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小調

死人小調

 
某個五月的黑夜，
一群人來到美人魚酒店，
他們卑微的小調平息了我們雜色的喧囂。
奇特喜悅曲子，
在我腦海出沒，像首失傳的古曲，
虛幻中的洪荒之力：
 
找我一回，免得我找你，
徒勞地望著你。
 
在那片戀人鬼魂行走的老叢林中，
一天晚上，
像可憐的鬼魂，
他們從拂麵的，沾滿露珠，
或者淚，或者雨的葉子上
收集前人說話的片段：
 
找我一回，免得我找你，
徒勞地望著你。
 
我們沒看到過他們嗎？
慘白，被遺忘的陰影
確實回來了。他們摸索
那些昏暗的小路，
那些芬芳的空地，
那些草木的角落，
隻發現熟知的故舊，
幽靈蕩然無存。
 
找我一回，免得我找你，
徒勞地望著你。
 
他們看到更快樂的鬼魂
雲消霧散，不知所終。
帶著音樂，五月和春天第一枝
玫瑰，帶著情人和少女回來的鬼魂
憑借曲譜和副歌吟唱老調。
 
找我一回，免得我找你，
徒勞地望著你。
 
因此，死後，如果在黑暗深處，
我失去你的眼睛，
我會在熟悉的地方出沒。我不會
固守空中幽會。
我會出沒在竊竊私語的榆樹林，
出沒在真正野草叢生的古巷。
 
找我一回，免得我找你，
徒勞地望著你。
 
如同往常，在夢幻的月亮下，
一群虛無縹緲的人，
飄過草木，
唱著鬼魂般的小調，
一首細膩而甜美的歌，
手拉手，再度深情相望，
嘴唇再次相逢...。
 
找我一回，免得我找你，
徒勞地望著你。
 
作者：英國詩人阿爾弗雷德·諾伊斯 （Alfred Noyes）
翻譯：丹麥老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