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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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0 第一部 太原會戰 第七章 太原保衛戰 2

(2016-04-18 07:01:35) 下一個

第二節

 

閻錫山這次可真是抓瞎了!太原這次無論何如也守不住了!可是不守又能咋樣?第一,在現在要是丟失一個省府,在全國來講總是一件大事!第二,太原啊太原,那可是自己的家底兒啊!

閻錫山在落地的大地圖前邊轉來轉去,又轉來轉去,還是轉來轉去,又還是……參謀、衛士都習慣了,也不理他,都打定主意,由著他轉,不頭暈躺下就不理他。各自站好,誰也都不看他,免得自己頭暈。

兵工廠、化工廠、鋼鐵廠啊,咋辦啊?這些年淨搞實業了,把掙來的錢都用來擴大再生產了,結果固定資產越來越多,攤子收都收不住!這下搬遷,哪有這麽簡單的事兒啊!

唉!為啥頭兩年不搞搞屋地產開發?屋地產開發麽,不就是把老百姓的土地再賣給他們,當然不能說賣。俺把這些地分兩層,就像肉夾饃的餅子一樣,把餅子從中間刨開,一切兩半!拿出半層餅子說這是服務權,還有半層留在俺手裏叫管轄權。俺隻賣上一層餅子,賣還不叫賣,就叫轉讓服務權,還得有年限,71年好了。到了71年,這半層餅子還得給俺拿回來!找幾個開發商,裏外一勾結,把地價炒高、屋價炒高,俺能賺多少啊?不比搞這些實業強啊?

等俺刮完地皮了,日本人來了,這不是正好嗎?俺發的屋產證日本人肯定不認,讓老百姓找日本人講理去吧。俺帶著錢一跑,這不是輕鬆得多嗎?過上幾年,小日本走了,俺再回來,再把日本人發的屋產證一作廢,把地一收,接著賣,這又可以再刮一次、再賺一次!

後悔!後悔死了!搞實業辛辛苦苦賺幾個剩餘價值還讓人說成罪大惡極、民脂民膏啥的,死乞白賴搞了幾個錢還叫人說成刮地皮。為啥不搞屋地產開發?直接刮地皮?糊塗!真是糊塗!以後俺要是有機會就搞屋地產!直接刮地皮!效果又好,還沒有剩餘價值的副作用!

讓誰來主持這項工作尼?當然是王靖國!這小子黑白通吃。有人不幹,那好辦!先是法院出麵拆遷,不聽話就強拆;政府不好辦的讓黑道出手!這點兒事這家夥幹起來正好發揮他德育少的特長。

唉!現在也就是想想而已,一切都完了。這種好事不知道便宜誰了,俺是趕不上了。

閻錫山在落地的大地圖前邊轉夠了,肚裏的食兒也消化得差不多了,開會!

113日晚上,太原綏靖公署釣魚島廳,保衛太原軍事會議。

與會人員濟濟一堂,忻口前敵總指揮衛立煌及各位晉綏軍高級將領,山西省主席趙戴文,二戰區付司令長官黃紹翃,二戰區參謀長朱綬光,現在的友黨周代表等等,閻長官主持。

會議開始後,閻長官先把必須保衛太原的理由講了一大通,基本上是和蔣委員長廬山講話一樣。當然,要把委員長講話裏的“全國”這樣的字眼,通通替換成“山西”、“太原”了,這種照抄試卷把別人名字也抄上的滑稽事兒閻長官是幹不出來的。當然後世有些人就把自己當學生的毛病也帶到政府工作裏了。真是應該查一查這種人,小時候的學習考試是不是也幹出這種糊塗事兒來。

當然,搞屋地產開發這種刮地皮的事兒,現在還不能明說,還是先藏在肚裏,等到了成熟的社會階段再搞。

講完守太原的重要意義之後,閻錫山接著說守城計劃。當然撤退和防守命令都下了,這個會也就是走走過場。說是走過場也要走,走過場也有走過場的意義。比如領導重視啊、參加會議可以代表你的級別呀等等,這你就要很積極地去理解了。

1、 從忻口撤退的部隊防守太原北線一帶的即設工事,並派一部守衛汾河西岸的山地;

2、 從娘子關撤退的部隊防守太原東山一帶的即設工事;

3、 傅作義守衛太原城。

閻長官本人對守太原是沒有信心的。形勢擺在這兒,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無論忻口沒有敗還是娘子關是敗了,當時都是下定決心、咬住牙、砸鍋賣鐵要死守的,而且部隊也是不折不扣執行了的!現在20多天狠打下來,部隊都很殘破了,而且如此這麽長時間的惡戰敗下來,無論幹部還是戰士,心理就都起了變化了!再者,大家都知道,這次是確確實實的拚了全力了,這太原要守,援兵從哪裏來?單靠山西是無論如何也不行了,外部的援兵呢?都在淞滬,淞滬也要敗了,南京也就危險了,太原就更不要提了。

可是你要說放棄,這個話閻長官還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對上,這是個政治問題;對下,這是個以後還怎麽帶兵、激勵士氣的問題。所以,有些人後來說,太原不應該守,閻錫山當然知道,問題是自己不能說。

衛立煌也是不想守的,同樣話也說不出口。作為中央軍的大員,說出棄土的話來,委員長是不答應的,雖然部下也不想守,但不好和部下明說啊。中國有些問題就是這樣微妙,大家都不想幹,可是有些看不見的東西都在頭上懸著,逼著你說出違心的話裏。當然,也不全都是中國這樣。在斯大林時代,參加會議的人,也會痛痛快快舉手,和大家一起,一致同意通過自己的死刑判決。這種讓自己在自己的死刑判決書上簽上自己名字的做法,可是大行其道了一陣子。

傅作義早在10月下旬就接到自己守備太原的命令了,也已經安排自己的35軍進入城防工事了,雖然心裏不想守,可話也不能說。

山西省主席趙戴文,二戰區參謀長朱綬光,都是泥菩薩慣了的,自然不吭氣。再有的就是王靖國、楊愛源、孫楚、楚溪春這些人,一般都是會上不說、會後咬耳朵的把式。剩下的陳長捷、董其武啥的,在這個會議上都是二流角色,屬於雁別翅排開,坐在領導側麵沙發上的人物,說是跑龍套的還稍微抬舉了些,算是布景吧,布景當然不能說話。

不是都沒人說的,有人要說。正二品翎侍衛大臣兼軍令尚書(已除)特命禦前行走黃紹翃黃大人就不同意。戰神穿越麽!現在流行的是當代穿回去玩兒,俺黃紹翃可是倒著來,2000年前穿回來玩兒的!這點兒形勢還看不出來?太原,按照閻長官的布置,那是萬萬不行的!

2000年前穿回來的、戰神附體的黃紹翃黃大人認為,野戰靠不住!你閻長官現在的方案是衛立煌守衛太原北線和西線,孫連仲守衛東線,這兩方麵的部隊都在敗退,要是日軍壓迫過來,這些部隊站不住腳,都湧到太原城這個鍋底裏,前後方混雜不堪,那就灰常灰常危險了!而且這些國防工事的可靠性還是個謎!

閻長官那是最不愛聽說這些國防工事的事兒了,耐住不耐煩,瞟了一眼黃紹翃,“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守太原了?”

“不!絕不放棄太原!”黃大人拿起小胖左手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野戰現在靠不住,可以靠守城!”果不其然是2000年前穿過來的,腦子還沒全解凍,還是冷兵器思維,“要靠守城爭取時間。爭取到時間讓忻口、娘子關的部隊休整,然後再戰!兩邊夾擊、中心開花、裏應外合、裏勾外連等等,擊退進攻太原的日軍!”

閻錫山明白了,這位黃大人的水平和王精光一樣,就是把部隊往城牆上下裏外一布置,就等著日軍的炮火炸吧。總還是付司令長官,就是胡話也要搭搭腔,這是麵子問題,也是團結問題。而且,有爭論不怕麽,怕的是沒有爭論麽!爭論完了都聽俺的就行了嘛。

“現在日軍忻口、娘子關肯定是統一行動,這外圍沒些阻擋,一下子衝到城牆底下,四麵圍起來,也是不好辦哪。”

閻長官的這些想法早在戰神預料之中,“把娘子關的部隊撤到壽陽以東、榆次以南。日軍要是進攻太原,就從側後予以襲擊,幹擾日軍進攻。”

“要是日軍向南攻擊這些部隊呢?”

“那俺們就向南逐步撤退。”

“要是日軍再返回頭攻太原呢?”

“那、那俺們就回來。”

“那要是日軍又向南攻擊這些部隊呢?”

“那俺們就向南逐步撤退。”

…………

倆人就在這兒像下象棋下到最後,把老將兒推開磨了。你跳馬臥槽,俺老將兒起來;你跳回去,俺老將兒又下去;你又臥槽,俺又起來;你……

衛立煌和孫連仲是大大同意黃大人的意見,二位是真不想打了,隻要讓俺們不守太原的外圍陣地,咋地都行。至於側後襲擾,那是以後的事兒。

傅作義眼看兩位長官爭得不可開交,說來說去就是守外圍陣地的事兒。沒有外圍陣地這孤城如何守得?前一陣子,自己奉命已把城防工事、計劃落實了個差不多,可是外圍陣地是一點兒底兒都沒有,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看見衛立煌、孫連仲的態度,知道這外圍陣地希望也就不大了,人家也都是外人,無論如何現在隻有靠自己了,由他去吧。心中歎口氣,站起來就說,“棄土莫如守土光榮!太原城還是俺來守吧。”

傅作義這一句話打斷了兩位棋手的推磨。這下象棋總有個終局,哪怕是個和棋。不過呢,和棋一般是旁人說,“和了算啦。”兩位大棋手也就就坡下驢,握手言和。

傅作義在晉係將領中威信很高,當年得授“青天白日勳章”那是全國第二人,第一名當然是委員長了。傅作義當團長的時候守天鎮,當師長的時候守涿州,這次當軍長就要守太原,將來當了司令還要守北平,當了部長還要守水利部。

這些後衛防守戰例,連以前帶後來,比較有名的是守涿州和守北平。北平是和平解放,也就是投降,這個咱們就不說了,說涿州。19279月,閻錫山兵分三路出京漢、京綏線攻打奉軍張作霖。位於北京正南百裏的涿州,是奉軍的後方重地。傅作義率部突然襲占涿州。該地為北京、保定、天津三角地帶的要衝,緊扼北京的咽喉,戰略地位異常重要。

坐鎮北京的“安國軍大元帥”張作霖派東北大公子集中3萬奉軍精銳前去攻城。從1015日開始,傅作義以不足萬人之師,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先後擊敗奉軍7次大規模的攻擊。第1次攻擊,奉軍動用了百餘門大炮,飛機在空中助戰,傅作義沉著指揮,一天之內連續挫敗奉軍的5次猛烈衝鋒。後來奉軍想盡一切招數,包括坑道戰、使用燃燒彈和毒瓦斯,反複衝擊,涿州城仍然屹立不動。

“內戰外行,外戰不打”的東北大公子碰到“青天白日勳章”老二,結果自然可想而知。雙方一直僵持到12月上旬,城內糧食斷絕,軍民隻好吃酒糟、樹皮。1214日,城中婦孺百餘人,環繞傅作義的師司令部伏地泣告,請求罷戰。傅作義已不忍心再固守下去。192815日,傅作義出城投降。差不多總共守了3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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