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澡堂子

  我們研究所坐落在青島最美麗的地段。正門就對著大海。穿過馬路就是第一海水浴場。夏天，研究所的澡堂子是不開的。家不在本市的我們都到海裏遊泳，然後回到所裏的廁所去衝涼水澡。如果想洗熱水可以到鍋爐房打開水。這樣堅持到九月底不能下海為止。在所裏澡堂子開放之前還可以坐車到市區的公共澡堂子解決個人衛生。

  盼星星盼月亮，十一月所裏的澡堂子終於開門了。其實研究所的澡堂子是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平房，緊挨著鍋爐房。它真的是一間房，男女合用。我印象中每年從十一月開到轉年的三月份。每周開放5次。每次好像從中午12點開到下午兩點。一，三，五男用，二，四女用。來洗澡的都是所裏的職工和家屬。澡堂子不僅外表簡陋，裏麵也很樸素簡單。大約有十幾個淋浴頭。每到二，四，我們吃了午飯就趕到澡堂子報到。無論早來晚來，人永遠不見少。進到裏麵，就看個人功力了。首先你要學會用腳尖點地，盡量不和其他人有肌膚相親地往裏穿直到找到你能落腳的淋浴頭下。一般一個淋浴頭下圍著4到6個人。這幾個人見縫插針搬輪著站到淋浴頭下。往往在你衝頭時，還有幾隻手在你頭頂上方不斷地接著水。最大的挑戰還是洗好後怎樣不沾到二手肥皂泡安全地到達更衣室。想來當時的青島的市民麵臨同樣的澡堂危機，那時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獨占一個蓬蓬頭，恣意衝刷。後來聽說研究所蓋了新樓，想必職工洗澡問題早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