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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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第一部 太原會戰 第四章 崞縣、原平守備戰 1

(2016-03-15 06:23:02) 下一個

第一節

(崞縣,現崞陽,原平北。)

閻錫山在台懷鎮歇息一日,然後坐著鐵甲防彈車一路奔回太原。到了不久,行營參謀長朱綬光也到了,兩人見麵,朱綬光就問李服膺咋辦,是不是交給憲兵司令張建。閻錫山想了想說先讓他回家吧。朱綬光就安排車送李服膺回家。

李服膺一回到家、一家人就亂了套,哭哭啼啼,大呼小叫的。李服膺好容易安頓好,自己又煩上了,家裏有很多報紙,各大報都有,都是指責自己守戰不利、放棄陣地、喪兵辱國、可殺可殺的,都是家裏人這些日子擔心,見報紙就找來看的。李服膺拿過來看得也是心驚肉跳、七上八下、坐臥不寧。可是接下來在家待了兩天,也沒人問他,李服膺覺得也許沒啥事了,心裏慢慢安靜下來。

3號晚上10點多了,李服膺正準備洗洗睡了,閻長官部來電話,叫他去督軍署開會。李服膺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咋辦,也沒法找個人商量,平常都是稱兄道弟的,大哥長大哥短的,叫的一個比一個親,這可好,回來兩天了,連個鬼也不上門!人情冷暖啊!走吧!待罪之身也不好穿軍裝,就穿了身便裝,戴上呢帽,坐車來到府東街的督軍署。

唉!這地方實在是常來常往慣了,可今天一進大門,李服膺就覺得氣氛緊張。也沒人理他,李服膺一個人來到了督軍署會議室,到門口一看,壞了,門口咋是憲兵站崗呢?探頭往裏一看,這是幹啥呢?會議室改成大堂了!

頂頭一張大案子,後麵中間的座位空著,是留給閻長官的;謝濂、李德懋、傅存懷、張克忍、薛風威這些老夥計分作兩側,這是陪審官哪,可是軍法總監張培梅沒在;旁聽席上幾十號人,一眼掃過去,都是綏靖公署的各個長官,還有義父趙戴文。

“這是幹啥呀?”事到如今,李服膺也沒啥話好說了,吸了口氣,咬著牙,大步走進大堂。

進了大堂,李服膺目不斜視,在大案子前麵幾步站定,看著前方也不吭氣。一會兒工夫,閻錫山全副戎裝,肩扛上將金星,走到大案後邊坐下。李服膺想了想,自己身著便裝,隻好衝著閻錫山一鞠躬。

閻錫山和正在抬起身子的李服膺對望了一眼,唉!心裏歎口氣,伸手摸了一下大案上的卷宗,也沒打開,想了想、吸了口氣,厲聲說道,“從你當排長起,一直升到連長、營長、團長、師長、軍長,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卻對不起俺!第一,你國防工事做的不好;第二,叫你死守天鎮、陽高,你卻退了下來!”

這可是關鍵,含糊不得,李服膺趕緊插嘴,“俺有電報,——”

“你胡說!”閻錫山厲聲打斷,“你的家、你的孩子,有俺接濟,你不要顧慮。”說完,閻錫山站了起來,衝著周圍點了下頭,走了。

李服膺眼淚掉了下來。憲兵司令張建歎了口氣,拿起一張紙。本來這應該是軍法總監張培梅的事。一開始天鎮、陽高丟失,張培梅是力主殺李服膺的,後來了解到閻錫山給了李服膺前後兩封電報,一是“堅守三天”二是“續守三天”從日期上看,李服膺都已超過了,而且大同會戰,你閻錫山根本沒準備好,王靖國守大同聚樂堡一天就棄守、可你問都不問,兩下相交,冷熱立判,張培梅就不同意殺李服膺了。今天閻錫山要殺李服膺,張培梅看不過,一生氣,不來了。

大家看著閻錫山走了,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等了一小會兒,憲兵司令張建隻好念起來,“李服膺不遵命令,無故放棄應守之要地,致軍事上遭受重大損失,處死刑,褫奪公權終身。”

念完,張建放下紙,歎了口氣,輕聲問道,“有沒有對家裏的話啊?”

李服膺閉著嘴,搖了一下頭。這時過來兩個警衛營的戰士,拿著繩子要捆,張建趕緊擺了一下手,說,“那隻是個樣子。”警衛營的戰士就把繩子折了兩折,掛在李服膺的脖子上,示意往外走。

李服膺身子一轉,抬頭邁步往外就走,走得很剛骨。張建心裏一陣淒涼,忍不住叫了一聲,“慕顏,你不要著急。”李服膺就像沒聽見,接著走出大門,上了汽車,直奔大教場,張建也趕緊跟上。

到了大教場,倆人分別下了汽車,相跟著往前走。棺材已經放好了,還沒走到地方,張建往旁邊一讓,警衛營的一個連長,掏出大眼盒子,衝著李服膺的後心就是一槍,立刻撲倒氣絕。

李 服 膺

王靖國9月30日接到命令,19軍撤到崞縣、原平,心中一喜。古人有“聞過則喜”這位王軍長是“聞撤則喜”可再仔細一看命令,不禁氣憤不平起來,你們都跑到忻縣,把俺放在前邊挨炸,你們難道不知道日本鬼子的灰機、大炮灰常厲害嗎?!崞縣守備總指揮!聽得好聽,還總指揮,總共指揮4個旅還總指揮!

沒辦法,軍令就是軍令,人家不是還讓撤了嗎?先撤到崞縣好了,其他再說!交代給參謀長梁培璜,叫他安排一下,俺走先。

領導甩手走了,梁培璜趕緊看地圖訂計劃,在崞縣北邊10裏的大郭村和小河線上為抵抗陣地,以段樹華、田樹梅、薑玉貞3個旅占領陣地,杜堏旅及野炮營、新山炮營占領崞縣縣城。9月30天一黑,第19軍出發,撤!

第19軍浩浩蕩蕩開始撤退,日軍立刻發現對麵雁門關守軍撤退,實在是兵力不足木有準備,一麵上報一麵立刻派出幾十人的騎兵追上第19軍,不遠不近,尾隨行動。

第19軍第205旅在最後,到了代縣南關,鬼子的偵騎就到了北關。旅長田樹梅聞報發現日軍,嚇了一跳,一麵命令加速前進,一麵命令斷後的407團迫擊炮連向後轟擊。第407團迫擊炮連放開4門迫擊炮,大概估了估距離就開始向後轟擊。日軍偵騎一見稍稍後退,躲避炮火,代縣北關的老百姓可倒了黴,炸的是哭爹喊娘。打了一陣子估計旅長走遠了,收拾收拾,趕緊追趕部隊。日軍的偵騎又跟了上來。

10月1日午間,第19軍各部漸次占領大郭村和小河線各陣地,日軍偵騎已遠遠尾隨而至,看見第19軍各部正在構築陣地,遙望一番,隨即消失。梁培璜正自納悶,忽然部下報告,薑玉貞的第196旅脫離陣地,不見了。啊?!梁培璜連忙派部署四下尋找聯係、不見蹤影,無奈之下,匯報領導吧!於是聯係軍長,“軍長,薑玉貞第196旅脫離陣地,不見了,俺四處查找沒有消息。”

“啊,忘了告你了,俺奉閻長官命令,讓他們防守南邊的原平去了。”

梁培璜一聽心裏是放下心來,忘了告俺就忘了吧,俺很好,一點兒事都沒有,真的沒有不高興,沒關係,俺早已經習慣了。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俺這參謀帶長,放屁也是不響的。想了想,本來準備在調動一下部隊,把第196旅空下的陣地填補一下,轉念一想,唉,算了,先去崞縣,問問軍長有啥打算,轉身坐上汽車進了崞縣。

軍部設在縣裏天主教堂,禮拜堂裏的長椅都搬出去了布置成作戰室,梁培璜進去一看,王軍長正坐著,一手拿著一張紙,一手拿了個算盤,正發呆呢。

“軍長。”梁培璜小聲打個招呼,不能敬禮,明顯軍長不是在辦公,別嚇著人家。

王靖國一看參謀長來了,立刻跳了起來,把手裏的那張紙往梁培璜身上一扔,“你看看、你看看!讓俺堅守崞縣10天,那還不如讓俺直接去收複東三省、那樣功勞還大些!”

梁培璜奇怪,王軍長咋能想起收複東三省尼?以俺平時對軍長的了解,這絕對是不可能滴!一萬個不可能!梁培璜趕緊抓住那張紙看了看,原來是閻錫山的命令,讓19軍堅守崞縣10日,掩護其他部隊在忻口集結,另外閻長官還在此電授機宜,防守崞縣要“依城野戰”。嗯,這就對啦,“堅守崞縣10日”這和讓王軍長收複東三省難度係數一樣,完成任務的幾率都是0啦。

看看參謀長還沒說話,王軍長又問,“老梁、老梁,你說說堅守10天是從那天算起?是從9月30號咱們接到撤退命令開始算?還是從今天接到這個命令開始算?還是日軍和咱們打起來開始算啊?”

梁培璜看了一眼桌上王軍長剛才用的算盤,知道他心裏是咋想的。唉,啥事都得順著領導的思路,要不然和領導爭執起來那就是下級的不是,梁培璜順著王精光的意思就說,“估計是從9月30號算起。”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俺也是這麽算的!”王軍長把左手一攥,右手伸出一個手指頭開始點數關節,“1月大、2月小、3月大、4月小、5月大、6月小、7月大、8月大、9月小,9月沒有31號,守10天那就是到10月9號!10月8號晚上咱們就準備撤,一到12點,咱就走。”

梁培璜看見他又發癡,也就不理他,低下頭看著命令,琢磨著“依城野戰”是個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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