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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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壯山河》之3107 血戰禹王山 8

(2016-10-24 06:51:05) 下一個

3107 第三部 徐州會戰 第九章 血戰禹王山 8

   第八節

劉承業一揮手,老趙早已經拿出了信號槍,打出一顆黃色信號彈,沒等信號彈升到最高處,4具擲彈筒就開始發射,一顆接一顆,越打越準,炸的日軍衝擊部隊亂跳。黑鐵打完5顆榴彈就抓住機槍趴下身子,瞄了一下,機槍就開始吼叫。老趙同時打出第二顆信號彈,綠色,3個排的3挺機槍也都吼叫起來,小鬼子紛紛栽倒在地。

劉承業看看山腰,這次突襲很有效果,打了小鬼子一個冷不防。可是聽動靜兒、看炸點,山棱線東邊還有一部分日軍在衝擊山頂,可是現在的位置根本打不著!劉承業從背後抽出大刀,向棱線一指,老趙定睛看了一下,把信號槍裝好舉了起來,這時候4挺機槍的一梭子子彈也要打完了,一顆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

劉承業站起身來,左手駁殼槍,右手大刀一舉,“衝鋒!”率先衝了出去。黑鐵把機槍一扔,抽出大刀、短槍就跟著竄了出去。後邊棍子、李大刀各挺武器,戰士們,有的端槍,有的舉刀,一聲“殺”跟隨連長衝鋒!

山腰上的鬼子已經剩下的不多了,有幾個反應快的還架起槍來打,可是沒等打出兩發,劉承業和部隊就衝了過來!劉承業左手駁殼槍打了兩個點射、幹倒2個鬼子,腳步不停,右手大刀一揮,又砍倒一個,身後殺聲一片,“部隊都跟上來了!”劉承業心裏念叨一句就三步兩步就上了棱線,山這麵,鬼子步兵已到山腰,正在向山上攻擊。

劉承業牙一咬,衝著人群就衝了下去,左手駁殼槍點射不斷、把子彈全打了出去就迎麵撞上一個鬼子!端著三八大蓋兒一個突刺,劉承業右手刀從下往上一磕,側身搶進掄刀一砍,正中脖子,血噴出老遠。劉承業再搶一步,側肩頂開死屍。一個鬼子軍曹掄著刀衝過來了,劉承業一甩手把左手駁殼槍扔向鬼子,小鬼子一停一閃,劉承業雙手捧刀身子向前衝,大刀一下子就紮進小鬼子的脖子裏了。

這下子衝的太猛,腳下一拌,劉承業摔倒在地,一翻身要站起來,又一個鬼子軍曹的指揮刀就砍下來了!

劉承業來不及起身、坐在地上雙手抬刀往外磕。倆人都是用足了力氣,“倉啷”一聲,兩把刀竟然都斷了!一節斷刃勁兒頭不失,一下子紮在劉承業的右額頭上、劃開一個深口子!

黑鐵這時衝了過來把鬼子軍曹連人帶刀撞飛了。棍子、李大刀衝鋒起來如同猛虎,勢不可擋,身後的7連戰士如同旋風一般殺入鬼子隊伍中。轉眼工夫就把當麵的鬼子全部撂倒。老趙也帶著4挺機槍在棱線上架了起來,2挺向上、2挺向下,把山上山下的小鬼子打的是雞飛狗跳。山下的日軍紛紛撤退,山上的日軍讓山頂守軍趁勢反擊,全部消滅!

劉承業的額頭疼痛難忍,鮮血流下來糊住了右眼。也不知道傷情如何,也不知道眼睛傷了沒有,顧不上那麽多,趕緊命令大家上山進入陣地。

7連戰士趕緊收容傷員、大概清理一下戰場、解決一下鬼子,就往山頂撤退。快到山頂劉承業聽見地下有人叫喚,“哎呀、疼死俺了、活不了了。”低頭一看,這個傷號穿的日軍的軍裝!中國人!

劉承業把大半截刀往這個傷號的脖子上一放,“哪兒部分的?”

“俺活不了了、救救俺、救救俺!”

奇怪!劉承業接著問,“哪兒部分的?”這時候過來一個滇軍的少尉,“他娘的!偽軍!”一邊說一邊抬腳把劉承業的半截大刀踩了下去。劉承業直起身子,看看地形,山上剛剛拚死打鬥過,亂七八糟的,站著的滇軍稀稀拉拉的,就趕緊讓大家散開,占領陣地。老趙就立刻安排3個排的位置、火力。

看見大家都動了起來,劉承業鬆了一口氣兒,就覺得一陣陣頭暈,腿一軟就坐在了戰壕裏。黑鐵喊來一個滇軍的衛生員,給劉承業包紮。這一道口子差不多有兩寸長,深的地方已經看見骨頭了。這個滇軍衛生員精幹利索、手腳麻利,招呼黑鐵摁倒劉承業,“把腦袋摁住!”自己也壓了上去,往傷口上倒了點兒酒精就拿出針縫了起來。

劉承業痛不可當,想要掙紮,可是叫黑鐵摁得死死的,想要叫喚,又覺得不好意思。下半截身子隻好在戰壕地上扭來扭去。這段時間衛生員幹的多了,熟練得很,手快如風,根本不管針腳是否齊整,隻管把肉皮縫合,三把兩下就縫住了。剪子哢哢、紗布嚓嚓,包好了。再拿個破抹布一擦臉,眼睛沒問題!沒等劉承業緩過氣兒來,衛生員提起藥箱又跑了。

黑鐵扶起劉承業坐好,把水壺塞到他嘴裏。劉承業喝了幾口水,喘了兩口氣兒,這才覺得緩過神兒來。“他娘的!獸醫!野獸的獸!”又喝了兩口水,“要是爹的醫術、還有秀兒……”,劉承業一陣心酸,趕緊攝住心神,喘口氣站起身來,查看陣地。

剛走幾步,被人喊住了,“這位弟兄、弟兄!”劉承業扭頭一看,4個人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的少校軍官坐起身子正向自己招手。劉承業趕緊過去,“到!小職第27師79旅158團3營7連連長劉承業!”

“西北軍啊,謝謝拔刀相助。”少校往前探身抓住劉承業的手使勁兒晃。劉承業低頭看見他的左小腿沒了,再抬頭看,這位少校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疼的。劉承業趕緊說,“都是打鬼子!”一邊說一邊向戰士揮手,趕緊抬下去。

“等一下。俺不是怕死,實在是擔心陣地。”少校把身邊的一把刀拿了出來,“兄弟,你拿著俺這把刀吧。”說著遞給劉承業。劉承業一愣,“不用了,俺再找一把。趕緊抬下去!”

“兄弟,你拿著!俺用不著了!”少校眼淚下來了,“俺的腿沒了,再也不能上陣殺鬼子了!兄弟,你拿著這把刀,給俺報仇!”說到這兒,少校忍不住了,放聲痛哭!

劉承業一聽也是唏噓,趕緊接過刀,也不知如何安慰,這些滇軍,不是怕死,而是害怕丟失陣地!不是怕受傷,而是怕不能再上陣殺敵!劉承業趕緊擺手示意,讓那4個戰士趕緊抬走。少校躺下,仰望蒼天,還是痛哭。

劉承業眼淚朦朧,眼看送走了,這才擦擦眼睛,把手裏的半截刀一扔。剛接到手裏的刀形狀有點兒奇怪,滿是花紋,又細又長,沉甸甸的,此時也顧不上管,往背後一插。駁殼槍黑鐵也撿回來了。劉承業上好子彈、頂上火、機頭合上,往槍盒裏一裝,巡視陣地。

唉!1排犧牲2個、重傷一個,2排犧牲1個重傷2個,3排重傷2個,連輕傷都算上,也隻有38個人了!重傷員都交給滇軍了,陣亡的遺體也抬到山後麥田埋了。山頂上淨是機關補充來的後勤人員,幹這些倒是更合適。棍子的耳朵又流血了,這個家夥的耳朵大概是他練功的命門,幾乎每次戰鬥耳朵都要受傷。

老趙也問清楚了,山上的滇軍都是後勤人員了,沒有野戰部隊建製,也就20多個,那就打亂都分到各排。就這點兒人,稀稀拉拉散開了也覺單薄,就別提二線、預備了。好在都是慣戰老兵了,機槍、擲彈筒安排的很好,單兵工事也很穩固,戰士們抓緊時間修工事、補充彈藥。

劉承業一路走到戰壕盡頭,也是山頂盡頭了,還算放心。“就俺這30多個人,再加上20來個滇軍,抗上2次進攻沒問題!”扭頭一看,旁邊一個沒完成的工事裏歪著一挺大號機槍!特大號!比以前見過的都要大!劉承業跳進坑裏仔細看看,挺新的,口徑粗、槍管長。這是個好東西啊,說不定能打小鬼子的戰車!

劉承業跳出來,找見那個滇軍少尉,一問,是13.2毫米特重機槍,法國的。倆人一塊兒又回來,那個少尉跳進工事,拉動槍栓試了試,好的。劉承業一拍大腿,招呼過來幾個戰士,把工事再修修,又和少尉商量,“你就用這挺機槍好了!”

“行!”少尉要了一個滇軍戰士當助手,趕緊搬子彈。

“你得聽俺指揮。這是個寶貝,步兵、騎兵都不用你,你專打戰車!輕易別暴露。”

“是!”

劉承業點點頭回身往回走,走了幾步返回來,“實在是沒有人給你轉移機槍。你們要是暴露了就轉移,槍先不要管。”

這個少尉停了停,點點頭,“是”。劉承業又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心裏想,“這幫雲南講武堂出來的都是死心眼兒,你要是不告訴他轉移的命令,他非和機槍死在一起不可。”

看看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下來,劉承業鬆著氣兒在戰壕不緊不慢走著,這時候小鬼子的炮彈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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