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邀請
我突然醒來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完完全全清醒了 - 精神飽滿,感覺敏捷 - 可是,我的天,這是什麽時間?利娜正睡在我身邊,她的雙手握著,就象她平常睡覺時那樣......
我一點都不想再睡了,而且,此刻大概已經是早晨五點了。我起了床,走到廚房,查看了一下表,才半夜零點三十分!對我來說,在這個時間醒來真是太罕見了。
我脫下睡衣,穿上褲子和汗衫,幹嗎呀?我不知道,我也沒法解釋我為什麽會走向書桌,找了張紙和圓珠筆看著我自己在寫什麽東西,好象我的手有它自己的頭腦似的。
“親愛的,我要離開大約十天,一點都別擔心。”
將留言條放在電話旁邊,我走到門口,又走到走廊。我繞開走廊裏那張桌子,上麵仍有昨晚玩的象棋,棋盤上白色的國王仍在哪靜靜地待著。我悄無聲息地打開那扇通往花園的門。
夜晚充滿了一種神秘的光亮。這光亮卻顯然不是由天空那些星星發出的。本能地,我努力回想今天月亮是不是滿月,猜想月亮大概要升起來了。這兒,澳大利亞的東北,我居住的地方,夜晚一般是很明亮的。
我走下樓梯,來到露兜樹 。平常,在夜晚這個時候,我們會有奇妙的音樂會 - 青蛙和蟋蟀的歌聲會充滿整個夜空。可是現在,到處是死一樣的寂靜,我搞不清是怎麽回事。
我還沒走幾步,突然間 philodendrons (一種大型灌木)的顏色就變了。房屋的牆壁和露兜樹- 所有的一切都沐浴在一種藍色的光輝之中。草坪在我腳下晃動不停,露兜樹下的地麵也是如此。 灌木變了形狀,而房子變得象紙一樣在風中漂浮起來。
我剛開始相信我有什麽不對勁的了,並打算返回房間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非常輕地離開了地麵。我在上升,起初是緩慢地,高過灌木之後, 就加快了速度,直到我看到房子在我腳下變得越來越小。
“怎麽啦?”我極驚慌地喊起來。
“沒什麽,一切正常,米謝。”
至此,我相信我是在做夢。在我前麵,一個相當高大的人,穿著一件連衣衫 (連身衣服),戴著個完全透明的頭盔,正在注視著我 - 臉上帶著微笑。
“不,你不是在做夢。”她說道,回答了我頭腦中的問題。
“是這樣的!”我回答道。“因為在夢中就總是這樣的。最終你會發現你掉在地上,頭上碰起個大包!”她微笑著。我繼續講,“你在對我講法語,我的母語,可是我們是在澳大利亞,我說英語,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這肯定是個夢 - 而且是個荒唐的夢,不然,那你在我家房屋院子裏作什麽?”
“我們不在你家的房屋院子中,而是在他們的上空!”
“得了,這是一個夢,你看我說對了吧,我得掐一下我自己。”說著我真的就掐了我一下,哎呀,好痛!
她又笑了,“現在你滿意了吧,米謝?”
“可是,如果這不是一個夢,為什麽我現在會坐在岩石上呢?那邊那些人是誰?他們怎麽穿著上個世紀的衣服?”我開始辨認著,在乳狀的光線下,那些正在交談著的和在稍遠處走動著的人們。
“而且你,你是誰?你的身材怎麽和我們不一樣?”
“我的身材正常,米解,在我們的星球上,我們都是這樣,一切都正常,我親愛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計較我這麽稱呼你!如果我們還不是好朋友,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是的。”
她站在我麵前,微笑的臉上顯露著聰慧,全身都散發著和藹慈祥的氣息。和她在一起,我有一種非常安心和平靜的感覺。有生以來,我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當然,你稱呼我什麽都行,你叫什麽?”
“我的名字叫濤 (Thao),但首先,我想讓你知道,從現在起,這一切都不是夢。的確,這是很不平常的事情。因為某種原因 - 這隨後會對你解釋的 - 你已經被選出來作一次旅行 - 對地球人來說,還沒有幾個人這麽旅行過 - 特別是近一些時期以來。”
“我們,你和我,此時此刻正處在另一個時空 - 一個平行於地球物質空間的時空之中。為了使你和我們的這次旅行得以成功,我們應用了一種“時空鎖” (airclock)。此時,你的時間是靜止的。你能夠處於這樣的狀態達二十至五十地球年,而在你返回時,你的年齡就象你未曾離開一樣。你的物質身體將保持絲毫不變。”
“可是,這些人在幹什麽?”
“他們的存在是可以理解的,以後你會知道。他們的人數很少,他們僅會由於自殺和意外事故而死亡。時間對他們來說是凝固的。這兒有男人也有女人,也有一些動物,他們的年齡在三萬年至五萬年之間,甚至於更久。”
“可是他們為什麽會在哪兒,他們是怎麽到哪兒的?他們在哪兒出生的?”
“在地球上,他們隻所以在哪兒僅僅是因為偶然意外。”
“因為意外?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你聽說過百慕大三角洲嗎?”我點了點頭。“那麽,很簡單,在這兒,還有在其它一些不完全被知道的地方,這一層空間與你們的物質空間相融合,二著之間形成一個通道 (warp)。”
“離這個通道很近的人,動物,甚至其它物質,會被完全吸入。所以,舉例來講,一隊船隻會在數秒鍾之內消失的無蹤無影。有時候,某人或某些人會在數小時,數天或數年之後再次返回你們地球空間,但更多的情況是,他們一去不返。”
“若有人真的返回,並向人們宣說他們的經曆,絕大多數人部不會相信他 - 如果他堅持,他會被當作“瘋子”。在明白了人們會怎樣看待他,這些人也就隻好閉口不再提這種經曆了。有時候,返回的人得了遺忘症,如果他恢複了一定的記憶,那也不是另一層空間的記憶,因此他也不可能對揭示事情的真相有任何作為。”
“有一個典型的例子,”濤繼續道,“就在北美,有人進入了另一層空間。一個年輕人到離他房子數百米遠的水井去汲水時失蹤了。大約一小時之後,他的家人和朋 友們四處尋找他。事情本來很簡單,因為剛下了約二十厘米的雪,他們隻要跟著那年輕人的腳印就行了。然而,就在田野中央,腳印消失了。”
“四周即無樹木,也無任何高大的岩石可讓他跳下去 - 沒有一點奇怪和可懷疑的自然環境 - 可腳印就是消失了。有人認為他是被外星人攫走了。但實際上並不是那麽回事。以後你會明白的,他其實是被吸進另一層空間了。”
我記得當時我說,“我是聽說過有這麽回事的,可是你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呢?”
“這你以後會明白的。”她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我 們的談話被一群人的突然出現打斷了。 這些人是如此奇怪,以至於我又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在夢中。大約十二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模樣的人,從離我們約一百米遠的一堆石頭後麵冒了出來。更奇特的 是,這些人象是史前曆史書中走出來的一樣,他們蹣跚著象大猩猩一樣的步態,手裏揮舞著現代人怎麽也不可能拿得動的巨大的棍棒。這些嚇人的生靈們經直衝著我 們而來,吆喝著象野熊似的。我轉身要逃,可我的同伴告訴我沒什麽可怕的,我隻管待著別動。她將手放到她的腰帶上的扣子上,轉身朝向來者。
我聽到一連串輕微的卡塔聲。五個長相最難看的人應聲倒地,一動不動。剩餘的人完全止住了腳步,開始呻吟起來,並拜倒在我們的麵前。
我又看了一下濤。她站著象個雕塑,神色凝著,眼睛盯著對方,似乎試著將他們催眠。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用心靈感應向對麵那個女人發布命令。這個女人突然站了起來,用一種喉音朝著其餘的人下達命令 - 我猜是這樣。這些人起身抬起那些屍體,朝著來的方向退回了。
“他們在作什麽?”我問道。
“他們將用石頭埋葬他們的同伴。”
“你殺死了他們?”
“我不得不這麽作。”
“你說什麽?我們真的這麽危險嗎?”
“那當然了。這些人在這兒已經有一萬或一萬五千年了。誰知道?我們沒有時間研究這個,而且,這不重要。但這更清楚地證明了我剛對你講的事情。這些人來到這個空間,他們就永遠地生活在這裏了。”
“太可怕了!”
“我承認,但這是自然法則之一,因此也是宇宙法則之一。進一步講,我們是處於危險之中,因為他們的行為與其說是像人不如說是像野熊。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對話 是不可能的。就象他們與這個空間的其它生靈之間的對話是不可能的一樣。一方麵,他們不懂得語音交流,另一方麵,他們根本就不明白他們怎麽了。我們真的危 險。而且,讓我說,我剛才實際上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因為我解脫了他們。”
“解脫?”
“別顯得這麽震驚,米謝。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們從他們的物質身體(肉體) 中解脫了出來,現在他們可以進入生命輪回了。象所有的生命體一樣,進入正常的輪回程序之中。”
“那麽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層空間是個受苦難的地方 - 象陰間 (hell) 或煉獄 (purgatory)。”
“我還沒有意識到你是個宗教徒!”
“我這麽比較是向你表明我在努力理解你的話,”我回答道,同時奇怪她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宗教徒。
“我知道,米謝,我是在逗你玩呢。不錯,這是某種煉獄,可是這是一種意外。實際上,宇宙中還有其它意外性事件,這隻是其中之一。天老兒 (Albino),就是那些生來膚發皆白的人,是一種意外。四葉苜宿也是一種意外 (正常為三葉 - 譯注)。你腹中的蘭尾也是個意外。醫生們仍不明白人體中有個蘭尾有何用。答案是 - 沒什麽用處。平常,自然界中,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有它明確的原因 - 這就是我為什麽將蘭尾也列為意外了。
“生活在這層空間的人們無論在精神上還是在軀體上都沒有痛苦。比如,如果我打你,你不會感到痛,但如果這打擊很強,雖然你仍覺不著痛,你仍然會死的。這很 難理解,但就是這麽回事。這些人不知道我現在給你解釋的這一切。好在他們會嚐試自殺,但這自殺,就是在這裏,也不是個解脫的辦法。”
“他們吃什麽?”
“他們既不吃, 也不喝。因為他們感覺不到餓和渴。在這裏,記住,時間是不動的。死者的屍體都不會腐敗。”
“太可怕了!那麽,能幫助他們的就隻能是將他們殺死了?”
“你總結的不錯,這是一種辦法,還有另一種辦法。”
“另一種是什麽?”
“將他們送回他們本來的那個宇宙中去 - 但這會導致一係列問題。在這裏,正如我說的,這些人已經待了數千年了。如果他們回到那個他們已經離開如此久的空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他們會發瘋的,而且,他們什麽也作不了。”她微笑著,肯定了我的斷言。
“你的確是我們要找的人。米謝,但注意別早下結論,你還有很多東西要看的。”她將手放在我的肩上。
濤這麽作時還不得不彎下身子。她大約有二米九零,明顯地比我們人類高許多。
“我自己知道我們選對了人 - 你機敏伶俐。有兩個原因使我現在不能對你解釋所有的事情。”
“什麽原因?”
“首先,現在解釋為時還過早。就是說,在理解這些解釋之前,你還得有進一步的基本思想和知識準備。”
“我明白,那第二個理由呢?”
“第二是他們在等著我們,我們得動身了。”
隻輕輕一觸,她就使我轉了個身。隨著她的目光,我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百米之外,有個巨大的圓球狀的東西。通身發出藍色的光輝。後來我知道它的直徑大約七十 米。這光並不是靜止不動,而是微微閃亮。象夏日照曬下,遠處沙灘上方的熱霧。它離地麵約十米,沒有門,沒有窗,沒有門梯。光滑的像個蛋殼。
濤示意我跟著她。我們走近這個巨球。那個時刻我記得清楚極了。一瞬間,我驚訝的以至於思維都好象停止了。一係列連續的圖像在我腦海中閃過,就象電影或錄像片處在“快進”狀態。我看到我將此次旅行正在告訴我的家人,我還看到報紙上那些關於 UFO 的文章。我記得當我想起我的家人時我心裏那種非常悲傷的情緒。這種情緒通透全身,因為我非常愛我的家人。我看到我象被套住的動物,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你不必害怕,米謝。”陶說道。“相信我,你會很快平安返回與你的家人團聚的。”
我相信我吃驚地嘴張得老大,這逗得陶發出一種優美好聽的笑聲 - 這種笑聲在我們地球人中是極難聽到的。這是第二次了,她能讀懂我的心念。第一次我還以為是個碰巧,而這一次是的確無疑的了。
當我們離這巨球很近時,濤讓我站在她的對麵,相隔大約一米。
“任何情況下都別碰我,米謝,記住是任何情況下,別找任何借口 - 你明白嗎?”
我被這正式的命令著實嚇了一跳。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她將一隻手放在左胸前一個大“徽章”上,另一隻手握著一個從腰帶上取下的像一個大圓珠筆的東西上。
她將這圓珠筆舉到頭頂,朝向巨球方向。我記得我看到這圓珠筆發出一束綠色的光柱,但我不敢肯定。然後她將這圓珠筆對著我,而另一隻手仍然壓在那個大“徽章”上。毫不費力地,我們就升高了 - 朝著那巨球的方向。
就在我以為我們快要碰上那巨球時,巨球的一部分壁縮了進去,就像巨大的活塞縮進氣筒一樣,形成一個橢圓形的,高約三米的入口。
我們重新落了地,站在這巨球中的地板上。她將手從大‘徽章’上取下,其熟練程度表明她經常這麽作。然後又將圓珠筆扣回到她的腰帶上。
“來,現在我們的身體相觸就沒關係了。”她說道。
她 將手放在我的肩上,領著我朝著一束藍光走去。這藍光太強,我不得不半閉著我的眼睛。我在地球上還從未見過這種藍色。就在我們馬上要進入這藍光的時候,有燈 光的那麵牆就‘讓我們通過’了。這個現象就隻能這麽描述了。本來,要按我的向導領我前進的方式,我發誓我的頭會給碰起個大包的。但我們穿過了,像個幽靈一 樣。我臉上那驚嚇的樣子使濤開懷大笑。這倒使我安心了不少。我記得她那笑 - 像清風一樣使我驚慌的心平靜了下來。
我過去常和朋友們談論‘飛碟’,而且相信它們的存在 - 但當你真的麵對現實時,你頭腦中的問題會多得頭都要爆炸的。當然,內心裏,我是高興的。從濤對我的態度上,我覺得我不必擔心。可是,她不是獨自一人 - 我擔心的是其它人會怎麽樣呢。盡管如此,這趟旅行還是很讓人著迷的。
我仍然擔心我是否真的會再見到我的家人。隻數分鍾前我還站在我家院子裏,而現在,他們是那樣遙遠。
我們現在是在一個‘隧道’樣的走廊裏‘滑行’。走廊盡頭是間小屋,其牆壁是極強的黃色。亮的使我不得不閉住雙眼。屋頂成圓穹狀,像個倒扣的大碗。
濤給我戴上一個透明頭盔。我睜開一隻眼一看,這頭盔使那黃色不那麽刺眼了。
“你覺得怎麽樣?”她問道。
“好多了,謝謝你,可那光 - 你怎麽不怕它?”
“那不是光,那是這牆壁目前的顏色。”
“為什麽是‘目前’?你帶我來是為了重新油漆這間屋子嗎?”我開玩笑道。
“沒有油漆,那是振動,米謝。你還以為你是在你們的地球空間,可事實上你不是。你現在是在我們的一個遠程宇宙飛船裏。這飛船能以比光速還要快數倍的速度飛行。我們就要動身了,你能不能躺在那張床鋪上?......”
屋子中央有兩個盒子 - 很像沒有蓋的棺材。我躺進一具,濤躺進了另一具。我聽見濤對我講話,那語言我不熟悉,但聽起來欲非常悅耳。我想將身子抬起一點點,卻不能。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固定住了。
黃色從牆上消失了,代之以同樣強度的藍光。“這油漆活又幹了一次 .....”
屋子的三分之一突然變暗了。我注意到微弱的光像星星一樣在閃爍。
濤的聲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那些是星星,米謝,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層奇怪的時空,也要離開你們的地球,要去訪問我們的星球了。我們知道你會對這趟旅行十分感興趣,也會對我們的出發感興趣,但出發將是緩慢的,為的是你的健康的原因。”
“我們可以看著我們前麵的屏幕。”
“地球在那裏?”
“我們還看不到它,因為我們還在它的上空大約一萬米的高空,......”
突然,出現了一種說話聲。說的像是剛才濤說的那種。濤作了簡短的回答,然後那聲音又對著我用法語講 - 地道的法語 (雖然那音調比正規法語還悅耳) - 歡迎我登上飛船。這很像我們地球上航空公司那“歡迎乘坐我們航空公司的航班”。我記得當然我感到很有趣 - 盡管我知道我現在是在不平常的環境中。
同 時,我覺得有一股輕微的冷氣流過, 像是開了空調。以後的事情就開始變化的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星球,那肯定是太陽。最初,它好象碰著地球的邊,或準確地講是南美洲,這是我後來才知道 的。我又一次在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了。一秒又一秒,美洲變得越來越小。澳大利亞還看不到。因為太陽光還照不到那裏。現在,地球的輪廓可以辨認的出來了。我們 似乎在繞著地球朝北極方向飛行。在哪兒,我們改變了方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離開了地球。我們那可憐的地球變得像個籃球,又成了個台球,直至完全消失。然 後,整個屏幕都充滿了宇宙空間那黑黝黝的藍色。我轉頭朝向濤,期望她能給我一些解釋。
“你喜歡這景色嗎?”
“好極了,但這麽快 - 有可能以這麽快的速度飛行嗎?”
“這不算什麽,我的朋友,我們“起飛”的非常輕柔,隻是現在我們才以全速飛行。
“有多快?”我打斷她的話。
“比光速還快數倍。”
“比光速?多少倍?這不可能!那光障怎麽辦?”
“我能理解這對你來講是不可思議,就算你們的專家也不會相信 - 但這,畢竟是事實。”
“你說比光速快數倍,到底是多少倍?
“米謝,在這次旅行中,有許多事不會專門對你解釋的 - 許多事情。也有許多細節你不會得到答案的。我們的飛行速度就是一例。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所有事情的好奇心如果不能完全滿足時的失望心情,但將會有非常多的新的和有趣的事情等著你去看,去學習。因此,當有些事情不能讓你知道時,你不可太過分在意。
她的態度表明此事到此為止。我也就沒有堅持,覺得再堅持就顯得粗魯無禮了。
“看,”她對我說。
“那是什麽?”
“土星。”
讀者必須原諒我,如果我的描述達不到那麽詳細,滿足不了他/她的願望的話。但必須理解,我當時還沒有完全恢複我的所有感覺。我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看到了如此多新奇的事情,有時候都有些張冠李戴了。
隨著飛行,這著名的土星在屏幕上變得越來越大了。它的顏色美麗極了 - 我在地球上見到的顏色是遠不能比擬的。有黃色,紅色,綠色,藍色,菊黃色等,每一種顏色都有更多的複合色和更多的濃淡色,形成極其豐富多采的光譜。這些光 不斷地分離開又複合成新的顏色,增強了又變淡了,形成那著名的土星光環。這絕妙的奇觀在屏幕上占的麵積越來越大。
意識到我不再被那力場所束縛,我就想去掉我的麵具,這樣好將那光環的顏色看的仔細一些。可濤示意我別動。
“土星的衛星在哪兒?” 我問道。
“你可以看到兩個,幾乎一邊一個,在屏幕的右邊。”
“我們離它有多遠?”
“肯定是六百萬公裏左右,或更多。控製台那邊知道準確數據。要我估計的更準確,我得知道我們的攝相機現在鏡頭的焦距有多大。”
土星突然從屏幕的左邊消失了。屏幕又恢複了那黑黝黝的藍色。
我相信我當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洋洋得意的感覺。這種獨特的旅行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 為什麽呢?我過去對此從未有所求,想也不敢想的,誰敢期望呢?
濤站了起來。“你也可以出來了,米謝。”我依言照辦,和她一邊一個,站在屋子中央。直到那時,我才注意到她頭上不戴頭盔了。
“你能否解釋一下,”我問道,“為什麽我不戴頭盔時你戴,而我戴時你卻不戴?”
“很簡單,我們星球上的細菌種類和你們地球上的不一樣。地球環境對我們哪兒的細菌是極好的培養液。因此,為了與你接觸,我必須注意這基本保護。你,你自己,對我們來說曾是危險的,但你現在不是了。”
“我不明白你說的。”
“當你進入這個房間時,那顏色對你太強了,我就給了你一個頭盔,就是你現在戴的這個。那是專為你設計的。的確,我們能夠估計到你的反應的。”
“沒多久,房間的顏色由黃變藍,那是因為你身上百分之八十的細菌都被殺死了。之後,你感覺到一股冷空氣,像空調一樣,那是又一種消毒。其機理就是應用放射線, (radiation) 雖然那不是準確的術語 - 因為這沒法翻譯成任何一種地球語言。這樣,我就被百分之百被消毒了,而你身上卻仍有相當多危害我們的細菌。我現在給你兩粒藥丸,三小時之內,你就可以被認為和我們一樣‘純淨’,成為我們的一員了。”
說著她就從她床邊的一個小盒子裏拿出兩粒藥丸,還有一個裝有某種液體的試管交給了我。我想那試管裏邊是水。我將藥丸和那液體都服了下去。之後,哎呀,一切都發生的非常快,非常奇怪。
濤用手托起我的身體,將我放進那盒子裏,去掉我的麵具。這一切都是我從離我二到三米的地方看到的!我能夠想象的到這本書裏描寫的某些事情對沒有思想準備的讀者來說是很難理解的。但我的確能從遠方看到我的身體,而且我能隨意念在房間裏隨意活動。
濤說道,“米謝,我知道你能夠看得到我和聽得到我的話,但我自己看不到你。因此在我對你講話時,沒法看著你。你的靈體 (Astrol body) 已經離開了你的肉體。這沒有什麽危險 - 你不必擔心。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第一次。有些人會因此而驚慌失措的。”
“我給過你一種特殊的藥丸,那是為了清除你身體中所有的,對我們有害的細菌的。另一種要是為了使你的靈體離開你的身體的 - 其效力會持續三小時。用這三小時來淨化你的身體。這樣,你就可以訪問我們的宇宙飛船而不會對我們早成汙染,也不會浪費時間。
這似乎更奇怪,但我覺得這很自然 -我也就隨著她的解釋了。這妙極了,她來到嵌板前,嵌板就滑開了,使我們能夠穿過一個房間又一個房間。我和她之間保持著一段距離,每次,如果那嵌板在我到達之前就關閉了,我能經直地穿過它。
最後,我們來到一間圓形的房間,直徑有二十米。裏麵大約有十二個‘宇航員’,全都是女性。有著像濤一樣的身材。
濤朝著其中的四個人走去。那四個人分別坐在巨大的,看起來很舒適的椅子上。這些椅子圍成了圓圈。
當她在旁邊一張空椅子上坐定之後,這四個人轉過頭來朝著她,臉上帶著詢問的神情。她好象樂意要讓她們等一會似的,但她最終還是開了口。
我又一次極有興趣地聽到了那種語言 - 他那半諧音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其音調是那樣悅耳動聽,就象是在唱歌一樣。她們全都顯得極有興趣地聽著濤的報告。我猜她們是在討論著我,我相信我的猜想是正確的,因為我是她們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
當濤停止了發言,她們就開始了一連串的提問。另外兩個宇航員也加入了她們的討論。討論越來越熱烈,氣氛更加活躍。
她們的談話我一句話也聽不懂。同時我看到有三個人來到屏幕前,屏幕上顯示出三維圖像。圖像的色彩較為逼真,我猜想這是一間中心控製室。我的隱身更有趣,因為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而不必為我的存在而受到幹擾或分散注意力。
在一個較大的屏幕上,我看到了許多小光點,有大有小,有亮有暗。但是都持續不斷地朝著它們恒定的方向運動有些朝屏幕的左邊,有些朝右邊。當它們在屏幕上變 得越來越大時,它們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然後從屏幕上消失。它們的顏色非常鮮亮,極為漂亮,從淡淡的光輝到明亮的黃色,就象我們太陽一樣。我很快就意識到 了它們是許許多多的行星和太陽。我們正航行在它們中間。它們那在屏幕上無聲的運動給我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我說不出我欣賞了它們有多久,突然,控製室裏充 滿了一種聲音 - 一種柔和而又威嚴的聲音。同時,許多燈光都開始閃爍了起來。那些正在與濤談話的宇航員們立刻就轉身返回了她們的控製台。她們的椅子顯得好象是專為她們每個人設計的似的。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屏幕。
就在這個大屏幕的中央,我注意到有個很難形容的巨大質團。硬要說的話,那是個圓形的,藍綠色的東西。它固定在每個屏幕的中央,一動不動。
房間裏靜極了,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三個宇航員身上了。她們控製著一個有一些長方形部件的裝置,有些像我們的計算機。
突然,在一麵我認為是牆的巨大牆麵上,我看到一幅使我目瞪口呆的紐約的畫麵 - 不 ,那是悉尼。我自言自語到。可是那橋卻不一樣 ...... 那是橋嗎?
我的驚訝還在我這一邊。我得問濤。我忘記了我‘不再在我的肉體中’,沒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我能聽到濤和她的同伴們對她們眼前景色的評論。但因不懂她們的 語言,我自然明白不了什麽。但我相信,濤沒有對我撒謊,因此,地球的確是遠離我們了。我的向導曾給我說過我們是以快於光速數倍的速度飛行......我已經看到過土星在我們身後退後,之後,又是我認為的行星及那些太陽 - 如果我們現在又回到了地球,那該是什麽原因呢?
濤大聲講起了法語,這使得大家都轉頭朝向她。
“米謝,我們現在是停止在阿萊姆愛克斯三號星 (Aremo X3) 的上空。它比地球幾乎大兩倍。就象你在屏幕上看到的,很像你們的地球世界。”
“我現在不能給你詳細解釋我們此行的任務,因為我得參與航天飛行的操縱。但我以後會給你解釋的。為了使你清楚一點,我隻能告訴你,我們此行的目的與你在地球上知道的那種原子輻射有關。”
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每個人都準確地知道什麽時間作什麽事情。我們是靜止的,巨大的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城市中心的景色。讀者應該明白,這個巨大的屏幕,實際上 隻不過是一個巨大的電視屏幕。但上麵的圖像是如此鮮明逼真,就好象我們能從一棟樓的窗戶裏看進去似的。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另一個小一些的屏幕上,它們 是由兩個宇航員在監測著。在那上麵我可以看到我們的飛船。就象我在另一層時空時看到的那樣。我吃驚地注意到,在我們這個飛船的正中稍下方,有一個小圓球在 下降。就象母雞在下蛋一樣。一旦出來,它就加速朝下麵的星球飛去。當它從屏幕上消失後,另一個小球也同樣被釋放出去。接著是第三個。我注意到每個小球都被 不同的宇航員麵前的屏幕分別監視著。
這些小球的下行現在可以在這個大屏幕上顯出來了。它們與飛船之間的距離本來使它們很快就看不到的,但它們卻仍然被顯示在屏幕上。這攝像機必定有著巨大的聚 焦能力。的確如此,因為在第一個小球從屏幕的右邊消失的時候,而第二個就從左邊消失。現在我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中間這個小球下降的過程。它降落在一個巨 大的廣場上,周圍是眾多的樓房。它停在那裏,好象離地麵還有幾米似的。另兩個小球的降落過程也同樣地被監視著。一個小球停在一條河流的上方。河流橫穿整個 城市。另一個小球停在城邊的山崗上空。
出乎意料地,屏幕上出現了一幅新景色。我現在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大樓的門,或門廊,或那些本來應該是門的地方,現在是些裂口。直到現在,我清楚的記得,我當時覺得這整個城市是多麽奇怪和難以理解。
一切都是死靜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