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節明

曾節明,中國社民黨黨員,中國國民黨精神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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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學亡國的楷模:宋理宗與蔣介石

(2018-12-24 21:15:05) 下一個

 

  理學亡國的楷模:宋理宗與蔣介石

 

 

  明眼人知道,宋朝的滅亡,是華夏文明由盛轉衰的轉折點,所以有“崖山以後無中國”之說,所以日本史學界有“南宋滅亡,標誌著古典中國的終結”之說。

  許多人說南宋亡於蒙古無可避免,因為南宋的軍事實力弱於蒙古,或曰南宋“腐敗”,但當時朝鮮的軍事實力不是比南宋更弱麽?朝鮮小朝廷就比南宋清廉麽?為何朝鮮避免了遭蒙古直接統治的命運呢?

  現在明眼人知道:若沒有外力,再腐敗也不會亡國。

 

  南宋的滅亡,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因為南宋的抵抗能力比朝鮮強得多,依照“自古能戰方能言和”的道理,南宋在蒙古鐵蹄下妥協求存的機會,比朝鮮大得多。
  但是,因為戰略的巨大錯誤,南宋落得個徹底滅亡的命運,宋之亡,很大程度上是自取滅亡,其中宋理宗起了首要的作用。他的主要政績——“端平入洛”,令蒙古全麵侵宋的時間,大大提前,他以議和為恥的理學作風,把南宋導向了遭蒙古徹底攻滅的死胡同。

  1233年,權奸史彌遠病死,29歲的宋理宗趙昀親政,宋理宗崇尚理學,血氣方剛,一心要做恢複中原的“中興之主”,乘金國危急,下詔聯蒙滅金,1234年正月初十,宋蒙聯軍攻破蔡州,金哀宗自殺,金國滅亡。宋將孟珙將金哀宗的遺骨運回臨安,南宋君臣舉行了盛大的儀式,慶祝“靖康之恥”的報仇雪恥。
  金國滅亡後,蒙古軍依照事前雙方撤離河南的盟約,撤退到黃河以北,而得意洋洋的宋理宗,卻頭腦發熱,胸中騰起了恢複中原的宏圖偉略,企圖乘蒙古軍北撤,一舉收複河南全境:滅金後的四個月內,宋理宗就三次派出使者,到河南拜謁祖陵,鋒芒畢露,並且啟用急於立功以取代史家勢力的主戰派——趙範、趙葵兄弟。

  而另一方麵,趙昀又要做出“求直言”、從善如流的樣子,廣泛征求文武大臣的意見,結果支持的多是那些並無政治、軍事經驗,卻一心立功上位的新人,典型如趙氏兄弟,(他們一如今天極力慫恿習近平打美、攻台的憤青、“鷹派”),而朝中資深大臣大多數反對。參知政事喬行簡當時帶病在家,聽說此事後立即抱病上書道:“今邊麵遼闊,出師非止一途,陛下之將,足當一麵者幾人?勇而鬥者幾人?智而善謀者幾人?”“陛下之兵,能戰者幾萬?分道而趣京、洛者幾萬?留屯而守淮、襄者幾萬?” 知官告院張煜認為:“蒙古非金仇可比,當選將、練兵、儲財、積粟,自固吾圉”。剛返朝的名士真德秀則說:“移江、淮甲兵以守無用之空城,運江、淮金穀以治不耕之廢壤,富庶之效未期,根本之弊立見。”
  令人意外的是,在外的戰區將帥幾乎全都反對出兵。趙範的參謀官丘嶽就說:“方興之敵,新盟而退,氣盛鋒銳,寧肯捐所得以與人耶!”淮西總領吳潛認為:“河南取之雖易,守之則難,兵戎之資,所費何巨!民窮不堪,激而為變,今日之事,豈可輕議!”
  主持滅金之戰的史嵩之(史彌遠侄子),認為京湖連年饑謹,無力承擔這樣的進攻,而河南連年兵禍,要在當地獲得補給也不現實。並表示自己寧肯抗旨也不發兵。

  由上也可見,懂行的未必激進,軍人不一定“熱血”,“熱血”的憤青憤老,往往都是無知的化身,“無知者無畏”。
   
  雖然懂行的人齊齊反對,憤青皇帝宋理宗仍然撕下了“從善如流”的麵具,他“中興”心切,撇開經驗豐富的統帥史嵩之,下詔憤青趙範、趙葵兄弟攜大將全才子,統軍六萬進攻河南。


  結果正如反對派所料:宋軍收取的商丘、汴梁、洛陽早被蒙古軍屠殺擄掠得所剩無幾,如同空城,而中原大地被蒙古軍屠殺得千裏無人煙,根本籌不到糧草,宋軍糧草必須由淮南千裏轉運,由於蒙古軍北撤時故意掘開黃河南大堤,導致黃河改道自江蘇入海,淮西大片成澤國,更增加了宋軍的糧草困難。
  蒙古人的“三光政策”很野蠻,但極有效,收到了不費一兵一卒,卻讓敵方站不住腳的效果。宋軍在河南要人找不到人,要糧找不到糧,又因為沒有騎兵,機動性很差,很快因為蒙古騎兵的伏擊和糧道被阻斷,而陷入了絕境,還沒等到蒙古軍攻城,餓得撐不下去的宋軍,就不得不主動放棄洛陽、汴梁、商丘等光複地區,向南突圍,結果便成了蒙軍騎兵的活靶子,全子才的先遣部隊三萬人基本全軍覆沒, 趙範、趙葵兄弟倉皇逃回淮南。

 

   宋理宗的“端平入洛”以慘敗而告終。在軍事實力大弱於蒙古的形勢下,憤青宋理宗的軍事盲動,使得蒙古攻宋的時間大大提前,南宋戰略上滑落被動,而且經此慘敗,士氣大挫,開始有了“恐蒙症”。
  本來,依蒙、宋軍力對比,宋軍進攻不行,防守尚有餘力,宋理宗這時應該與蒙古議和,簽訂正式合約,把送給金國的歲幣,轉送給蒙古,以拖待變。因為和平有利於宋朝不利於蒙古,在和平條件下,草原民族的衰落是很快的。

   但理學盛行的南宋末年,宋人已失去了北宋妥協求存的韌性,深以趙構的議和“稱臣”為奇恥大辱,僵硬得視任何不平等的“議和”為恥,這就是理學的致命缺陷——隻重牌坊而不講實效,甚至重“名節”而不要生存,所以說儒家理學,不折不扣是亡國之學。

  宋理宗就是興起理學的第一個皇帝。

  有人認為南宋的這種僵硬,是“血性”——南宋比北宋更有血性,殊不知這種“血性”,正是南宋亡國的原因。在這種“血性”不妥協的氛圍下,宋理宗身後的賈似道,也不肯與蒙古議和,寧願徹底滅亡。
   而蒙古滅宋戰爭持續四十年,代價巨大,不折不扣是一場慘勝,本來宋朝是有本錢妥協求存的。

  這種理學的僵硬傳到明朝,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寧可亡國,也不議和”——而崇禎之亡國,果然比宋朝大大地徹底,亡得連頭發和衣裳,都被韃子改了。
  


  與宋理宗相仿的,是天天晚上在床上默背理學信條的憤老蔣介石,1946年,在中蘇力量懸殊的情況下,蔣介石拒絕承認外蒙古獨立,結果斯大林轉而全力扶持中共顛覆國民黨的統治,蘇聯以9億美元的軍火和物資,扶持中共打敗了受到美、英軍火禁運的國民黨。蔣介石不妥協的“血性”,不僅沒有保住外蒙地盤,連大陸的江山都丟了。
  本來,在1946年夏,中華民國已經被靠山美國拋棄,蔣介石要想保住大陸江山,唯一的辦法是向斯大林稱臣,就如趙構向金國稱臣那樣,因為斯大林深知毛澤東是什麽東西,並不希望中共統一,斯大林當然知道:隻有在分裂的情況下,中共才會最聽話。

  但是蔣介石以宋金議和為恥的理學信條(如“漢賊不兩立”等等),令他錯過了保國的最後機會;試看蔣介石最崇拜的文天祥是什麽人?是一個打仗沒本事,亡國有豪情的理學“名節”之徒——文天祥也是史可法的先聲。

 

 

曾節明 2018.12.24戊戌甲子庚寅平安夜於雪夜紐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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