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留學時期,一對屏東出生的夫妻,太太講的一口北京腔的國語。譬如,我們自己在她的嘴裏就成了“我們自格兒”。時間不到就說成了“還沒到點兒”。談起長輩時說她或他,這位屏東農家姑娘的發音是“灘“,也就是她或他二字底下加個心字的“怹”。這是老北京在平常談話中涉及到長輩第三人稱時的尊稱。
說到這,各位看官一定納悶不已。一位土生土長的南台灣女士,怎麽能講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原來這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事,隻是她因緣機會趕上了好時候,她曾是當年台北國語實驗小學的首屆畢業生。嚴格地說, 她不僅接受到了六年良好的語文基礎教育,更得到了中國人傳統做人美德的熏陶。這是什麽?這就是正確教育使其受益終身的了不起之處!可惜的是,台灣當年虎頭蛇尾沒有一以貫之的認真推行標準普通話的國語,以致後生台灣年青人再也沒有機會得到相同的潤澤。
那段歲月中來自北大清華交大浙大等大陸名校的師資人才,雖屈就於台灣中小學任教,但百年樹人的高尚品德與認知,念念不忘返回大陸之前,培養人才的責任感,讓他們在艱困歲月裏貢獻了他們的珍責的晚年餘生。可惜,後繼無人,加上當年美國之音,中廣電台,韓戰喊話等外界重金吸才,以台北的國語實小與北師附小兩個學校為例,優質師資逐年散落凋零。這也是曾主長河北省立天津東營模範小學的教育家白子祥先生,主持北師附小時的無奈感嘆。
攏統地說,除了滬浙閩粵東南沿海一帶的方言,各具特色互不相通之外,中國大陸大江南北各地的語言,遠在東北的吉林黑龍江、黃河流域的冀魯豫陝,大西南的川湘雲貴,口音腔調雖都有不同程度的地方色彩,但彼此都能聽得懂並能自然交流。而清末民初訂了以北京話為標準普通話,可能是專家們的決定,但所有這些不同口音的地方話都是在普通話語係的範疇之內。致於台灣稱之為國語大陸叫普通話都已不重要。
廣袤的土地上厐大的人口都能以一種通用的語言不分彼此的溝通,這本身就是中國人在百年滄桑中了不起的成就。無論是北京腔的卷舌音,還是四川腔的平舌音,心意相融識知一致才是真的好事。如今很多落戶在京津一帶的台胞,他們的口音也都變得京腔十足,這一切,不都是默然成習的正能量在推動著黃炎子孫重振中華雄風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