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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那甜蜜蜜的糖糕,我至今也忘不掉

(2016-01-28 23:03:28) 下一個

過年那甜蜜蜜的糖糕,我至今也忘不掉 | 豫記

 

過年的時候要備的年貨,除了扔在雪堆(後來雪下得少了,人們漸漸養成了把它們放在冰箱裏的習慣)裏的雞、魚、豬、牛、羊肉;用大鐵鍋蒸的一麵焦黃的蒸饃、鑲嵌了紅棗的棗花饃、紅薯紅豆包子;就是各種油炸的東西了,比如糖糕。

炸出來的糖糕油汪汪、香噴噴的,又便於儲存。

過年那甜蜜蜜的糖糕,我至今也忘不掉 | 豫記

這是所有兒童都喜歡的一道食物,通常是奶奶或者媽媽去燙麵,奇怪總記不得男性長輩都去了哪裏……這個世界男人的確是有更多的自由。

怎麽叫燙麵?先要把麵粉放在瓷盆裏,我看那瓷盆至少用了二十年,仍然幹幹淨淨的,一絲裂紋也沒有。一邊用筷子攪拌麵粉,一邊淋入滾燙的沸水,等麵都被燙軟了、成一團團的了,再加進去一點點油,開始和麵。

奶奶或媽媽的手不嫌燙的嗎?可是那看起來滑膩、白嫩、軟乎乎的麵團著實誘人啊,手感應該很好吧……

過年那甜蜜蜜的糖糕,我至今也忘不掉 | 豫記

所有的小孩子都想摸一把,當然都會被禁止——瞪一眼或者一巴掌打下去,阻止無知無畏的小孩子對糧食不敬。

在家長準備年貨的時候,成績好的孩子會做出乖順的模樣,自覺地丟開書和作業本,帶著年齡小一些的孩子東走西逛,拿著能發射塑料子彈的假槍突然一個轉身“biu!biu!”,然後遞給小一點的孩子玩,自己折下一根樹枝咬在嘴裏,皺眉凝神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和好的麵,要搋成軟硬適中的麵團,分成小劑兒,每個的大小以能被鬆鬆地握在手心為準——其實就是沒具體的準頭,可是各家的糖糕做出來都幾乎一樣大,你說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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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把每一小劑兒捏成小圓餅,包進去白糖或者紅糖,糖裏麵得稍微摻一些麵粉,不然遇到高溫很容易溢出來。然後包攏了,團成圓球再輕輕拍扁,鍋裏燒熱了油,丟進去炸至焦黃。

孩子們的鼻子比貓還靈,熱油和糖的味道隨著冰糖似的冬天的風飄到院子裏,孩子們從河邊、院子外的街道上、雪堆旁回到廚房,幾個已經炸好的糖糕擺到“白案”專用的案板上,呼呼冒著熱氣,機靈鬼們用牙齒咬下一小口,讓糖糕開口散熱,裏麵的糖汁成了濃濃的漿,幾滴流到案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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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的小家夥則用手一把攥住糖糕,被燙得又笑又叫,糖糕被準確地扔回案板上,溺愛孩子的大人用刀把糖糕切開,因為糖糕的外殼被炸得焦脆,麵和糖之間有了空隙,汩汩熱氣從裏麵冒出來。

大人忙別的,小孩子看著等著咽著口水,哥哥姐姐看著實在不忍心,就把自己的送到小的嘴巴前麵給咬一口。這一口咬得,又貪又狠又不舍得,咬下來嚼在嘴裏,一雙眼睛看著哥哥姐姐的表情,直盼著聽見“全拿去”的話。

糖糕的外皮咬一口焦脆有聲,要趁熱吃,放涼了就軟塌塌的了。因為用的是燙的麵,所以包著糖的外麵一層軟糯黏牙,和糖相接的地方又是一層脆殼,裏麵是一兜糖……

過年那甜蜜蜜的糖糕,我至今也忘不掉 | 豫記

滿滿的一兜糖啊,又用油炸,這奢侈甜蜜的做法,是把年當天大的事兒過了,這樣的食物是人想象力的極致。

現在做糖糕的人少得多了——落伍啦。我在春節熱鬧的大街上給小侄子買過,他咬了一口,一雙眼睛看著我的表情,“不吃了。”他說。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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