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一個很大的收獲就是有了時間細細地遊覽品味周圍的一些平時無暇顧及的小城風光。
有些朋友害怕出門染上病毒,每天悶在家裏,其實出門到大自然裏走一走挺好的,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看一看熱愛生活的人們,心情會輕鬆很多。
今天去了位於多倫多西邊100公裏的貴湖(Guelph)。
知道貴湖的名字是因為兒子報考大學的時候曾經提過貴湖大學,說離家不遠,聽朋友說還不錯,那裏的獸醫專業很有名,他班上一個女孩報了名。
第二次聽到貴湖,是辦公室新來了一位同事,家住貴湖,在多倫多買了一個小單元房,工作日一個人住這邊,周末開車回貴湖的家,周一一大早再開車返回多倫多。他說其實一點都不遠,早晨離家早,高速不堵車,一個小時就到了。不久疫情開始,大家都被要求在家遠程工作,這位貴湖的同事連每周來回兩小時的通勤都省了,對他應該是很好的一件事。
去貴湖的路上簡單查了一下關於這個小城的介紹,它有13萬多人口,犯罪率低,環境優美,生活品質高,因此經常在各項全國最適宜居住城市的調查中名列前茅。貴湖還被稱為“皇家之城“(The Royal City), 因為它最早由英國人開發,名字取自英國漢諾威王朝的老祖宗韋爾夫家族(德語Welf,英語中又作Guelf或Guelph)。
由於疫情,沒有去貴湖的市中心轉,而是直接把車開到了網評很好的貴湖大壩。貴湖的名字裏有湖,這裏還真有個美麗的不大不小的湖叫Guelph Lake。 湖上的大壩修得很好, 大壩上有一條1公裏左右的步道, 對大眾開放。
由於天氣好, 湖水顯得格外的清澈, 平靜。 水波象一片片魚鱗, 白雲的影子蕩漾在水波之間.
大壩的另一側有一條長長的河, 叫速度河(Speed River), 沿著河邊的小徑可以一直走到市中心最大的河邊公園(Riverside Park)。從地圖上看要走4.4 公裏, 50幾分鍾。由於第一次來,想看看城市的全貌,目的不在健身, 就決定不走這條步道了。 不過將來有時間, 我也許會回來走走它的。一路有小河相伴, 來回的距離也正好,是一條理想的健身路徑。
大壩很大, 遊人不多, 看起來都很閑適, 很享受今天的陽光。
湖上有深藍淺藍兩隻小船在遠遠地劃動, 湖邊是一對父女在釣魚, 小姑娘專注的樣子吸引到我。
大壩上一位父親帶著小兒子騎單車過來停下, 扒著欄杆觀望下麵的河水, 父親不知在給孩子講些什麽。 小家夥聽得很認真。
壩堤的草坪上一位年青的父親躺在那裏, 旁邊飄著三個孩子咯咯的笑聲。
寫到這裏發現這三組帶娃的都是父親,母親沒有來。父親和孩子在一起的畫麵有一種別樣的溫馨!
看完大壩,開車去了Riverside Park。公園很大,兒童娛樂場裏孩子很多,都戴著小口罩,可憐的孩子們!他們玩起來根本忘了什麽2米的距離,旁邊的家長似乎也都不在意。
這麽好的天氣,把孩子們關在家裏不出來確實是一件不容易實現的事。
公園顯然是很受當地居民的熱愛,但和其它城市公園沒有什麽兩樣,所以沒有花時間久留,而是接著去了網上推薦的貴湖大學的樹木園(The Arboretum, University of Guelph)。
這個樹木園倒是值得走一走。園子很大,占地400公頃,建於1970年,有2000多種各類植物。可以看出當時的設計師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園裏有很多彎彎曲曲的步道,通向各個方向。園子包含好幾個主題花園,如意大利花園、日本花園、英國花園和OAC花園、野生動物花園。每個花園都不大,但都很有特點。 園子裏的木椅擺放也是用了心的,雖然它們都已飽受風霜雪雨的侵蝕,但依然保存完好,可以使用。園子沒有一點重修繕的痕跡,不知是有心使然,還是沒有資金,不過挺喜歡它這種純天然,帶著歲月痕跡的風格的。
這周的疫情依然嚴峻,每天安省的新確診病例仍然在4000例以上,死亡人數20左右,有時候不免會對生命產生一種疑惑和畏懼。不過最近看了一部Netflix上的影片《發掘》(The Dig), 卻讓我對生命在曆史長河中的位置產生了新的思考和感悟。
電影講述了一段根據大英博物館收藏的一艘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的盎格魯-撒克遜時代的稀世船棺的真實的挖掘過程而改編的故事。它應該說是一部小製作的電影,故事的情節很簡單,主要人物隻有兩位。
故事的女主人Edith Pretty丈夫去世,留下一大片莊園,生活富足,身體卻每況愈下。當她雇傭的業餘掘墓人Basil Brown在她莊園的土地上挖掘出了令當時考古界震驚的超過千年的船棺,興奮慶祝之餘,她不由開始傷心地感慨自己生命的渺小和無助,“We die, and we decay. We don’t live on. (我們死亡,我們衰竭。我們無法長久生存。)”
而Basil卻說了一段很發人深省的話,"I'm not sure I agree. From the first human handprint on a cave wall, we're part of something continuous. So, we... don't really die. (我不確認我同意這種說法。從人類在洞穴壁上留下的第一個手印開始,我們都是持續發展的一部分。所以,我們不會真的死去。)”
故事發生在二戰爆發前期,當時世界麵臨的巨大災難和如今全球正在經曆的嚴重疫情遙遙呼應。這應該純屬巧合,是改編電影時絕對沒有預見到的。不過今年放映這部電影有著特殊的意義。作為個體我們確實都會走向死亡,不管是因為新冠病毒,還是其它疾病,但在曆史的長河中,我們人類生命的延續是持久不息的。
在貴湖大學的樹木園驚喜地見到了今年的第一樹櫻花。下麵的標識牌子上記著這棵櫻花樹栽種於1974年。當時親手栽樹的人們如今不知去了哪裏,但47年後,來這裏賞櫻的人們卻依然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