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站購膠輪小板車一輛,王站長給我使用,運量大而勞力省。公積金扣百分之三十,收入仍增。因此有站員多人自購小板車,公積金扣百分之二十;以運貨下鄉為主,兼拉粗糠。
克獅侄來G城進貨,必到我家問候,此次邀我往花橋一遊,順便拉貨前去。他夫婦殺雞設酒, 殷勤款待,每餐必具酒肉.花橋距包公廟二十裏,我去看望福東,接水桶。當地生產隊長係故友徐鏡之子,是日兒媳結婚,邀我赴喜宴。晚間福東又盛宴相待,次日將水桶一對、量桶一隻、小腳盆一口作為相送,堅不受酬。由花橋回G城時,克獅侄以糯米筍幹相贈,送我三裏之遙告別。
食堂徐管理員與我有舊誼,為我每月增加補助糧十餘斤,遇好菜可買多份。他為王站長邀會,要我湊二腳,情麵難卻,交給二十元。徐管理食堂精打細算,節餘糧票二千餘斤,清油三百餘斤.鎮幹部彭xx負指導運輸站任務,常同王站長深夜到食堂大吃大喝,站員群眾甚為不滿,向筠陽鎮反映,王站長被撤職,以謝xx繼任站長,並清查食堂賬目,調查王站長劣跡。聞人言王站長敲詐我二十元,問我有否其事?我說此款是應邀會,會未成,款亦未還。謝站長之父早年住莊N市,與我相識。謝站長作風正派,不久他調。繼任李站長,會計及食堂管理員均易人。
自力更生鼓勵下,生產漸增加,物價下降,市場好轉,居民及農村食堂先後停辦。一九六一年四月,伍橋中學添建校舍,向運輸站雇板車二輛,拉石灰,派誌誠同我前往。伍中事務主任解放前為中學教員、縣參議、高港煤礦股東,安排飯食校內。石灰窯在縣城至伍橋公路間之清水橋,距伍橋三裏。每日運一次,每車三百斤,早去晚回,中午在窯場用餐,雨天休息。伍橋缺乏蔬菜,每星期我們為伍中進G城代買蔬菜運回。
仲安兄解放後住洞裏李村繼女家,我曾同誌誠往看望。誌誠貪小利,為運輸站買竹篩,虛報價款數元,恐我揭發,說利益同沾。其實未分潤,區區小事何必結怨朋友,我閉口不談,其後運輸站得知,責我同流合汙。
綜合廠養豬場在伍橋加工廠購妥飼料二千餘斤,運輸站派六輛板車拉運,我同往。其中胡xx、劉xx、彭xx均積極分子,一向為領導信任,曾批評誌成和我伍橋之事。歸途遇雨,在巷口孫村住兩天,借風車篩出糠內雜米四十多斤,每人分五斤,其餘作炊餅大嚼,行經山僻旱地,摘農民蠶豌豆十餘斤,在清水橋飯店煮熟餐飽,抵綜合廠卸糠,因相信未予複秤,幸免敗露。責人則明,怨已則昏,積極者固如是乎?
李站長命我專拉飼料糠,縣養豬場與百貨公司養豬場規模較大,常有糠拉。縣養豬場飼養員由運輸站轉業,百貨公司養豬場管理人為德成,均係老友;送糠之日,在場午餐休息。德成家中自養一豬,因飼料難買,有時囑我留下其家小部分,多年好友,隻得從命;春節宰豬,送肉二斤並邀我飽餐一頓。拉飼料糠,每月不到十天,自找下鄉貨,僅藥材公司月有幾次,送往村前新街藥品,有時可帶回當地收購藥材。每月有十餘天閑暇,收入大為減少,無可奈何花落去,好景不長。
怡興在黑龍江改造期滿,就業當地農場,回家看兒女;鄉幹部不許他回農場,留家務農,受到管製;因事來城,常在德成家休息,有時亦到我家相見。
韻珊去西安照料大女分娩,我為辦好出外手續,同到N市住佩賢兄家二日,看望親友,送她上火車後回G城。接大女報大外孫女出生喜信,大為高興。春節期間,小女從西安來,十年重見欣喜可知;此時她在果園工作,勤習功課,參加高考之誌不懈,元宵後回濱城。三月我去N市接韻珊,因便到蓮塘看克權,他在農科院評為先進工作者,已有三個孩子。韻珊回來談到曾看望容賢嫂,容賢已去世。四月運輸站下放一批站員,我回居民組。回想在站逾四年,力爭上遊,雖工作勤勞,而心情愉快,一旦離開,能不悒悒?
勝利居委會皮主任,範圍分錦水、錦勝、勝利三片,上坊屬錦水片,每片又分數組,我們組楊組長,係運輸站員黎xx之妻。錦水片內四類分子一部分為農業戶屬生產隊,如崇郊、然泉等在生產隊積肥。居委會四類分子共八九人,除我同子厚外,均為婦女;義務勞動頗多,每星期一次打掃居委會內外及公共場所地衛生,隨同居民支援農業,參加公共建設,防洪搶險,尚有臨時義務勞動;每月到居委會學習一次,不外批評自我批評,年終評類。下放回家初時,值腐竹廠擴建場房,賣幾方缺磚,在水泥構件廠做零工數天,工作機會很少;就宅旁隙地開荒,種南瓜數棚,蔬菜幾畦,以供自食。暇時采樵供炊,檢糞作肥,既可消閑,又可助家計。子厚住鄰舍姚家,他種菜自給有餘,上市出賣,見麵時,彼此交流園藝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