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誰給周宇馳打的“北上電話”?
1971年的9月13日淩晨,3685直升飛機從北京沙河機場起飛的起因,是圍繞著一個“北上電話”,要搞清楚3685直升飛機劫持、起飛、降落的來龍去脈,就要首先搞清楚誰給周宇馳打的這個“北上電話”!
所謂的“北上電話”,是“九一三事件”中兩架飛機前後“叛逃”的一個重要的分割標誌。“北上電話”之前是256三叉戟的起飛、叛逃、越界、墜毀;“北上電話”之後是3685直升飛機的劫持、起飛、叛逃、迫降。
913淩晨零點40分左右,周宇馳剛剛從西郊機場帶著妻兒返回家中,在空軍大院的家裏接了“北上電話”。在此之後,周宇馳所發生的事情基本上和3685直升飛機有關聯;我理清這個問題得益於網友老long兄的研究。
是老long兄將913那天晚上周宇馳眾多活動和電話中,理清了兩個重要電話:一個是“南下電話”,這個電話使得周宇馳帶著妻兒半夜12點到了西郊機場準備第二天南下廣州,所以稱“南下電話”;一個是913淩晨零點40左右接到的那個所謂的“北上電話”,因為這個“北上電話”,它使得周宇馳改變了本來讓弟弟帶媽媽去西安的計劃,不走了,把媽媽留在了北京;周宇馳後來去了沙河機場,乘坐3685直升飛機“北飛”或者叫“北上”。這使我對研究“九一三事件”中的另一架飛機--3685直升飛機,確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起始點。
周宇馳在“九一三事件”中的行蹤
時任空軍副參謀長胡萍在供詞中說:1971年9月12日下午4時以後,(胡萍在後來的回憶中說是下午6點以後)周宇馳和我安排13日飛機。周宇馳說:首長決定13日離開北戴河去廣州。
912下午,19時40分,林立果坐256號三叉戟從西郊機場起飛,周宇馳沒有去送行。林立果臨走把“北京的指揮權”交給周宇馳(江騰蛟語)。周宇馳當晚卻沒有參加王飛在空軍副司令員鄺任農辦公室組織的會議,討論第二天早上去廣州的名單。
按理說,周宇馳應該去西郊機場送林立果;而且也應該參加在空軍學院將軍樓研究為第二天南下廣州名單的會議。可是周宇馳都沒有參與,周宇馳那天晚上是不是很忙,去不了?
根據周宇馳大兒子周向陽的回憶:‘父親當晚8、9點回到家中。’
九一三事件前,9月10日,周宇馳給西安的弟弟拍了電報,說母親病重,要弟弟來北京把母親接走。9月12日晚上周宇馳第一次回家時告訴弟弟:“明早有人送火車票來,你們就回西安去。我們明早也走,到廣州去。”
周向陽回憶:‘父親回家後就在打電話。然後(Dakun注:晚11:25左右)父親讓母親、我和弟弟上車,父親開車,我們到了西郊機場。父親下了車,我們並沒有下車,一直在車裏等著。’(舒雲探查周宇馳“九一三”前夜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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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馳913的淩晨零時左右把妻兒拉到西郊機場,準備第二天一早坐飛機去廣州--“南下”。周宇馳在家裏接到這個電話的時間,倒推一下大約是:912晚上的11:25分左右,(空軍大院離西郊機場大約22公裏,全家上車及行程約35分鍾)史稱這個電話為“南下電話”
913零點幾分,周宇馳正在西郊機場工字房,空軍副參謀長胡萍通過服務隊副隊長孫福榮告訴他吳法憲來了,飛機不能走了,並送來一個疊好的紙條。周宇馳接過紙條轉身進屋,給空軍學院的於新野打了電話。告訴他:‘暴露了,不搞了,任務取消。’
9月13日零時,在空軍學院的秘密據點裏,部署南逃廣州的會議快結束時,周宇馳突然來電話,電話在外屋,於新野接的。周宇馳說總理查問飛機了,北戴河來電話,暴露了,不搞了,任務取消(Dakun注:這個電話是周宇馳在西郊機場的工字房打來的,時間是913的零點5分左右)。於新野接完周宇馳的電話,轉身進到裏屋,對屋裏的人說:剛才講的全作廢,就當今天什麽也沒有講過,各自回家,趕緊把名單毀掉。
送走了他們,(當晚)於新野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找到周宇馳。於新野正著急,周宇馳自己闖來了(913淩晨1:30分左右),臉色陰得嚇人,急急地說:明天去廣州的計劃不行了,肯定沒有飛機了。立果已經給我打了電話,他們爭取北上,叫我們能走的都爭取走,咱們隻能用直升機北上了。(以上這段是李偉信的親筆供詞)
如果林立果打了這個電話,隻能是912晚上11點左右,因為稍晚一點電話就被葉群占用了。如果是912晚上11點左右林立果給周宇馳打電話,為什麽周宇馳到913的1:30才說呢?再說,11點左右,吳法憲還沒有到西郊機場,還不存在換飛機、變計劃的事情。
另一個林立果可能給周宇馳打電話的時間:是葉群與周總理通話以後大約是912晚上的11:30分以後。可是在這兩個時間點,無論是林彪還是葉群、林立果都還沒有決定所謂的“北上”怎麽能提前給周宇馳下命令呢?再說,晚11:30分後周宇馳一家已經在去西郊機場的車上,周宇馳也不可能接林立果的電話啊。
另外,按中央說:林立果11:45已經上大紅旗車,正在從北戴河到山海關機場的路上,他怎麽會知道吳法憲到了西郊機場機場,怎麽會知道飛機走不了了?怎麽會再給周宇馳打電話?改變“南下”行動計劃為“北上”?那時還沒有手機吧?所以周宇馳接到的:改“南下”為“北上”的命令不是林立果下的!
結論:913前夜,林立果正在從北戴河到山海關的車上,即不知道吳法憲到了西郊機場,更無法命令周宇馳改“南下”為“北上”;所以“北上的電話”也不是林立果打給周宇馳的!
很明顯,後來的“立果已經給我打了電話,他們爭取北上,叫我們能走的都爭取走,咱們隻能用直升機北上了。”是李偉信為周宇馳編造的謊言!
在西郊機場,周宇馳回到“工字房”給空軍學院的於新野打完電話,安排就緒,離開西郊機場“工字房”的時間大約是913的淩晨0點10分。
周宇馳開車帶著兩個兒子、妻子回家。路程22公裏,當周宇馳回到空軍大院的家中時,時間大約是913淩晨0:35--0:40;這時256三叉戟專機已經強行起飛。 也就是在這個時間,周宇馳剛剛到家那個神秘的“北上電話”就跟來了。所以這個“北上電話”不是林立果打給周宇馳的。
綜上所述可知:912晚上11點25分到913淩晨的0點30分林立果不可能給周宇馳打電話!
結論是:913晚上,周宇馳接到的所謂的“南下電話”;“北上電話”都不是林立果打的。而是另有其人。
周宇馳接到“北上電話”後的行動
913淩晨0:05,周宇馳在西郊機場接到胡萍讓孫福榮送來的信。孫福榮說:不一會,胡副參謀長下來,將疊好的一個紙條遞給我,讓我去空勤灶旁的 “工字房”(林立果據點),隨便將紙條交給誰都行。我說天這麽晚了,那裏能有人嗎?他說肯定有。漆黑的夜晚,嚇得我一路小跑將紙條送到。摘自:《林彪專機服務員孫福榮首談九一三前後》
原載《黨史縱橫》2013年11期 作者:陳雷 黃建河
http://www.823u.com/html/4-52/52342-2.htm
周宇馳接到胡萍送來的信,立刻回到“工字房”給於新野打了停止會議、停止“南下計劃”的電話;而且自己零點10分左右帶著家人離開機場返回空軍大院的家。胡萍送來的紙條上麵寫的什麽,直到目前不得而知。根據周宇馳接到紙條後的行為可知:周總理在查專機;計劃暴露了走不了了;南下計劃停止了;周宇馳返回家中。
零點40分左右,周宇馳剛剛進家門,電話響了。這就是那個著名的“北上電話”。電話裏說了些什麽呢?
打電話的人應該是周宇馳熟悉的人;因為他們沒有詢問也沒有介紹;一開口相互就知道對方是誰。
第二,打這個“北上”電話的人與周宇馳應該有約定;因為他們談的問題非常直接,切中主題;隻是所謂的“北上”這個詞出於周宇馳的意外,接連反問了幾句,表示不理解。對方應該做了解釋。
第三,電話裏應該談到直升飛機、與誰聯係、去哪裏或怎樣與駕駛員陳士印聯係;因為後麵周宇馳讓於新野開車去西郊機場招待所接陳士印,是直接電話找到陳士印的。如果沒有人告訴周宇馳陳士印在哪裏,電話怎樣聯係,周宇馳在913淩晨1:30肯定不會知道陳士印會在西郊機場招待所待命,而不是在沙河機場或他自己家裏;
第四,這個“北上”電話裏肯定沒有談到叛逃,或者北逃;甚至都不會談出遠門的計劃。因為周宇馳本來計劃跟隨林彪南下廣州,9月10日周宇馳特意打電報讓弟弟來到北京把母親帶回西安;接到這個“北上”電話,若是北逃叛國,周宇馳就要與媽媽生死離別了;為什麽周宇馳反而不讓弟弟把母親帶走了,有這個道理嗎?道理不通嗎。所以“北上電話”不是北逃!恰恰相反,周宇馳得到的信息是“南下計劃”取消。“北上”的意思應該是去北戴河與林立果匯報。
第五,這個“北上電話”裏應該是直接給周宇馳命令或者向周宇馳轉達什麽人的命令;並且這個“北上電話”催的並不是那麽著急;因為周宇馳接到電話後,從容的把弟弟和他的小女兒及兒子周向陽送去了火車站;並把母親留在北京了。
周宇馳“北上”假若是“北叛”,怎麽不擔心媽媽沒人照顧了?本來計劃由弟弟帶媽媽去西安,要叛逃了周宇馳又把媽媽留下了!邏輯不通嗎。周宇馳從火車站把妻子王聖蘭送回家,很平靜的向王聖蘭告別:‘不要等我了’。如果這是周宇馳與妻子的決絕,那麽周宇馳一定要把自己的母親拜托王聖蘭照顧。所以周宇馳的這次與妻子的告別是普通的分手:不要等我了,意思就是--你睡吧。
接完“北上電話”送走弟弟和兒子,前後共一個小時左右。913淩晨1:30周宇馳來到空軍學院。
那麽這個給周宇馳打“北上電話”的人究竟是誰呢?我認為,最大可能就是陳士印!
因為周宇馳與陳士印見麵後以及去沙河機場騙取3685直升飛機的整個過程都表現的非常默契,而且陳士印特別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