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壯山河》之3038 台兒莊真相 19

  3038 第三部 徐州會戰 第六章 台兒莊真相 19

 

  第十九節

還有一個文章是李穎的《池峰城師長在台兒莊大戰中》，關於此事在這篇文章裏敘述得最詳細。開篇李穎先介紹自己，“我於1927年出生於河北省新樂縣，194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在八路軍三縱隊任職，後轉到地方從事敵軍和城市地下工作。1946年夏，因我堂兄李中立（原西北軍26路軍付參謀長）與池峰城有結拜兄弟的關係，原中共晉察冀分局城工部劉仁同誌命我潛入保定，對當時任保定警備司令的池峰城做策反工作。我進城後，被池任命為尉級副官、委任為秘書，掌池峰城官邸文案。我與池的關係日益深厚，從而了解了有關池的一些情況。”

這樣看來，李穎關於此事所講的情況是差不多8、9年之後才聽說的。至於聽誰所說，雖然有一句“我與池的關係日益深厚”，但並未點明此事是池峰城本人親口所說。同時李穎也很“客氣”，接著說，“茲就記憶所及，將池峰城在台兒莊大戰中的情況記述如下，不當之處，請諸公指正。”看來李穎也認為自己隻是一個轉述者，不能把話說死。這個李穎在後來對池峰城起了很大影響。就是主要聽了他的話，池峰城配合傅作義和平解放北平，未去台灣而留在大陸、迎接解放。當然，當時在北平的20多萬國軍，能走掉的隻是石覺、李文、袁樸等區區幾個中央鐵杆嫡係（李文還是個半截杆兒），像池峰城這樣早就失勢又有通共嫌疑的地方派係人物，就算想要跟著走，人家也未必願意帶你。不管如何，池峰城是留在了北平迎來了解放，也迎來官司，隨即被“曆史遺留問題”收監——“曆史遺留問題”是“文言文”，翻譯成白話文就是“秋後算賬”。

池峰城的這個“曆史遺留問題”確實有些問題，不能全怨人家“秋後算賬”。在保定當警備司令的時候，池峰城身邊的共產黨絕不是一個李穎，而是成堆了；也不是一條線在做工作，而是好多線都在進行，縱橫交錯都快能織布了——這麽多條“隱蔽戰線”同時開展工作，暴露那是肯定的、不暴露那是不可能的，人家也不是白吃飯的，是不是？1947年9月24日夜，在國民黨保定綏靖公署大院內，正當中共地下秘密電台報務人員準備架機發報工作之際，國民黨保密局北平站特工人員突然闖入室內，將中共地下秘密電台負責人李政宣等4人逮捕，電台、密碼、情報底稿、活動經費、來往名片、電子郵件、QQ聊天記錄啥的都被搜繳。保定綏靖公署“共黨諜報案”由此發動。

電台負責人李政宣被捕後，經受不住嚴刑拷打，叛變供出北平市地政局代局長、中共情報人員董劍平等人。這位電台負責人是連一天的刑訊逼供也沒挺住，實在令人感到遺憾，這讓人家轉移的時間也沒有。建議以後搞地下工作的工作人員，得先練練挨揍再派出去工作，應該吸取教訓，增加這項職業技能培訓。

國民黨保密局特工隨即於次日將董劍平逮捕歸案。經特務突擊審訊，董劍平又接連供出在國民黨保定綏靖公署任職的中共地下組織5位重要情報人員，第一處少將作戰處長謝士炎，軍法處少將副處長丁行，第二處參謀主任石淳，作戰科長朱建國，參室主任餘心清、北平第二空軍司令部參謀趙良璋。

這就威逼利誘、大刑伺候順著往下追吧，軍統在公署和池公館內一共逮捕二十多名高級軍官。這個池峰城看來是夠糊塗的，保定綏靖公署要是開起作戰會議來，真不知道是給國民黨開的還是給共產黨開的？看看會場上，共產黨的兵力要比國民黨的還要多些。

特別是這個少將謝士炎，還出席了蔣介石親自召開的涿州軍事會議，1947年的正太、青倉、保北戰役，國軍的兵力部署及狀態那是一個不落全部送出，最大的成績就是保定綏靖公署的“清風店作戰計劃”。最令人佩服的是這位少將作戰處長，不光是把國民黨方麵的作戰計劃送出去，一同還奉送“情報使用說明書”——自己專業設計的反作戰方案，供使用者參考。這個可就是奇觀了，令人歎為觀止了，俺估計這可真是古今中外獨一份了。案發十多天後清風店開打，當然，就是沒有這個情報也沒啥大不了的，楊得誌上將打幾個國民黨匪軍怎麽也好辦，不過情報有了也就有了，大勝自然稍微容易些。

俺不知道具體的審訊過程，想來反正也差不多，肯定是有叛徒也有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如果您非要想了解具體的監獄鬥爭情況，可以參閱《紅岩》及其他電影、電視、話劇、歌劇、美聲、民聲、通俗、原生態、長篇、中篇、短篇、微博、短信、詩詞、歌曲、舞蹈、小品、評書、快板兒、三句半、攝影、繪畫、雕塑、書法等作品，還有現在比較時髦的、先進的藝術形式就是行為藝術，也叫紅色旅遊，大家也可以試試（注：報銷路費管吃管住管玩讓帶老婆孩子就去，自己花錢就算了）。這些潛伏臥底者差不多都在審訊一年後被槍斃，看來是查有此事、證據確鑿。

謝士炎

池峰城把自己的綏靖公署搞成了紅色革命教育基地，這個“笑話”鬧得過於大了。到了年底池峰城無論如何也撐不下去了，“自行”申請辭職，隨即批準，被授予第11戰區司令長官部高參的虛銜。這麽多的高級黨員被殺，這比《紅岩》裏的級別高多了，影響也大多了，新政府掌權之後沒有道理不查這種大案子。《刑事訴訟法》那是二十多年後的事兒，現在還用不著那個勞什子。具體也不知道怎麽查的，不知道池峰城會不會也像仵德厚那樣“天天挨耳光”？反正是沒等查完還是已經查完了，池峰城1955年“病死獄中”。鬧哄哄的，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屍骨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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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峰城一案的紅色教育意義非同一般，因為背後還真有狗血。

解放軍進北平城2個月後，池峰城就被帶走學習審查，一直到1955年死，5、6年的時間，人家沒憑沒據好意思嗎？當然要有一些憑據，這個憑據還是這個共產黨副官李穎給的，“池峰城是真心向敵，假心向我。和徐宗堯（國民黨保密局北平站站長）勾結，等著蔣介石回來……”

這位共產黨副官李穎為什麽要這樣做？這些狗皮倒灶的事兒，事前不好說，因為就是池峰城也許都蒙在鼓裏，咱們外人就更不知道。不過也許人家池司令知道，據說夫妻吵架動了槍，一槍打在床腿上了，不過這種臥房裏發生的事兒詳細情況不清楚啊。池峰城在家，好像還得遮遮掩掩，咱們看不清。不過池峰城被抓了，這下遮遮掩掩的小心就差多了，好些事兒咱們外人也就能知道些了。

池峰城被抓走，池公館就換了男主人，當然女主人沒換，還是池峰城的如夫人崔予我。池家長子參軍走了，還有一個半大的小子，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兒，是不是？小孩子晚上就在小媽的門上栓一根細線，不注意看不見、推門扯斷感覺不到。第二天一大早一看斷了，就跑去質問李穎：“你為什麽那個啥、那個啥的？”

李穎張口結舌、隻能對小孩子強詞奪理：“你管得著嗎？！”也就是哈，崔予我跟池峰城沒有生養，這個小孩子好像真的是管不太著哈？共產黨副官李穎這句話也挺符合辯證法的。

小孩子也沒啥辦法，隻好天天盯著，李穎煩不勝煩，終於有一天吼出來了：“你再鬧、我讓你跟你爸爸一樣的下場！”這個話可是保姆聽見傳出來的，不是俺瞎編的。

池峰城是1949年4月被抓走的，1951年池公館有了喜事——添丁增口，有了一個後來管李穎叫舅舅的小男嬰。

叫舅舅多不合適啊？熬呀熬、盼啊盼，總算池峰城死了，崔予我才與李穎正式結婚，改名為李素楓。為什麽改姓李呢？也許是崔予我曾經認李宗仁為幹爹。當然，現在“幹爹”一詞也有了別的含義。

又扯到那兒去了，明天再扯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