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第三十節
現在整個忻口戰場平靜多了，雙方都無力再攻，都是呼哧呼哧喘著氣看著對方。國軍是想如果能頂住就是勝利，既然攻不動頂住也行；日軍是在等待援兵。
各部隊都趁著這兩天調整部署、加強工事、改善陣地，左右兩側戰線變化不大還好些。陳長捷最忙，中央地區拉鋸了多少次簡直數也數不清，陣地早都打得不成樣子了，部隊也打得不成樣子了，隻好再次整編。梁春溥的217旅的416團、433團合編，再補充一點兒，組成433團，團長還是433的梁浩；於鎮河的2團和399團合編，也補充一點兒，團長還是二團的梁鴻勳。兩個團補充的都是從太原學兵團正在上課的學生號召過來的，兩位旅長接著當旅長。
這兩天劉承業他們就是挖戰壕、挖地洞。1班現在剩下5個人，這就算是人員齊整的了，就沒給補充人員。先挖地洞，修整好，一看，都不錯，在裏邊兒都快能躺下了，這可是保命的家夥，得幹好點兒。接著挖戰壕，沿著原有的先加深、再延展。
可是日軍在對麵陣地上守著呢，這幫家夥槍法很好，有的戰士一露頭，“叭勾”一聲就應聲而亡。
劉承業掄著鎬頭正刨呢，鎬頭一舉起來，沒成想一顆子彈就射了過來，“鐺”的一聲，把劉承業嚇了一跳。坐在地上想了一下，把棍子和李大刀叫來，不能光叫小鬼子打咱們，咱得打他們！俺在中間，你倆一人一支步槍，一左一右，都離俺2、30米，找個好地方隱蔽好。俺要這樣這樣……
棍子奔左邊兒去了，找了個大沙包藏好身子，觀察對麵；李大刀奔右邊兒去了，找了個土坎兒，也不錯。
劉承業左右一看都準備好了，招呼一聲注意了，背對日軍，順著戰壕坐下，拿起鐵鍬，把帽子摘下頂在鐵鍬頭上，慢慢舉了起來，露出戰壕一點兒，輕輕一晃。“鐺”的一聲，日軍立即射擊，正中帽子，震得劉承業手發麻，幾乎同時，左右棍子和李大刀的槍都響了。
劉承業把鐵鍬收回來一看，帽子上一個槍眼兒倆洞，鐵鍬也打穿了，“真他娘的準！”也不知道棍子和李大刀打著沒有，準備再舉起來晃一晃。沒等舉起鐵鍬，就聽見左右又都響了一聲槍。劉承業不知咋回事，左右一看，倆人還是趴在那兒瞄呢。
劉承業跑到棍子身邊慢慢抬起身子找個空隙看，這時棍子又打出一槍，那邊李大刀也是打了一槍。劉承業看清楚了，這倆第一槍就幹掉那個打帽子的了，後邊兒打的都是來拖屍體的。劉承業一看，這下簡單了，省下俺舉帽子了，就對棍子說，你倆就在這兒等著打吧，挖戰壕就別管了。又跑到李大刀那說了一句，領著滑頭、老趙挖戰壕。這大半天下來，棍子和李大刀總共幹掉7個。晚上吃飯李大刀還直念叨，一幫死心眼兒，不會找個杆子、鉤子啥的，一幫死心眼兒。
這天，板垣征四郎終於等到了他的援兵！萱島支隊啊萱島支隊！俺愛你！板垣征四郎越唱越美，心裏樂開了花。讓俺們先在原平休整一日，24日清早，進攻！
這次日本華北派遣軍總司令寺內壽一大將可是把家底兒給搜羅來了。中國駐屯步兵旅團本是在平津地區駐紮的駐屯部隊，抽出所轄步兵第136聯隊的兩個大隊，另外又和東條英機做了半天工作，好說歹說把獨立混成第1旅團留在後方的機械化步兵聯隊也派出來，這樣七搞八搞，湊了個萱島支隊。同時告訴板垣征四郎，這可是最後一次了，再要援兵俺自己就來了。
板垣征四郎心想，要你何用，不如多派一頭軍騾來。行了，就這樣了，開打！
重點還是——南懷化！獨立混成第1旅團的機械化步兵聯隊3個大隊重點進攻204、1017高地，第136聯隊的兩個大隊進攻大小白水村一帶。獨立混成第1旅團的機械化步兵聯隊彼侍聯隊長、第136聯隊的岩始聯隊長領受命令，準備進攻。
老一套，先是灰機再是大炮，然後衝。
第136聯隊的岩始聯隊長仔細分析了前一段時期的日軍進攻情況，不想衝擊大小白水這種村落工事，而是想試試較為平坦的開闊地。岩始聯隊長命令第1大隊派出2個中隊衝擊守軍陣地。守軍是預備2軍的202旅、214旅分別據守的兩個高地。這兩個高地就是前兩天趙晉和陳光鬥互相比賽後撤的地方，分別駐有各部1個營。這兩個營在高地頂上防了半天炮，這時看到日軍進攻，立即——棄陣而逃。
岩始聯隊長看見取得進展，也不著急。如果再深入就會遭到兩側打擊，於是命令部隊堅守這兩個高地，徐圖發展。
李默庵一聽氣得夠嗆。不是氣別人，而是氣自己！當時相了半天麵怎麽走了眼了，上來就把製高點丟了！命令恢複！
沒有命令二位旅長，而是命令左翼劉勘的83師，出動有力部隊，恢複陣地。劉勘命令249旅餘錦源親自帶一個團執行命令。
來到陣前，餘旅長親自講話，“要一直往前衝，不得往後看，不得後退！”
聽說友鄰部隊的旅長來了，陳光鬥旅長可是不能缺了禮數，立刻趕來道勞。寒暄已畢，陳光鬥看見餘錦源要派部隊出擊，要奪回自己丟失的陣地，不禁好心勸說餘旅長，“敵人炮火嚴密猛烈，不可硬衝，以免全部傷亡，徒作無謂之犧牲。”
餘錦源不禁感激陳光鬥提醒，同時講明，軍令難違，謝絕了陳光鬥旅長的好意，隨即命令炮火準備，然後命令一個連向高地衝去。
該連不顧一切衝向敵陣，日軍火力凶猛，雖衝鋒銳利，但全部犧牲！
餘旅長立在高地眼看戰士全部犧牲，心中悲憤，一時說不出話來。陳光鬥旅長一看心中不忍，悄悄勸解，“你看你看，真的是不能硬衝啊。”
餘旅長聽了陳光鬥旅長的話，不禁問道，“你怎知不可硬衝？”
陳光鬥旅長十分詫異，如此淺顯道理你身為旅長怎能不知？看在同朝為官的麵子上，還是點撥一句吧，以後就靠你自己體會吧，“吾在此地多日，故知之甚祥。”
餘錦源也不答話，隨即帶著部隊來到臨近的214旅陣地，也是想要恢複製高點。
來到陣前，餘旅長親自講話，“要一直往前衝，不得往後看，不得後退！”
聽說友鄰部隊的旅長來了，趙晉旅長可是不能缺了禮數，立刻趕來道勞。寒暄已畢，趙晉看見餘錦源要派部隊出擊，要奪回自己丟失的陣地，不禁好心勸說餘旅長，“敵人炮火嚴密猛烈，不可硬衝，以免全部傷亡，徒作無謂之犧牲。”
餘錦源不禁感激趙晉提醒，同時講明，軍令難違，謝絕了趙晉旅長的好意。隨即命令炮火準備，然後命令一個連向高地衝去。
該連不顧一切衝向敵陣，日軍火力凶猛，雖衝鋒銳利，但全部犧牲！
餘旅長立在高地眼看戰士全部犧牲，心中悲憤，一時說不出話來。趙晉旅長一看心中不忍，悄悄勸解，“你看你看，真的是不能硬衝啊。”
餘旅長聽了趙晉旅長的話，不禁問道，“你怎知不可硬衝？”
趙晉旅長十分詫異，如此淺顯道理你身為旅長怎能不知？看在同朝為官的麵子上，還是點撥一句吧，以後就靠你自己體會吧，“吾在此地多日，故知之甚祥。”
餘錦源終於——崩潰了，邊走邊哭，回咱自己的陣地去，俺要告狀去！回到指揮部，一五一十報告了師長，師長又報告給軍長，李默庵氣得直扇自己耳光！一個電話就打到衛立煌哪兒，衛立煌也隻好找閻長官。
閻長官眨巴眨巴小眼睛說，“俺立刻告訴張培梅，讓他派執法隊到預備2軍的陣地上去。”
這下可好，執法隊抱著虎頭大令牌、舉著大刀、扛著機槍來到兩個旅部，看著你們打！
第136聯隊的岩始聯隊長仔細分析了一下形勢，發現自己占領的兩個高地意義不大！俺不能從兩個壯漢中間穿過去，那不不淨等著挨揍嗎？轉來轉去，還是攻一側吧，掉回頭又攻擊83師493團堅守的南山陣地。
還是老一套飛機、大炮，然後跨過幹河渠衝擊。493團在前一階段的守備戰中損失也很大，日軍新銳自是戰力很大，幾次衝鋒雖然打了回去，這時天色漸暗，日軍停止攻擊。493團打了半天，也是損失累累，李紀雲團長害怕陣地有失，趕緊請求增援。一級一級報上去，李默庵一看，沒有啥完整的部隊了，而且又把大半個85師調到了中央地區，一個蘿卜一個坑，不好辦。隻好命令鄰近的陳光鬥202旅派出1個團，接守南山陣地，想著有了執法隊，怎麽著，這個，也許，能打一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