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裏外的東高村,一個人家翻修房子,二男一女三個工人趁著早晨涼快正忙著上牆砌磚。年青的剛把一包水泥倒了出來摻和著沙土,四十多歲的女工走了過來,看著年青人並遞了一條毛巾給他,問他:
“熱不熱,要喝水嗎?高揚。”
“不熱,媽,給阿爸喝水吧!”手指著砌牆的漢子。
原來這三個人是一家子,做水泥匠的爸爸帶著老婆做幫工,在這雲南叢山峻嶺的村落裏,到處替人蓋房修屋,賺些錢貼補家用。暑假高考之後,兒子也出來做工,幫父母多賺點錢。
安靜的山村沿著河邊的一條不寬的鄉村公路是唯一通往外麵的路,平整的水泥路麵在晨曦的照射下,像一條銀色的長帶子從豐茂的綠色植被中向山叢外伸展出去。一輛紅色麵包車由遠處開來,轉眼間已開到工地一旁的土坡空地上停了下來。一亇穿著製服的快遞員拿著一個大信封袋,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並問:
“誰是高揚?你有郵件!”
“是我” 正在摻拌水泥的年青人轉過身回答。
快遞員手拿著筆,並說:
“這裏,請簽收!”
高揚準備簽字,一邊問:
“這是什麼?誰送來的?你怎庅找到這裏來的?”
快遞員隻簡單地回答:
“你家鄰居告訴我的,你在這裏做工!” 轉身要走時加上了一句:
“好像是北京大學寄來的!”
站在不遠處正在好奇的母親聽到了,本能地大聲問道:
“什庅,北京大學?“急忙快步趕到兒子高揚身邊,急不可待地等著信袋的啟封。
母親識字不多,看著兒子讀著一張文件的表情,母子二人同時一言不發之後,高揚低聲地說:
“這是錄取通知書,我考上北大了!爸媽,”旁邊的媽似乎未聽清,追問:
“北京大學錄取了!是真的?” 兒子點了點頭,媽媽馬上轉身向正從不遠處走過來的老爸喊了出來:
“高揚考上北京大學啦,” 接連著重複的高聲地喊著。
異常興奮的母親,一反平常低調言行,此時似乎要向全世界宣布,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不多言語的父親,眼眶中隱含著涙花,粗壯的大手緊抓著兒子的肩膀,含糊地說:
“我們沒有白養你,小子,爸也高興!”轉身又去幹活了。
晚飯後,簡陋的屋子裏,除了媽媽興奮的說話,父子二人似乎比平常更多了些沉默。因為他們都在盤算著去北大上學錢不夠的難題。夜深了,高揚迷糊中夢見了從未去過的北京古城,還有電視劇中的曆史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的阮家一家大小五六個人首先來道賀了,他們也是從昨天快遞員那裏聽說的。陸續地整個村的人都知道了,門口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不多久村委主任和助理也來了,與高揚一家人祝賀之餘,還溝通了相關情形。高揚母親主動要求這位村裏的父母官,向門前聚集的村民鄉親們介紹說明高揚的相關情形。
原來高揚是以雲南文科676分,很高的成績被北京大學錄取的,並且是他響往的傳媒新聞專業。村官也還特別宣布了一件關鍵的事情,那就是經濟困難的問題有了解決的辦法。有關機構可提供輔助就學貸款和勤工儉學工作的機會。如此一來,不僅高揚一家如釋重擔心情開朗了下來,村民也跟著高興不已。因為所有父母們都可以更加鼓勵他們自己的孩子像高揚一樣的向上求進取。
展現在高揚前麵的不僅是他一個人的美好遠景,也給了大山深處千萬學子們有機會走出去的無限希望。
(筆者按:短文的背景與情節都是取材於,兩週前,發生在中國大陸的真實事情之一)
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