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故事

周四是教師節。群裏的同學們不斷發貼搞得跟過年似的。我也湊個熱鬧，講兩段和老師有關的故事。其中《窗外的故事》是一個朋友講給我聽的，請勿對號入座。 

《窗外的故事》

高一到高三的英語老師大約三十歲，77屆大學生，身高體壯，有著這個年紀的男人特有的成熟和穩重。他講課不用套路，學生可以任意發言，所以他的課堂總是非常活躍。不僅如此，他還多才多藝，打籃球，拉手風琴，樣樣精通。每一年的歌詠大賽，他還是他們班的音樂指揮。作為班主任，他去過他班上的每個學生的家裏進行家訪，這在高中老師中是非常難得的。他還對他的學生說，你們比我小不了多少歲，就像我的弟弟和妹妹。漸漸地他成了男同學的哥們，女同學的崇拜和暗戀對象。

十六七歲的孩子正值青春期，一般不願意和家長講的話他們都願意和老師分享。高中的學生每天都有早自習和晚自習。早自習是早上七點半開始，晚自習是7點到十點鍾結束。但有時有學生問問題或者找老師談心會拖得更晚。那時候老師已經成家並有一個年幼的孩子。雖然學校和家都在一個城市，為了工作方便老師就把教學樓裏一樓和二樓樓梯間的儲藏室改成了宿舍。工作太晚了，老師晚上就在學校裏過夜。

潔是班上的一個性格內向的女生。雖然不是濃眉大眼，但五官清秀，從上到下洋溢著一股青春的朝氣。起先潔對老師充滿崇拜和喜歡，她常常找各種理由光顧老師的臨時宿舍。和老師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漸漸地這種喜歡變成了不能自拔的愛戀。她也就越來越頻繁地關顧老師的宿舍。老師也逐漸對潔的魅力失去了抵抗力。開始他每周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妻子似乎有所察覺，但從未到學校鬧過。

潔高中畢業後考到同一座城市的大學讀英語專業。潔上大學後他們開始公開交往，這樣做自然要克服同學朋友家人的不解和圍堵。據說老師妻子數度以死相逼。後來老師辭職去了深圳一家中學繼續當英語老師。潔畢業後先在本市一個工廠工作。不久也去了深圳。聽說潔一直想有個名分，可老師一直離不了婚。妻子以孩子年幼為理由堅決不離。以後提到離婚他的妻子都要增加以死相逼的次數，再加上還有一個孩子。老師一直下不了決心。最後潔徹底失望了。離開了深圳回到了家鄉。後來聽說潔交過幾個男朋友，其中也有已婚男士。但她一直沒有結婚。

去年，老師聯係上了他以前的學生並讓他們幫忙找潔。他說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潔，他一直欠潔一個道歉。他說他終於不再害怕妻子的以死相逼，可以百分百去追求他的幸福了。可是潔已經不再是十七八歲二十出頭的那個潔了。即使找到她，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好朋友的姐姐是潔的同學。姐姐得知此事，一臉不屑的說，早都翻篇了。也是，你貌似翻越萬水千山到達了你認為的山頂，可另一人早已是滄海桑田，物是情非了。

 

《握手》

高二的幾何老師單身，四十多歲。個頭不高，五官清晰。特別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胡子總是刮得幹幹淨淨。無論是講課的方式還是對作業的要求，他對格式極其看重。讓我們感覺既壓抑又害怕。很像契訶夫《裝在套子裏的人》的主人公別裏科夫，所以我們私底下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別。漸漸地我們發現幾何老師還有一個令人惡心的毛病就是喜歡握女同學的手。

課堂上，小別講解完概念和例題，一般會出些練習題目。這時候同學們都會在自己的本子上安靜地解題。如果有同學舉手問問題，小別就從講台走過來一對一地講解。一般握手就發生在這個時候。記得有一次我有問題要問，小別就走到我的座位邊上給我講解。講著講著，小別假裝不經意地把他的放到我的手上。當時有點懵，真可以說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把手抽出來。然後坐下，從此再也不敢問問題了。後來不少女生都在私底下講類似的經曆。那時候我們除了逃避外，並不知道怎樣做。今年教師節高中群裏有人講起這件事，又勾起了這段不舒服的回憶。如果發生在現在，這就是性騷擾。特別是發生在未成年的學生身上，小別是絕對不能再站在講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