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和
高山流水
（A. 舒珊的高中年代）
（四）收益多多的學術十項全能【AD (Academic Decathlons)】比賽隊
高二下半年，舒珊盤點了一下自己近兩年來所獲，很不滿意。除了比一般同學多一兩門AP，又在數科隊任了隊長、且有些說得過去的比賽成績外，記錄蒼白，亮點乏陳。便起意尋求新亮點。
去校報編輯部和美術組轉悠了幾回，雖都還喜歡，但激不起多少熱情。想起了老媽念叨過的AD，就打聽起來。了解到本校AD隊近三五年來成績不佳。但由於隊伍由十一二年級生組成，每年總有一多半隊員是新加入者，各校每年勝負變化頗大。恰好AD隊下一年預定好的隊長，是與舒珊從初中起就在一起參賽的數科隊成員，正在找人助陣。見舒珊對AD有興趣，力邀她加盟。而下一年的AD主題是關於中國，如此巧合似乎是有那麽點天意，舒珊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吸引入夥了。
參加AD隊在該校屬於修榮譽（honor）課。由於學術十項全能包括了數學、經濟學、科學、社會科學、藝術、音樂、文學、寫作、演講和麵試，圍繞著有利於AD參賽來選課，與多修AP的願望正好相輔相成。最初舒兒自定的11年級課表，有修6門課考10門AP的“雄心壯誌”，嚇著了老爹老媽。幸好不久就掂到了AD一門頂幾門課的份量，在退出AD還是減AP的選擇上，老媽極力主張後者。總算堅持了AD，並換了張不至於讓爹媽心懸的課表。
進AD不久，就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妙。隊伍不團結。那隊長和另一有實力的華人男孩，都隻顧自己有好成績能出線參賽，不在提高A、B、C三隊的全隊實力方麵下功夫。指導老師人雖很好，可心有餘而力不足。舒珊和其他隊員熟識後了解到，這是個與數科隊有很大不同的群體，更多樣化，人物背景和思想要複雜豐富的多。其中不少人的素質不錯，且各有所長，努力一把是有希望衝出地區的。老師看了舒珊為各項目準備的一些筆記，如獲至寶，印發給全隊。並希望她能帶領全隊訓練。於是她用上了與數科隊相似的每周數次訓練方法，並讓有長項的同學自報一兩個項目做重點準備，再帶動全隊準備，讓各人所長得到發揮，全隊積極性很快就調動起來了。
因為那年AD的主題是關於中國，我們欣喜地看到舒兒帶著濃厚興趣，去嚐試著全方位了解中國。於是那年舒兒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裏，中國成了我們的聊天主題，車裏也老放著中國的歌曲。聽著為比賽而發的提綱CD裏“兩隻蝴蝶”的歌曲，孩兒問，“什麽是纏纏綿綿啊？”看著對中國藝術的介紹，孩兒將曆朝曆代一大幫子畫家、書法家問了個邊。害得我們也隻好上網惡補，總不能在孩子麵前太露拙吧？
首場參賽就是地區正式比賽。因舒珊前麵有故誤了幾場小型熱身賽，賽場上沒幾個裁判認得她。舒珊自己心裏也沒底。但全隊上下精神振作，士氣頗高，獲得總分第二。這已是本校AD史上的最好成績。舒珊個人雖隻拿了三個單項（好像是數學、文學和音樂，金銀銅各一）獎牌，但每項成績都較高。9項下來個人總分領先已明顯，各隊教練開始好奇地打聽，這女孩兒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一匹黑馬？
十項結束後的發獎場麵熱烈得很，但唯有這塊個人十項全能金牌獲得者能享有全場起立鼓掌的殊榮。舒珊那時已有數十次上台領獎的經曆，對一般的地區賽領獎已無動於衷。兩天十場比賽下來精疲力盡。可麵對全場六七百人起立，笑臉相迎，掌聲熱烈，和隊友們熱情真誠誇張的歡呼，還是熱血沸騰，被大大感動激動了一回。
這塊全能金牌，加上10年級4門AP 5分，很可能起了敲門磚作用。舒珊在十一年級暑期，被榮幸地錄取進了那全國範圍內隻招數十人（低於5%的錄取率）、被牛娃們認作級別最高的數科暑期夏令營RSI，進而有了後來申請大學路的順暢。
下一年舒珊正式當上AD隊的隊長。因在找人組隊時下了功夫，隊伍狀況更好更心齊。賽前備戰中同學們結下了親近的友誼。賽時一場一場比賽間有空隙就加緊交流互相提示。結果總分大大提高。雖仍是地區老二，但成績已與老大十分接近。那成績第一的學校AD隊有5、6個教練，是將AD作為學校拳頭產品來下力氣打造的。舒珊個人在7個單項上獲獎，且多半獲金，加上個人全能，最有價值隊員，團體總分第二和一些單項上的隊伍金銀獎，十多個獎牌掛脖，琳琅滿目。後來在州比賽時也獲得了較好成績和一些個人獎牌。但更要緊的，是在這過程中收獲了一些對今後人生長路上有益的東西，並交結了一些值得長久交往的朋友。
（五）名有虛傳的數科隊
自6年級參加數學競賽以來，數科隊是舒兒唯一在其中堅持了7年的EC項。與幾位高一屆的學長們一起共同戰鬥了6年。還在初中時就知道，該高中的數科隊在本地有些名氣。高一進隊後才了解到，此隊名有虛傳。本州各校數科隊的主要精力放在州自搞的UIL比賽上。每年從11月起開賽，有多場地區熱身賽可跨區參賽。二三月份按學區進行正式賽，不可跨區。每學區各單項隻有頭名隊伍和個人前三可參加州比賽。
正式賽前，本校教練常帶隊伍奔赴實力較弱的地區，將那裏的獎杯一掃而空。雖有鍛煉隊伍，提高士氣之用，卻造成了隊員夜郎自大，自以為打遍本州無敵手的狀況。到了正式賽時，過去多年裏本校除了一個項目外，基本上都因是學區老二而折翼。
雖對這名有虛傳有些失望，但分析了一下，前景亮堂。從初中mathcounts上來，算上舒珊，有兩名本地區本年度mathcounts頭名隊主力進了本校，本校實力應該因此而大長，有望奪取學區老大的位子。果然不出所料，當年就有三項目搶到了學區第一。後幾年常橫掃學區，全隊進軍州賽，並獲得州賽前五或第一等一些好成績。
（六）高中學業小結
讀到這裏，讀者可能會有舒珊是個超眾女孩的誤覺。實際上舒珊雖聰慧，但屬鄰家好女孩兒一類，並沒有過人的能力。她從未上過USAMO。從高中起，年年愛米（AIME），但最好成績隻拾了7粒米。SAT I 也非滿分。走過的路，有艱辛有放棄，但算得上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走來。苦在其中，樂在其中，收獲也在其中。
回過頭來看， 舒珊自感教訓中有這麽兩點：
一是進入爭先意識偏早了一兩年。她在6年級暑期上了本地以理工為主的夏令營，三門主課皆99分以上。卻因占總成績10%的行為（behavior）部分被輔導員給打了90分，損失了1分，將成績均分拖到98.92。上了均分98分以上的榮譽榜（honor roll），未能上均分99分以上的優異榜（outstanding roll）。受了這點小激勵後，舒兒從7年級起就總是拿回六七百個工分（注：文革中朝鮮電影中的語言）隻差一兩分的成績單回來。到了高中最後兩年，有點厭倦了把住門門高分的努力。幸好有了AD這一新興奮點，要不會有忍不住鬆懈的可能。舒珊認為，這門門高分的爭取，最好放到高一再啟動。
二是11年級圍繞AD修了多門偏文的AP課，把化學和生物的AP課給放到了12年級。走了著險棋。幸好SATII物理考得不錯，要不沒有其他SATII Science 科目可考，會耽誤大學申請。那後來接了AD隊長位，高中排名第二的舒珊的學妹，物理AP沒考好，就沒考任何SATII Science 科目，在大學錄取中失利（其實也進了很好的學校）。很可能與想學舒珊、步後塵有關。這樣的險棋還是不走為好。
接下去就要聊聊高中的義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