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 國內老師的難言之隱

題目：往事 - 國內老師的難言之隱
 
這些年國內教師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這是大好事。教育興邦！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我們擁有的知識是和老師們的循循教導分不開的。
 
不過在國內老師有時候有難言之隱，無法正麵回答學生提出的問題。這時候聰明的老師往往會說，這個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在三中讀書的時候，我經曆過兩次這樣的情況。
 
第一次發生在我讀初中的時候。三年大饑荒時期，人民在饑餓中受煎熬。政府提倡生產自救，連體育場也被用來開荒種地了。也許是為了緩解民怨，那幾年意識形態方麵出現過短暫的小陽春。明顯的例子是電影院開始懸掛明星的頭像，什麽白楊、上官雲珠等等。學校圖書館也懸掛了一些古代傑出人物，其中包括因史記而流芳千古的司馬遷。有一天我們在圖書館裏，一個同學問老師（杜天一？），這司馬遷怎麽長得像個老太婆？老師沉思片刻，說，這個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老師這句話一直埋藏在我心裏很長時間。後來這個謎解開了。司馬遷是因為獲罪朝廷，慘遭閹割，因為缺乏雄性激素而長得和太監一樣，老了像個老太婆。在我們那年頭老師對“性”談虎色變，有難言之隱。我不知眼下國內學校對青少年的性教育到了什麽地步。丹麥這方麵比較開放，從初一到初三老師在課堂講授性別，性行為，避孕和流產。這也許不符合中國的國情。不過，如果學校裏依然如故，對性諱莫如深，讓青少年在淫穢橫流的荒野裏自我摸索，必然誤人子弟。
 
第二次發生在我讀高二的時候。老師給我們上政治常識課。有天老師講二七年大革命失敗後國民黨對共產黨實行大屠殺，革命陷入低潮。這時候共產黨內部出現兩種路線。一種是右傾路線，主張向國民黨投降。另一種是左傾路線，主張舉行城市暴動。課間的時候有同學（周俊？）對老師說，左傾路線比右傾路線好，因為無論如何左傾堅持革命，隻不過方法不對而已。老師支支吾吾，最後說道，這個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左好還是右好，這個問題也在我的心裏糾結很久，直到發生文革，左傾路線橫行神州大陸，將國家拖向崩潰的邊緣。原來偏離正確路線的右和左乃一娘所生的兩個怪胎。在國內有很長一段時間，對涉及政治的問題，老師個個驚若寒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擺樣子的。現在的情形大不相同了吧。君不見，狂批毛澤東的北京某中學的曆史老師雷人袁騰飛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