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壯山河》之3029 台兒莊真相 10

  3029 第三部 徐州會戰 第六章 台兒莊真相 10

  第十節 

25日傍晚，瀨穀啟派來的第63聯隊第3大隊第11、12兩個中隊300多人到達劉家湖，給台兒莊派遣隊補充了彈藥。可是經過這一天的偵查，特別是下午的炮戰，讓安永春吉覺得自己的人還是太少了，讓這1000多人去攻台兒莊還是不夠的厲害。到了26日早晨，安永春吉發現台兒莊兩側又出現新的部隊了，第27師、第30師也趕到了，進入了台兒莊左右兩側的防禦陣地。安永春吉更沒辦法了，隻好向瀨穀啟再次發報求援，“(1)敵兵力為3個師(城內1、城東1、城西及包圍我的1)，城內及火車站附近有列車炮。(2)派遣隊等待增援，27日開始攻擊。(3)戰死20，戰傷112，突入城內生死不明者15。”

這份電報的情報都很準確，有意思的是第（3）條，列出的戰損人數就是第一天、也就是24日傍晚第4中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衝擊台兒莊的戰損，無論死亡還是輕、重傷，一個都不差！

很為難啊，在這個問題上，咱們要不要相信鬼子的話？

還是先不相信鬼子的話吧，不相信安永春吉的電報，他就是在騙瀨穀啟旅團長呢。可是要騙啥呀？少報了？不應該吧，他是要援兵的啊，少報了損失援兵能來嗎？多報了，沒有啊，和昨天的數字一模一樣。再說無論旅團長瀨穀啟來還是安永春吉自己回去，這都是要對一對數字的吧，又不是現在有些部門沒人管的數字，有這個編造數字的必要嗎？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那就、試著相信安永春吉的電報、一下?24日晚上日軍第4中隊就有了這些戰損，這個數字24日當天晚上就上報了，要不然旅團長瀨穀啟也不會把第8中隊增援上來。——這就有意思了——25日第31師1個團反擊第4、第8中隊，2個團反擊劉家湖，第31師3個團的反擊行動連日本人一根毛都沒有傷著？俺就不相信3個團都朝日軍方向、一人開上一槍，就沒有一顆流彈打中一個日本倒黴蛋！？

俺隻能推測，第31師在25日淩晨的反擊並不存在。他們一直在堅守自己的陣地——屹立不動。

再來看看25日下午兩個多小時的炮戰，看來也是亂打，沒有給日軍台兒莊派遣隊造成任何戰損，反倒是自己有了傷亡和損失。

咱們來事後“推演”一下這個炮戰吧。第31師“副師長”屈伸回憶，“炮兵第7團第1營，配屬沈陽仿德國的7.5cm野炮10門，各炮配附炮彈僅數十發”，咱們簡單一點兒，“數十發”就算50發，10門炮就是500發炮彈，炮戰持續兩個多小時，咱們就算兩個半小時，150分鍾，也就是9000秒。咱們搞得激烈些，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那就是18秒鍾打一發炮彈。

這就是說這個炮營在18秒的時間打出一顆炮彈，要是平均到每一門炮，那就是180秒打一炮，3分鍾。

每門炮3分鍾打一下，這是一場什麽樣的炮戰啊？莫不是打鐵蛋蛋的前膛炮？也許隻好這樣解釋。這次“兩個多小時”的“鐵蛋蛋”炮戰沒有給日軍造成人員損失，估計連根毛都沒有碰掉。

經過這24日傍晚的守備戰、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25日上午3個團的反擊戰、25日下午的炮戰，俺的印象是，池峰城的第31師，迨戰。

無論如何，這次炮戰的“動靜”還是給安永春吉提了個醒兒，台兒莊有重炮，那就有大部隊，不給增援是絕對不能拿1000多人去撞牆的。

池峰城第31師原本是調到台兒莊附近，其中一個任務就是“向嶧縣之敵攻擊前進”，是作為李長官“立空前之大功”計劃的西線打擊兵團的一部分，歸關麟征第52軍指揮。沒想到日軍竟然奔著台兒莊來了，打擊部隊隻好變成了抗打擊部隊。這倒也還不錯，正好應驗了李長官在回憶錄裏說的，“待我方守軍在台兒莊發揮防禦戰之最高效能之時，即命湯集團潛進南下，拊敵之背，包圍而殲滅之。”

這咋說好尼？是誤打誤撞瞎貓碰上死耗子呢？還是嶽飛的“運兵之妙，存乎一心”呢？冥冥中似有天助還是觀音菩薩顯靈？反正這次總算是讓李長官給撈著了！鑒於本書前文對李長官的經濟建設能力有很高的評價，認為他是一隻很能搞錢耗子的“好貓”。為了本書的連貫性、一致性，這次本書還是偏向“貓論”。

日軍企圖暴露了，李宗仁也趕緊把部隊往台兒莊附近調，同時把池峰城的第31師歸建。26日淩晨，第27師、第30師先後到達了台兒莊東西兩麵其指定位置占領陣地。駐守劉家湖的日軍察覺後，安永春吉以1個小隊占領台兒莊西麵的三裏莊，監視頓莊閘附近的第30師；並往劉家湖以東增派了1個小隊，監視黃林莊附近的第27師。

劉承業他們在運河南岸待了兩天多，台兒莊的炮聲時斷時續傳了過來，大家也都焦急等待第27師的到來。總算這天睡到半夜聽見部隊源源不斷地開進，出門一看，看不見頭尾的部隊開始過河進入陣地。劉承業按住急得不行的李大刀，又等了小半夜，天快亮了這才帶著他和棍子去找李大刀的哥哥去。

第27師忙忙呼呼的，總算有名有姓有編製，還好問，大哥董玉清在第79旅第158團第3營當營長。李大刀和大哥見麵也是免不了一陣唏噓。董玉清告訴李大刀，老二王景山在第80旅第160團第1營當營長，回頭咱們一起看他去，等閑下來再把老三王保坤叫上，好好聚一聚。

李大刀把自己這幾年的事兒大概說了一說，接著又介紹劉承業和棍子。董玉清很高興，自己兄弟的弟兄就是自己的弟兄！劉承業自打前天知道了李大刀有哥哥在部隊上，心裏就準備好了要投靠。劉承業把自己隊伍的情況說了一下就問問董玉清要不要這支小部隊。董玉清當然答應，自己的小兄弟在外這些年怎麽會再讓他離開？而且又帶來了自己的弟兄，沒有不要的道理。回頭叫來營附時尚彬給他們安排吃住，別的先別不用管，現在有行動了，要向北進攻，等打完再說。

李大刀要跟著大哥，董玉清說不急，先安頓好，等俺回來再說，你們先把弟兄們帶來再說，於是三個人就跑回運河南岸去帶部隊。

日軍第10師團南下支隊瀨穀啟支隊長接到安永春吉26日淩晨的求援電報非常猶豫。防守部隊3個師，那是台兒莊派遣隊不到2000人無論如何也完不成任務的。可是自己這邊實在放心不下，25日瀨穀啟派向臨沂部隊的先頭1個中隊在郭裏集遭到第52軍的圍攻，損失慘重總算逃出，綜合情報看這一帶有4個中國師，這實在是不能置於度外。可是要不增援台兒莊，那安永春吉也是不行的。

左右為難正在猶豫中，師團長磯穀廉介發來電報，“采取果敢之攻勢”，打！別他娘的磨磨唧唧的，打！

領導的命令就是決心！打就打！接到磯穀廉介的電報瀨穀啟就立刻決定第63聯隊福榮真平大佐率聯隊主力趕赴台兒莊指揮攻堅。

都是陸大一個模子裏扣出來的，福榮真平大佐接到命令後不管不顧立刻命令部隊出發！嶧縣怎麽辦？好辦！福榮真平留下步兵第12中隊第1小隊，麵對湯恩伯的第20軍團擔任警戒任務。1個小隊，5、60個人，真可謂膽大妄為！部隊於27日早8點出發趕往台兒莊！

在劉家湖駐紮的安永春吉少佐得知大部隊準備南下支援，按捺不住了，“咱先打著，待攻入台兒莊、大部隊也就到了。到時候就可一鼓作氣掃平運河北岸的中國軍隊了！”就這樣，嶧縣的大部隊早晨還沒出發，安永春吉就急得不行，命令第5、6兩個中隊，再配屬第2機槍中隊，400多人於淩晨5點30分對台兒莊展開“果敢之攻勢”！

沒啥好說的，安永春吉手裏隻有4門野炮、2門150毫米榴彈炮，總共6門重火力，轟。炸了1個小時，台兒莊北城牆轟塌多處，北門和小北門也被炸的不成個樣子。第2機槍中隊十幾挺機槍掩護，第5、6兩個中隊300多鬼子就向城牆豁口衝了過來。

防守北門的第186團第3營士兵叫日軍炮火炸得傷亡慘重、暈頭轉向，這時候炮火停了、機槍響了，趕緊埋伏在缺口兩側。看見日軍衝上來了，一起扔出手榴彈。

3營在炮火中傷亡很重，這次隻扔出去幾十顆手榴彈。小鬼子不管不顧，衝上了豁口。3營趕緊組織兵力反擊，日軍也下了城牆衝進莊內，雙方展開肉搏。

這個時候日軍第10師團的士兵全是老兵，軍事技術很強。第31師頭年在山西也受到了損失，補充的新兵僅僅訓練三個月，還談不到經曆戰陣，刺殺技術、戰鬥經驗統統不行。3營肉搏抵擋不住，不到1個小時就傷亡殆盡。

日軍裝備的96式150mm榴彈炮

彈丸重量：50.2 Kg

彈丸初速：860 m/sec

最大射程：26200 m

國軍裝備的卜福斯M1930型75毫米山炮

彈丸重量：5.3 Kg

彈丸初速：280 m/sec

最大射程：4300 m

中日軍隊火力差距懸殊。就是這樣的"小炮"也是國軍的命根子，湯恩伯曾有命令，炮兵連要是丟失一門炮，連長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