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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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9 血壯山河之武漢會戰 九江戰役 4

(2023-03-17 05:03:27) 下一個

4

 

陳明仁黃埔一期,是黃埔軍校著名的“拚命三郎”。第一次東征時在東莞一役,他恰好患病在身,都準備擔架要後送了,陳明仁堅決不肯,翻身爬起參加戰鬥,身先士卒,勇奪製高點,以一排人繳獲對方一營人的槍!升為連長!

在第二次東征惠州戰役中,第2師第4團被蔣介石指定為主攻團進行強攻,結果五次衝鋒皆敗。攻城部隊傷亡慘重、團長劉堯宸陣亡,遺體由陳明仁背下戰場。現在隻能組織敢死隊了,“拚命三郎”自然是隊長,陳明仁腰纏手榴彈,手持駁殼槍,冒著炮火爬雲梯攻上惠州城牆,將旗幟插上城樓!惠州戰役獲勝後,蔣介石、周恩來、何應欽和蘇聯顧問鮑羅廷等出席慶功儀式,蔣介石命令吹三番號、全體官兵鳴槍向陳明仁致敬,並宣布晉升營長。1949年9月周恩來在第一屆全國政協會議上見到陳明仁時說,“你還認識我嗎?打惠州的時候,我還向你舉槍致過敬哩。”真正的勇冠三軍!

1930年蔣馮閻大戰時任陸軍第3師獨立旅旅長兼鄭州警備司令,在河北巨鹿以一旅兵力擊潰石友三部兩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石友三的前敵總指揮陣前請降!

不過陳明仁這個人生性執拗,打仗時獨斷專行,固執己見,根本不買頂頭上司的賬。這一次巨鹿大勝也是如此,陳明仁如此戰功準備提拔為第89師師長,可是上司陳繼承反告陳明仁驕傲犯上、不聽指揮。那師長就作罷,升半級為第80師副師長兼第238旅旅長,這都是第三次當旅長了。

這一等就是三年,1933年9月晉升為第80師師長,率部在鄂豫皖蘇區的中心地區七裏坪、新集等地“進剿”紅軍,接續占領了新集、商城等地,連根拔起鄂豫皖紅軍根據地,緊接著參加對“福建人民政府”和閩贛工農紅軍的圍攻。東路“剿匪”總司令蔣鼎文指揮下分割使用第80師,導致陳明仁所部第238旅在福建沙縣被紅軍擊潰。還有一件事兒也讓領導上火,命令陳明仁處決200餘名被紅軍俘虜後釋放的士兵,陳明仁當然不幹。這兩件事兒和蔣鼎文起了大衝突,那隻有自己挨板子——撤職,去廬山軍官訓練團學習,任第一大隊副大隊長兼中隊長。

委員長撤了陳明仁的師長又給了5000大洋,這個平衡搞的也並不怎麽好。果不其然陳明仁結業後卻被降職使用,讓他去當第2師黃傑的參謀長。陳明仁瞧不太上這個黃埔同學,認為也就是因為救駕有功才當上師長的,不願意去。黃傑也沒辦法,知道這個同學的脾氣,俺本來就不想要你,可是這是校長的意思,現在你不想來、俺也不能攆你走,於是給陳明仁出主意讓他去找師母。

師父不好說話、師母好說話,宋美齡軟言相告,你這個家夥脾氣太壞無人能指揮,去第2師當參謀長也是磨磨性子,過上一年半載再想辦法。陳明仁聽不得軟話,於是就去當參謀長磨性子。結果性子是越磨越壞,老同學黃傑也受不了了。這下子更沒辦法了,隻能收進籠子裏到軍事委員會當參議去了。陳明仁的這個壞脾氣直到“起義”之後才徹底改好,一次也沒犯過啦。

疾風知勁草,國難思良將,這抗戰都打了一年了,委員長總算想起“拚命三郎”來了,把陳明仁從軍事委員會放出去,還是當師長,不過這個師實在是太弱了。

7月1日,預備第2師奉命開拔上九江前線。保安團嘛、和平時期在大街上都是耀武揚威,現在一聽說打仗了——跑吧!在開赴九江的途中多名軍官畏戰潛逃。

7月5日,好歹拉到了九江,湖口失陷的消息就到了,這他娘的不是開玩笑嗎?陳明仁火大了,早起晚睡抓緊訓練,天亮前訓練班、排、連長;天亮後,班、排、連長訓練戰士——看看這個情況,預備第2師除了陳師長、別人都不知道打仗是怎麽回事兒啊。這哪行啊?陳明仁火急火燎四處聯絡、四下抓黃埔同學、抓舊部下替換各級幹部。

就這樣訓練了不到20天就接到命令了,那也沒的說,陳明仁即刻進行布防,1、王伯勳預備第5團在蔡家壟——雅雀山之線占領陣地;2、林森木預備第7團在雅雀山迄北高地至馬家山高地占領陣地;3、張學聖預備第6團位置於鴉山為預備隊;4、師直屬部隊位置於許莊附近,師指揮所設在許莊,情報收集所設於上八裏坡。

部隊剛剛布防完畢,十餘架日軍飛機就來了,在陣地上空低飛偵察,輪流轟炸、部隊毫不動搖,一麵積極構築雅雀山陣地工事,一麵派隊搜索敵情。

前線正在準備開打,後方帷幄計策又出,委員長看到李漢魂的布置大為不滿,立刻想到馬當守備部隊的表現了,拍床而起,“預備第2師似尚不能作戰,可先調到後方適當地點整訓,以為將來作戰之用。”——你咋不早點兒把陳明仁放出來尼?

行啊,既然老大不放心那咱們就換一換好了,皇上一急底下就亂了套,25日5時,第8軍軍部令,“預備第2師開瑞昌整訓。”那現在的陣地怎麽辦?九江蓮花的公路怎麽辦?九江的後路還要不要了?唉!統統顧不上了!先把老大讓預備第2師撤下去的命令貫徹下去再說。

說是不顧哪能真不顧?日軍包抄九江是開玩笑嗎?過了一個小時,6時,第29軍團下令,“第155師接防預備第2師陣地,由南向北攻擊進出雅雀山附近的敵人。”

行啊,撤退也行,不過您下命令的時候是早上,這大白天的敵前撤退、天上飛機炸、地上日軍攆、是不是找死?再說你的接防部隊呢?11時許,日軍迫近雅雀山陣地,十餘架敵機及海陸炮兵不斷向陣地轟擊。陣地上爆炸不斷、亂石橫飛,陳明仁看了看部隊心裏暗暗點頭,還不錯,“各官兵尚能站穩腳跟,毫無變動。”

日軍是行進中攻擊,雖然飛機支持有力不過地麵進攻不甚強,預備第2師盡可抵得住。到了下午15時,“敵炮火更為猛烈,炮彈多命中我陣地,我陣地幾為濃煙及沙塵所籠罩”,這下子慘了,都是急造的野戰工事,哪裏頂得住飛機大炮的如此轟炸?預備第2師傷亡慘重。

日軍並不強攻守軍陣地,抄襲後路是對付國軍屢試不爽的戰法,一旦出現在國軍背後,國軍就會立刻崩潰。如此日軍漸漸向側翼發展,尋隙突進。16時日軍越過九星公路繼續向北發展,17時,上八裏坡迄北及九江市方向槍聲甚為激烈。

這是戰區指揮的增援部隊與日軍發生遭遇,此時陳明仁並不清楚整個戰場形勢,而是認為“敵將以一部在九江市登陸,協同姑塘登陸之敵作戰”,這是一個誤判,但是陳明仁沒有做出誤斷,決心在“原陣地固守,使九江方麵友軍之作戰容易,並掩護九蓮公路之交通”,令各團極力抵抗。這才是兵法,雖然不知道整個戰場形勢,不過能堅持就盡量堅持,就是這麽簡單。

戰至晚上21點半,再次收到軍部撤退命令,天色也都黑透了,於是預備第2師開始撤退,24時撤警戒部隊,分途向沙河以西地區轉進。7月26日預備第2師各部隊於拂曉前後通過沙河,7月28日,到瑞昌附近。就是這樣打了一天,預備第2師總共6000人傷亡1800人。

其時戰事正烈,第8軍、第64軍等各部都是左撐右支緊急關頭,正是用兵之時,李漢魂雖然計劃第155師接守鴉雀山陣地,可是此時第155師剛從九江調出,此時日軍在普泉山一線突破第70軍,直接威脅九江,第155師得先顧這個方向啊?預備第2師在現陣地完全抵得住,現在撤下哪有兵力來堵這個窟窿?

可是老大的命令誰敢不聽?預備第2師撤下,這下子李漢魂更加捉襟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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