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及出生籍貫和方言口音,在中國近代曆史上的確是個有意思的話題,很少一個地方或區域之內會突然出現了這庅多的說不同的方言的人,而且是長住下去的人口。無論從那一方麵來說,這都是台灣獨特而且很複雜的事。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台灣,各方麵的變化還是挺明顯的,十多年前從大陸遷徒過去的二百多萬大陸人口的影響在不斷增加,特別是以台北市為中心的台灣北部,比較突出的是飲食習慣和語言変化,來自大江南北各省的人都仍保持著他們原來的各自生活方式,但其中據主流影響力的是所謂海派風格,因為這群外省人中江浙一帶來的還是最多。別的不說,就以早餐中的燒餅來說,基本上都是源自江淮一帶的長方型的薄燒餅,很少有源自北方京津附近園型的芝麻醬厚焼餅,直到今天的台灣,一般人心中的燒餅仍是如此。雖是小事,但見微知著可見一般。
另外一件影響較深的問題就是語言的發展,當初為了普及國語或普通話,在台北市南海路與和平西路匯合處專門設立了國語實驗小學,就是為了培養以當時北平口音為主的普通國語。那幾年裏凡是這個學校畢業出來的學生,無論原來祖籍和方言為何,他們一輩中說的國語都是一口流利的北京口音的中國話,很少夾雜著方言的腔調或成分,在那片段的日子裏,這件事的良好存在,的確堪稱是難得的成功典範 。
在當時錯綜複雜的社會條件下,好景不常是可以預料的,其中主要的原因倒也簡單,因為隨著歲月轉移,優質師資人才不斷流失,這所培育推展標準國語的搖籃,日益後繼乏力。同時,另一個因素就是外省人口中以江浙口音者居多,特別是主掌政局者的浙江方言口音,更是成了許多官場中人人校仿的時尚。在那樣的社會氛圍中,還有誰能認真地推行北平口音的標準普通話!就在這種情況下,帶著濃濃的浙江口音的所謂普通國語從此就在台灣民間埋下了種子,更有意思的是,三四代之後的今天,與本地人閩南口音相互混合之下,如今在台灣的普通話已經是風格獨特了。
李源和江怡的海上航行中的初期交往,就這樣被王建高吭的笑聲打開了序幕。對江怡這樣從未交過男朋友的女性來說,李源可以說是她的第一少年郎,生命中的首次動心。對這兩個青年男女來說,二十二天的跨太平洋海上航程,似乎顯得短了一些。都是一時之選聰慧的他們,深深知道這份航程中的情緣是多麽珍貴。
在很快結成夫妻的隨後日子裏,他們各自完成了最高學位的攻讀。半個世紀裏他們二人各展所長,李源在中西部一所州立大學任教培育了不少中外物理學子,江怡在醫療服務行業中也有諸多管理的建樹。他倆的下一代也已成了異域社會的精英。他倆的一切過程不也正是數以萬計的美國華裔的縮影或有類似之處?
這個船上姻緣的故事,說到這裏也許可以客觀結論地說:無論他們的祖籍在何方,中國人四海一家天涯若比隣的情懷,都能以不同的方式對人類提供著多種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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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幾句閑言碎語:
寫到這裏正準備結尾時,想到近來美國主政者接二聯三地出手對包括中國在內的歐亞各國發動強勢的貿易紛爭之際,昨天(十月二十二月)美國總統居然宣稱自己是國家主義者,按照字典上的解釋,國家主義遠非愛國主義的善良,因為國家主義在現代曆史中是滲雜了諸多負麵內涵的政治主張,例如白人至上與納粹主義。難怪他提出的美國第一或美國優先的多項措施是充滿了排他性和粗暴本質。更甚的是他近日聲稱“中國留學生都是間諜”的一句話,非疑所思之外,更是令人寒心!要知道,美國這個國家是靠外來移民湊合形成的,二戰後它吸收了全球的精英人才,幫它打造了近代曆史少有的強大與繁榮,如今的作為難道是要來個卸磨殺騾的戲碼?
日前中美政策基金會總裁王冀的文章中提醒在美華人,如今美國上下彌漫著對華的敵視與猜嫉,華人除了要自求多福,更不要再作所謂的美國夢了。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之後,當初的年青學子如今的銀發男女們,你們在這個異域所作的拚搏奮發和無條件所提供的積極而影響深遠的珍貴無價貢獻,不僅沒被感激,反到成了醜化和嫌疑的對象。落得如此這般的報應,欲哭無淚情何以堪,悲涼!早知如此悔不當初,若是留在自己的故國,那該多好!(下)
善言良文潤宇寰。
容人雅量品君度,
中肯厚道遙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