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香

une vie ne vaut rien, mais rien ne vaut une vie
正文

像高行健那樣翻篇?

(2015-11-01 04:08:01) 下一個

 

很多人揶揄法國人吃飯耗時長,三小時是常態,以我們的死對頭德國人和英國人為甚。其實我們在餐桌上除了摸手對望調情,還談文學。不要忘了,很多19世紀20世紀大師的經典就是在餐館和咖啡館誕生的。我在中國的時候偶像是韓寒,像高行健這樣祖父級的作家根本沒有聽過。

持法國護照的高行健獲得了2000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我也是通過周圍的法國人慢慢對高行建關注,他和我同樣的膚色和同樣的母語讓我對他的興趣越來越濃烈。

喜歡他平靜謙虛沉穩的語調,他感謝寬容自由的法國接納了他,這裏有他的讀者和觀眾,讓他在寂寥的創作寫作過程中並不感到孤單。因為在中國他感到創作和人身的不自由,某些意識形態裏的烏托邦根本就不存在,要做純粹的真實文學,發出自己微弱的聲音隻有選擇逃亡。

中國人的臉孔讓他永遠都回避不了關於中國的問題,讓我決定寫這篇文章是因為他對過去的決絕態度,我很震驚。他說離開中國後對中國的一切不再感興趣,在中國生活的47年已經足夠的長,對中國文化已經非常的理解,過去都是負擔,而他已經通過他寫的書完全卸掉了這些負擔,不再回望。現在隻對新世界現有的哲學,文學,思想感興趣,尤其是歐洲。 有好事者追問,對與他有同樣殊榮的莫言怎麽評價,他說自從離開中國後已不再看任何中國文學作品,莫言的書一本都沒有看過,時間安排非常緊,以後可能也沒有時間看。

看過很多他的演講,中文法文的都有,感覺比維也納的音樂會更優美。大師的語言駕馭技巧,不多不少,如沒有任何雜音的樂章愉悅人的耳朵,平靜自然地引導人進入思考的境界。而這思考可以持續很長時間,一晚上,或是更久。

在這商業化的世界裏,純文學作者在邊緣或者縫隙中低吟,也仿佛隻有在夜深人靜時才能被聽到。他的作品和演講也隻能讓我在深夜裏思考,我不可能與他一樣和過去的中國徹底決裂。明早睜開雙眼我還要低眉順眼的伺候我在中國的衣食父母,我的貨還扣在中國海關需要去疏通弄出來。並且我的客戶主要是政府官員,他們少嘰歪,付款又爽快。人窮誌短!連我們的總統為了多賣幾架空客也不得不閉嘴,習主席賞臉來法國,肥碩短小的總統也是屁顛顛牽馬墜蹬,生怕怠慢,何況我等!!哈哈! 突然想起來,這黑夜與白天的角色切換好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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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7)
評論
不言有罪 回複 悄悄話 高行健的文字,莫言的故事,令人難以忘懷。
米德1 回複 悄悄話
讀過“靈山”文字裏透著淒美,好書。
謝謝好文
momo_sharon 回複 悄悄話 看過他的《靈山》
舌尖上的世界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jdy' 的評論 :

是啊,偶爾還是能讀到一篇好的文章。
舌尖上的世界 回複 悄悄話 汪成用先生在《智者不孤獨》中的一段話說得很好。

“中國的儒仕千百年來與政權苦苦週旋﹐真可謂千姿百態。從流放到逃亡﹐他們逐漸由 被迫到主動﹐但鮮有人突破“逃跑”與“躲避”的局限。而蘇聯文化的精髓在於思 想者追求自由的集體流亡。若無叛逆者以獨立人格的創造﹐二十世紀的文化史就不 完整。

  逃亡並非流亡。前者是避難﹐後者是抗爭。前者是形態﹐後者是精神。逃亡若是圈狀 輪迴﹐流亡便是線性過程。有的人或一時逃亡﹐或一世逃亡﹐但從未進入流亡。有 的人從未逃亡﹐但畢生在本土流亡﹐如一輩子帶著麵具的蕭斯塔科維奇。有的人在 逃亡流亡間變臉﹐遊走西方世界時扮流亡之悲情狀﹐與其所“叛”之黨國作交易時 則作逃亡之乞憐相。有的人從逃亡出發﹐以流亡告終。雖義無反顧﹐但始終在過程 中艱難拔步。也有人奮力走出了流亡的隧道﹐最終獲得了自由的天空。他們告別了 四海漂泊的失落﹐擺脫了魂牽夢繞的鄉愁﹐以超然的時空觀使要挾利誘失去了籌碼。 他們以個人的價值與尊嚴豐滿了民族的羽翼﹐把人類文明的精神境界提昇。

  他們 ﹐才是真正的智者。”
jdy 回複 悄悄話 讚!
這類文章才值得上頭版。
南島水鳥 回複 悄悄話 人各有誌,高行健是個性格獨特的藝術文人。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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