開玩笑地說:‘我來趕你們出院,你們幾個廣西佬住在一起,外麵發生很多閑話,聽起來有點刺耳。’”按照程思遠的說法,陳誠是來催駕的,這個很正常,一個牙疼在武漢療養院裏療養起來還沒完沒了了——不知道正在打武漢會戰嗎?

當然,讓李宗仁趕緊回去上班這種話,陳誠沒法直接說出口,當然要找另外一個由頭,“你們幾個廣西佬住在一起,外麵發生很多閑話,聽起來有點刺耳。”

陳誠說的這個由頭也不是沒影子的事兒,程思遠在《政壇回憶》裏接著回憶,“陳誠的話倒也不假,李、白確曾接到過香港的電報,說有人指責他們害了政治病。”

抗戰前廣西和日本的關係是盡人皆知,“六一事變”之後李白二人當縮頭烏龜死活不出廣西一步,就算是全麵抗戰爆發了,委員長“五顧茅廬”才請來李、白出山抗日,現在徐州會戰慘敗、武漢會戰又撂挑子不幹了,有些風言碎語也是人之常情哈?

不過在講政治上,即便是正常的猜測也是不允許的,桂係發言人程思遠自然要出來解釋解釋,“原來,李宗仁駐節徐州時,曾收容大批青年學生,成立了“第五戰區徐州抗戰青年幹部訓練團”,中央未給經費,李則從廣西調匯錢款維持。撤出徐州後,李又在潢川繼續辦訓練團。可是為時不久,蔣介石即下令將訓練團解散,與此同時,陳誠主持的“戰幹團”卻開班招生。李宗仁埋怨蔣介石多心,同時也對其厚彼薄此的做法十分不滿,所以心中惱火,情緒低落。”——這個事情咱們前文說過了,第一就沒有這回事兒,第二這就不可能,太小看李長官了是不是?李長官為了一個這麽個東西就“情緒低落”了?為了一個這麽個東西就泡病號不打仗了?真是打死俺也不信——還是因為戰區、省區搞沒了、沒地盤了唄。不過發言人的話你愛信不信,反正人家發言人自己是信了。

不管怎麽樣,李長官的病根是找到了,不過為了確診,咱們還需要更加謹慎一些,從小的方麵講是一顆牙的問題,從大的方麵講是武漢會戰的問題,無論如何都是馬虎不得的。

還是從病人自述開始診斷,“正當敵軍溯長江西上陷落安慶之時,我右頰上於討龍濟光戰役所受的槍傷突然發作。”病人自述的發病日期是“陷落安慶之時”,那就是6月13日,那麽李長官是什麽時候“不得已乃請假赴武漢就醫”的呢?有一封電報,“蔣介石致李宗仁密電稿1938年6月29日即到。潢川李長官:儉戌參一電悉。密。希各派一部進入正壽方麵,威脅安慶及蚌埠,並任編組民眾武力,掃蕩偽組織,破壞交通線,襲敵輜重及小部隊,擴大遊擊戰為要。中○。”這說明6月29日李長官還在潢川抱“牙疼”病指揮作戰,據桂係發言人程思遠回憶,李宗仁是7月6日到的武漢,這次發言人的話基本上不差,很難得。

咱們都有經驗,如果不是腦溢血、心髒病啥的,請病假都要交代一下工作,特別是各位要是在“重要崗位”任職,那就需要找一下替手,比如說三個人栽樹,一個人挖坑、一個人栽樹苗、一個人填土,要是中間的那位先生牙疼請病假,那就必須要找替手,不能讓另外兩個先生挖坑、填土這麽一直幹下去。第5戰區司令長官的職責也和這個栽樹一樣重要,牙疼請病假就得找替手。

誰合適?哼哼,明擺著的嘛,放著戰神小諸葛不用、那用誰?“並將指揮職責交請白崇禧暫代。”

為了讓工作順利進行,那就得無縫交接,栽樹如此,武漢會戰也不能例外,李宗仁、白崇禧二人應該有個交接,而且必須有個儀式,就如同士兵換崗一樣,上崗前敬禮、換位置上崗後再敬禮,這個手續不能省,有些地方還搞成了旅遊項目是不是?大家從來沒見過沒有交接儀式的換崗吧?那成了摸哨了是不是?

不過這次第5戰區司令長官的交接出了問題,李宗仁是7月6日到的武漢,7月16日軍事委員會作戰會議決定白崇禧代理第5戰區司令長官,“即日出發。”7月17日,白崇禧在商城北嶽家祠堂宣誓就職,隻有一個人舉拳頭的宣誓儀式,很明顯少了兩個人的握手交接儀式。

這樣看來最起碼有10天,第5戰區就是這樣挖了坑就填土一直幹的,誰都能看出這裏麵有問題——這倆人神經病吧?

李長官沒有神經病,而且神經要比咱們要堅強的多得多。這次撂下武漢會戰、走的這麽倉促去看牙醫,可能嗎?他這一走,軍委會不管什麽人必定要有人與他溝通,那麽10天都沒解決這個問題嗎?正常程序就應該是像李宗仁在回憶錄裏說的一樣,請病假、找好替手、交接、離職,可是現在違反了正常程序出現了異常——牙疼不至於讓第5戰區司令長官這個職位在武漢會戰期間空上10天,是不是?何況李、白二人在這個問題上底下不溝通嗎?

咱們都看過電影,或者看過報道啥的,躺在病床上插著十幾根管子也是不撒手,權力是唯一能讓李長官動心的,現在實在是沒地盤了,幹起來太沒意思,不幹了!

無論是女孩子失戀還是第5戰區司令長官失掉地盤,反正是心病難治,撂挑子10天也沒有溝通好,軍事委員會想出一個沒辦法的辦法,讓白崇禧去代理——反正他倆是穿一條褲衩的。

另外請大家注意的是李長官的假期,“我在東湖住了二十多天”,這有可能是21天也可能是29天,為了讓李長官牙病治的徹底、休息的更好,咱們大方些,就算29天好了,不跟他計較那一個星期的事兒了還是給他發薪水,從7月6日開始算的話,加上29天,那麽李長官回任就應該是8月5號——不能再晚了吧?正在搞決定中華民族命運的武漢會戰呢,是不是?請大家注意這個日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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