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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鳳龜龍第九十五回

(2015-12-19 05:31:32) 下一個

麟鳳龜龍        第九十五回

        麒麟見妹妹被製,霎時怒發如狂,立刻拋下阿黑和阿易,瘋狂衝向龍妖。龍妖沒料到他居然完全不管自己的提議,知他性情衝動,慌忙便要將那觸手閃開,同時調動其他觸手,硬攔麒麟。

        但麒麟渾身上下毛發鱗甲,皆是利器,根本不怕那些尚未練成的小觸手,依然直衝龍妖。龍妖無奈,隻得忍痛放棄千辛萬苦才抓到的鮫人,騰出那隻最厲害的觸手,全力迎敵。雙方一個是愛妹心切,一個怒敵入侵,立時戰成一團,巨浪滔天。

        阿易和阿黑見他們都殺紅了眼,急忙跑至旁邊,救下奄奄一息的鮫人,悄悄逃開。過了好一會,鮫人才慢慢恢複了平靜,道:“謝謝你們救了我。這是去哪裏?”

        阿易道:“是去救我奶奶的方向。等會你再恢複好些,我們就把你留在一個珊瑚島上吧。”鮫人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啦。你們找到家鄉了?怎麽奶奶又被劫持了?”

        阿易和阿黑連忙將過往之事簡要說了一通。鮫人皺眉道:“你們想用月兒之舞迷惑小妖,本是好計。可你們知道不知道,很多海洋動物有的根本沒有眼睛,有的即使有,也對所視之物不甚敏感。這些尚未成精的水母章魚之類,便是如此。這樣你們可如何迷惑他們?”

        阿易和阿黑頓時傻了眼,兩兩對望,啞口無言。阿黑急道:“那可怎麽辦?那可怎麽辦?”

        鮫人想了一想,道:“我幫你們一下吧。這些家夥雖然不大看東西,但對聲音卻甚是敏感。我唱歌給他們聽,他們就會中招的。”

        阿易一拍腦袋,叫道:“對呀!鮫人姐姐的聲音,是全世界最美的,必能令他們傾倒。”鮫人微笑道:“嘴巴這麽甜,怪不得龍珠看中了你。”

        阿易道:“對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被龍妖擒住的?”

        原來麒麟雖然搶到了爺爺,用以要挾,但他乃上古靈獸,心計甚多,早料到了阿易和阿黑可能會去救龍妖挾製的奶奶。他知小白經常藏身阿黑甲內,視之為最安全之地,因此便在安頓好爺爺之後,飛身入海,果然截住了阿黑。接著,他便硬要將阿黑製服,檢查小白是否在內。

        至於鮫人,其和麒麟乃是兄妹,心靈有通。久別之後,鮫人冥冥中覺得哥哥似會來此地,便先到此等候。當時龍妖正征集海物,關好奶奶之後,忽然發現鮫人在附近,也急忙想要抓住鮫人要挾麒麟,結果就遇上了。

        三人便走邊說,終於趕在夜前趕到了外圍。因為四麵有虎鯨巡遊,他們生怕打草驚蛇壞了大計,便先由鮫人盡情而歌,然後再行靠近。鯨類雖然眼甚敏銳,但耳朵更是敏銳,更兼天生便能妙解音律,自然立刻便被其傾倒。

        三人順利進入內圈。但大白鯊、灰鯖鯊等物卻對音律一類甚是不解,更兼龍妖手段凶狠,不敢不盡心。因此,雖然鮫人盡力,但他們也依然隻要稍稍一出神,便會互相提醒,始終未完全傾倒。幸好那些水母、海蛇之類,終於軟了下來。

        阿易見敵人依然甚是頑固,極是頭痛,心道:“看來,隻有等到月兒飛天之時,再行處置了。”

        不一會,夜已中天,果見月兒的無雙身影映現在明月之上,一眾對音律不甚敏感的魚類頓時也紛紛被傾倒。但是吊詭的是,那些鯊魚居然並未停止遊動,似仍未被迷。

        阿易急道:“天哪!這些鯊魚這麽頑固?”忽聽鮫人道:“別慌,他們其實已經被迷倒了。”阿易道:“什麽?”

        鮫人道:“鯊魚之類,便是在睡覺,也會無意識地遊動的。許多人以為鯊魚永遠不睡覺,便是因此。不遊動的話,他們的腮裂不能借助流水呼吸,自己會把自己憋死的。你看,他們雖然沒有閉上眼睛,可遊動多是直來直去,不象先前那樣有章法了。”

        阿易和阿黑仔細一看,果然如此,大喜道:“好極了,現在可以行動了。”

        那些鯊魚雖然行動甚是雜亂無章,不成章法,極易碰到,但這對阿易來說,實在不是難事。然而那些密密麻麻的水母章魚之類,雖然沉醉,卻還是擠成一團,根本無甚空隙可鑽。而且它們天生軟體,對外力極是敏感,若是硬擠,縱然不被蟄傷,也必驚覺。這可如何是好?

        阿黑忽道:“別急,我來試試老祖宗的吐納密技。”說罷便瞅準方向,緩緩吐納。

        果然,波紋之下,奶奶連同身上的眾多水族都慢慢隨水靠近。中間雖然碰撞無數,但那些軟體水族都認作天然水性波浪,自然並未驚覺異狀,也未發動蟄傷。

        漸漸的,奶奶身體越漂越近,越過水母和章魚的範圍,到了鯊魚和金槍魚的範圍。阿易早已在那裏守候,立刻接住那個大蚌殼,盡力繞行。中間雖然幾度驚險,但終於還是繞到了那些守衛的外麵。

        眾人大大舒了一口氣。但接下來,對那些雖然如癡如醉、但卻依然纏繞未鬆的水母章魚海蛇之類,依然十分頭痛,隻能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悄悄將其一點點、極慢極慢地解開。然而絕大多數都解開之後,最後卻依然有一個軟軟之物半隱半露,似蛇非蛇,尚未鬆開。

        阿易看了一看,正要也依樣輕輕將其拉開。不料一觸之下,那物登時狂跳,立時驚醒了一眾水族。

        原來那物根本就是龍妖自己的一小段觸手。其追捕鮫人時,擔憂屬下不足恃、奶奶被救走,不惜自斷一小截半成觸手,令其守衛那裏,待自己回來之前依然不會死透。因為觸手乃自己身上之物,天生靈體,一觸即可認知敵人,立刻狂跳,果然將阿易等打了猝不及防。

        眾水族驚覺阿易等正在盜取奶奶,急忙瘋狂衝殺過來。眼見銀槍陣型已然集結,阿易、阿黑和鮫人皆大懼,急忙將奶奶的大蚌殼頂在阿黑背上,全力衝出。

        眾魚見敵人就要逃走,如何肯甘心?瘋狂合力之下,立刻開始攔截。阿易叫道:“阿黑,你們先在前麵!我速度快,我斷後攔截他們!”說話間銀槍陣已衝將過來,隱現合圍之勢。

        阿易深吸一口氣,回頭迎擊。他依然如上次那樣,想要躥入其陣中,隻要躲過前麵銀槍,便可趁勢攪亂隊形。然而這次那些旗魚劍魚見他前來,並不慌張,也依然陣型不變。

        阿易正要故技重施,衝入旗魚陣中,忽見旗魚劍魚們的腮側,整整齊齊竄出隻隻悍不畏死的龍蝦精,個個揮舞專門修煉過的大鉗,便要攔截想鑽空子的自己。

        阿易嚇了一大跳,急忙收身側避,這才勉強避開那些訓練有素的龍蝦。接著,他又想趁那些旗魚轉身不易,趕緊追上,想要扳動陣型。但這一次,那些旗魚劍魚雖依舊來不及掉頭,但其身上的龍蝦卻居然能及時回身防衛,阿易又是無法近身。

        眨眼間銀槍陣又已掉過頭來,再次紮向阿黑。幸好阿黑即時縮身,腹甲也極堅硬,全然無傷,槍陣中反有折損者。

        但那些銀槍陣訓練極佳,每一折損便立刻有新魚補上,隊形依然無甚變化,嚴整非常,令阿易始終無法下手。外圍大白鯊、灰鯖鯊、鯨類見己方陣勢綿密,漸占上風,也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銀槍陣連戳阿黑數輪,依然不能穿透,但卻不急不躁,忽然換了方向繼續猛戳,似要幹脆將阿黑等整個推回原來水母陣中。阿易大驚,但趕了這邊,趕不過那邊,總也無可兼顧。正情急無奈,忽覺身邊渦流不對,轉頭一看,卻是一頭碩大無朋的錘頭鯊,正獰笑著朝自己偷襲而來。

        阿易身法極快,立時抓住其腮裂,使出虎鯨絕技,將其猛力一翻。那錘頭鯊猝不及防,腹部被翻得朝上,頓時全身酸麻,毫無反抗意誌,隻能聽從阿易擺布。阿易大喝一聲,瘋狂遊躥,直衝銀槍陣。銀槍陣諸魚躲避不及,果然紛紛都紮在了錘頭鯊身上,一時拔不出來。

        阿易如法施為,霎時間銀槍陣折損小半。阿易眼見這錘頭鯊身上已密密麻麻,正要再抓一頭大白鯊施展,周圍旁觀的諸魚諸鯨卻已都如飛遁走,無可靠近。

        剩下的群魚正要重整隊形,阿黑忽似憋不住似的,殼體微張。群魚大喜,急忙刺殺。不料才入一點,阿黑已飛速一夾,堪堪夾住他們,卻又並不夾斷。槍陣頓時更徹底大亂,威力大減。阿易大喜,急忙趁隙鑽入,來回襲擊,將許多大龍蝦打傷甩開,完全占了優勢。

        正在這時,忽然海浪滔天,一隻觸手忽從阿黑那極細的縫隙中伸入,竟似是那曾被誤認為是龍妖的龍妖屬下章魚精。

        阿易大驚,急忙喊道:“快閉殼!”阿黑也是一驚,慌忙用盡全身力氣一夾,登時將那觸手,連同許多還被夾住的銀槍一起,完全夾斷。

        那章魚精到底不如龍妖能隨時重生,頓時痛徹肝腸,狂吼一聲,巨浪滔天。阿黑保持不住平衡,奶奶和鮫人都被甩下。阿易急忙迎上,救起奶奶,叫聲“快走!這家夥打不過我的!”便返身回戰那龍妖屬下。

        那章魚精早已和阿易交過手,吃過虧,雖然觸手複生,畢竟奇痛難忘。此時見阿易居然返身回戰,頓時膽怯,便要指揮魚群頂上,自己逃走。

        不料氣一旦泄了,再鼓起來可就著實艱難。眾魚見他身為龍妖的督戰親信,居然自己退縮,反要大夥上前,頓時都有些遲疑。阿易抓緊機會,又再衝向一頭灰鯖鯊,似是又要如法施為,拿其做肉盾擋敵。

        那灰鯖鯊嚇得魂飛魄散,急忙飛一般逃去。頓時,一個開逃,百個跟隨,霎時間逃散大半,全然不管自己若是團結起來,其實依然大有勝算。

        阿易知絕不能給敵人喘息思考機會,急忙便又作勢要撲向那章魚精。章魚精見自己已快成光杆,又見敵人就隻認準自己撲來,嚇得什麽都不顧了,一股墨汁噴出,自己返身飛逃。

        墨汁飛散開來,甚難辨認方位。但阿易知群魚乃是肉體凡胎,自己都覺得難,它們必更一籌莫展,反是對自己有利,當下從容辨明方向,循著阿黑所行之方向而去。

        不一會追上阿黑,想起剛才,無不慶幸。又行許久,敵人居然還未追來,眼看海岸在望,大家都忍不住想要歡呼起來。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靠近,阿黑忽覺腹甲被一淩厲尖銳之物狂暴刺中,幾乎碎裂,頓時肝腸震顫,眼冒金星。緊接著,更有一股奇大漩渦,將自己等吸得直往後退。再看之下,一個比章魚精更大十倍的巨物正朝自己這邊怒目而視,不是龍妖是誰?

        阿易忍住頭皮發麻,還是讓阿黑先行離開,自己掩護。但那龍妖好不容易趕到,如何肯功虧一簣?他見一時無法刺穿阿黑之甲,巨蛇一般的長長觸手彌天撒開,便要將阿黑拉回。同時,幾隻小觸手總在眼邊靈動護衛,顯是吸取了上次被阿易噴傷眼睛之教訓。

        阿易知絕不能讓他和阿黑糾纏,否則時間一久,他援手越來越多,那便萬劫不複。但龍妖觸手甚多,若要個個對戰,必然顧此失彼,正中其下懷。當下隻能咬起牙關,奮力衝向其身體中央,又要襲擊其眼。

        龍妖新仇舊恨同時湧起,更是怒極:“好小子,居然還敢用這一招?!”那隻抓著阿黑的觸手根本不放鬆,幾隻小觸手縮回防護之餘,另一隻大觸手已突然淩空飛回,一把就要抓住阿易。

        阿易身形忽細十倍,堪堪從其合攏縫隙中躥出,依然直奔其眼。那龍妖似是有些著忙,但也並不慌亂,幾隻小觸手忽然不知怎的,亮出一星銀光,直刺阿易。

        阿易大驚,知這是魔鬼魚遺留寶刺,連阿黑都被刺得幾乎碎裂,自己絕無可抵擋。慌亂中他隻能一個翻身閃開,逃向側麵,就要迂回襲其另外一側。

        那龍妖嘿嘿一笑,忽然身形莫名其妙地一轉,立刻搶在阿易麵前轉過了方位。阿易大驚:“你身法居然比我還要快?”

        龍妖笑道:“你現在知道軟體的好處了麽?我根本就沒轉方位,隻是身體本身左右互換而已。”

        阿易正待趁他說話時進擊,忽然一股黑流從絕想不到的方位直衝自己,頓時將他擊得眼冒金星。緊接著,身體已被一根極粗壯的觸手牢牢擒住,耳邊傳來龍妖的哈哈大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這招墨汁製敵,比你那辟水珠的招式如何?”

        阿易全力掙紮,但那龍妖修為極深,含憤出手,力氣絕大,而且觸手吸盤內竟還現出道道飛旋利鉤,極是難纏。阿易使出破除吸盤絕技,急切間還是掙紮不出。

        阿易咬了咬牙,正要跟他這根觸手同歸於盡,龍妖忽然全身一顫,那本來已擒得阿易喘不過氣來的觸手頓時微鬆。阿黑立時瞅準機會,撈住其小半截僵住的觸手,狠狠夾斷。

        阿易雖也莫名其妙地麻了一下,頭腦卻還清醒。他知此機難得,急忙逃出,慌忙中似有一物附在身上,但不及細想,趕緊飛上雲天,將阿黑也拉上岸。

        龍妖恢複過來,但已痛失此機。他畢生功力大都在這兩根千辛萬苦所煉的大觸手之上,可說別的觸手全都斷掉,也趕不上此觸手受半點傷。如今自己的一根大觸手已受創,暫時不便行雲布雨,難以對付阿易阿黑合力,隻得惡狠狠瞪了他們幾眼,含憤而去。

        阿易和阿黑這時才鬆了口氣。阿易低頭一看,隻見自己帶著的那小小之物長長滑滑,有些象蛇象鰻又象魚,頗覺眼熟,但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鮫人忽道:“你是……小電鰻?”那物笑道:“不錯,我就是會放電的鰻魚呀!阿易,聽媽媽說,我還沒出生時,你當初救過我和老妹的。”

        阿易恍然大悟,喜道:“多謝你剛才救了我。你不怕沒水麽?”

        那物笑道:“不怕。你不是平常身上都有三分水氣麽?那就夠了。我媽媽雖是電鰻,但我祖上與肺魚有親,天生隻需一點水氣,就能進入休眠,半年一年都不在話下。我最喜歡睡覺了,平時我休眠睡大覺,等需要的時候你喊我出來,我幫你打架。不過打贏了之後,你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見識見識哦!”

        阿易笑道:“當然,當然。”那小電鰻甚是滿意,忽然一個嗬欠,身形暴縮入阿易鱗下,說睡便睡。

        阿易和阿黑回望海中,想起那場惡戰,都覺此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鮫人雖似有些擔心,但也知現在不能回到海裏去,自己也時常需阿易所帶水氣,因此也隻暫時相隨。

        當下阿易忙催動水霧,籠罩阿黑於其中,以讓外人無法探知阿黑具體方位。眾人一路疾行,終於在初夜時分回到彩穀,接著急忙喚醒奶奶。

        爺爺奶奶為妖孽所擒,本已自度必死,竟然絕處逢生,都有恍如隔世之感。而救自己的這幾隻英武不凡的神物,居然就是當年自己豢養的那幾隻可憐巴巴的小東西,自然更加喜出望外。

        阿毛見故居被毀,爺爺奶奶心疼落淚,安慰道:“爺爺奶奶,別擔心。我們現在本事很大,一定能把故居重新建立起來的。現在天色已晚,急切間敵情亦未明,我們先去小妹的洞府休息一下。那裏有很多奇花異草,還有龍珠精通醫道,定能先讓爺爺奶奶恢複精神。然後我們再做打算。到那裏見了奇獸也別怕,都是我們的伴當親友。”

        說著便由力大沉穩的阿黑背起爺爺奶奶,阿燕騰身飛起先行開路通報,阿易和自己一左一右,要保護爺爺奶奶前去小白洞府。

        鮫人似是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說什麽,還是一起跟去。

        不料阿燕才一飛起,便見阿美焦急地在洞府入口處到處張望,一見自己就急忙喊道:“不好了,月兒妹妹暈倒了!快,快!”

        阿燕大驚,急忙騰身落地,邊奔邊焦急道:“在哪裏?在哪裏?怎麽會暈倒?是累倒了吧?不會是被敵人打暈的吧?”

        阿美急道:“不是累著,也不是被打傷的。月兒妹妹身體空靈,能在九天之外靈月幻境展現舞姿,敵人根本夠不著的啊。”

        說話間阿燕已衝至洞府內,果見小白、龍珠和小狐狸擁簇之下,月兒雙目緊閉,氣若遊絲,渾身微微顫抖,冰寒冷絕,便如生魂又要失去。

        阿燕大急,急忙擁過其身,催動天火翎羽輸送暖意,總算令月兒悠悠醒轉。

        阿燕這才鬆了口氣,待要詢問,卻見月兒尚且虛弱,一時有些猶豫。轉頭望去,更見小白淚痕深重,兀自啜泣不止,龍珠秀眉深鎖,小狐狸更是神情怪異。阿燕奇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時阿毛、阿黑和阿易都已趕到,一見情形,也都驚異不已。龍珠被眾人注視,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我猜,是小白妹妹爹爹和媽媽的靈魂未滅。”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大驚:“什麽……什麽?”

        龍珠望了望淚意瑩然的小白,輕輕搖頭,歎息道:“我也不確定,但實在也無它解釋了。”

        *         *         *          *

        原來,本來一切如常,阿美帶眾女眷入洞府,隻有月兒暫留在外,準備起舞。小白回遊故地,傷感之餘,一點一滴,訴說幽怨。阿美等知她難過,也就隻安心聽其訴說,並不發問。 

        可快到小白父母靈影之處的時候,洞中霧氣忽然大盛,小白頭頂的天鱗蓋也突然燦燦生光。小白也頓時象呆住了一樣,似乎冥冥中在被什麽靈魂召喚一般,無論眾人怎麽推怎麽問,也都沒有反應。

        眾人正急得沒有辦法,小白忽然清醒過來,哭個不住。可無論怎麽問,小白都隻是流淚,說不出話來。

        好久以後,小白才完全恢複過來,然後便時不時神情恍惚,失魂落魄一般愁苦萬分。龍珠等雖然有疑,想請月兒來溝通幽冥,但月兒已在外麵守候,準備起舞,也就隻能先由她去。

        等到後來,月兒起舞完畢,來到洞中,情形忽然又起了變化:本已消散的霧氣忽又濃重起來,月兒自己也開始覺得頭暈,但阿美、龍珠等都完全無感。於是也就以為是月兒舞動天地,耗神過多、需要休息之故,讓她先休息休息。

        不料才一靜心休息,月兒便暈了過去,渾身神眼也黯淡起來。緊接著便聽小白大哭起來,緊緊抱住月兒,簡直就象是生怕月兒被什麽東西攝走一般。僵持許久之後,月兒才又勉強恢複了一些神采,但依然還是昏迷不醒。小白也哭得更加傷心了。

        這時,龍珠正要拉開小白,給月兒治療,忽見洞中光明萬丈,便如月亮整個來到了洞中一樣。緊接著,便有一道若隱若現的靈影直撲心影池,那明月之光也隨之而去。小白更是發瘋般地追過去,便追邊痛哭。

        後來那影和月光都似隱入了心影池中,小白也跟到了池邊痛哭。但池中變得更加迷霧難測,無論自己等如何想要靠近,都被怪力推拒出來,無法象小白那樣靠近。

        許久之後,小白才勉強恢複了平靜。眾人見月兒還是昏迷未醒,又著急起來,阿美慌忙衝出洞外尋找阿燕。

        眾人聽了這番原委,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龍珠幽幽道:“我猜,是因為月兒姐姐身通陰陽,有起死回生之望。天蟒之魂之所以起意,也許便是為……為……此。後來月靈發覺,要收其魂,於是……”說著看了看小白,已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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