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哀鳴
Reina Sofia主體成建於18世紀末,曾是醫院。1980年起漸漸成為藝術作品會館,現在是繼Prado之後國家級的最大博物館,收藏20世紀以來本土重要流派作品。2005年在法國設計師Jean Nouvel的大手筆下,博物館麵積擴建了60%,現代氣息撲麵而來。
展廳入口處的現代雕塑,配合玻璃頂棚與幕牆,光與影進行著時空置換。
畢加索
Reina Sofia 鎮館之寶當屬畢加索的Guernica 。單獨展廳,人頭攢動,左右皆有博物館員把守,嚴陣以待。
Guernica 是西班牙法國邊境的一個小山村,村民7000,避難人口3000。1930年代的西班牙政局動蕩,不大的國土由北至南一分為二,西邊是弗朗哥的民粹主義,東邊是共和聯盟,割據而治。弗朗哥明裏暗裏勾結希特勒墨索裏尼,得到了納粹大量的人員物資援助。1937年4月26日,納粹援助的Condor軍團空襲Guernica ,投放了500噸炸彈加上低空掃射,造成死1700死800傷,昔日平靜的山村霎時人間地獄。
牧師Alberto de Onaindia那天正好回村探親,目睹了這一人間慘劇,成為了Guernica 屠城的目擊者之一。Times, Le Soir媒體於4月28,30日先後報導。很快,弗朗哥政府宣傳機構散布謠言:“Guernica 根本就不是空襲,而是被共和聯盟軍一把火給燒了。” 歐洲傳媒集團Havas推波助瀾,納粹的謠言遍布了歐洲甚至世界。於是Guernica 不光是二戰中納粹針對平民首次策略性的屠殺,而且也是現代傳媒上演的首次宣傳大戰。
在巴黎的畢加索在報紙上看見了這一切,5月初開始動筆,6月4日完成了這幅巨型畫作(7,76 m X 3,49 m)。畫家一反常態,不署名不簽日期。畫麵隻有黑與白:孩子、母親、牲畜、哀鳴。。。這是幅把聲音畫出來了的畫,把恐怖與恐懼固定在黑白之中。
這幅畫中畢加索用的是Ripolin的黑白兩色工業塗料。展廳對牆上有8張畫家當時成畫的進展圖(攝影照片)
達利
西班牙還有Dali。作為超現實主義的達利不光是著迷於弗洛伊德、意識、潛意識,他還是個科學家,時刻關注科學理論技術的進展,並在畫作裏表述。
愛因斯坦關於原子的描述,達利把親愛的加拉原子化:
50年代,James Watson ,Francis Crick發現了DNA雙螺旋結構。達利把“自慰者”再螺旋了一次:
從他的畫作聯係他的傳記可以看出達利是個靈感發動機,他的每幅畫,隻要你願意,都能發現不計其數的隱喻思緒觀點思想等等一係列的思維活動。放下畫筆,達利就是個思想家,不光是藝術思想,而是時代的思想。
一生中唯一的伴侶加拉(Gala)被他在畫作中反複表達,他對她的感情是複雜的(極其複雜的)。而他畫筆下的姐姐卻承載了很純粹的感情。達利的女人畫,我更喜歡他畫的姐姐。
Miró
西班牙畫壇巨星閃爍,Miro是顆特別的星星。早期沉浸於超現實,漸漸地越畫越童稚,主張“擯棄一切傳統的方式,讓它們滅亡。。。” 在自己創造實踐中不受任何規矩理念的約束,也不管什麽美學,想怎麽畫就怎麽畫。是繪畫藝術的顛覆者。想起曾看過的Christian Dior服飾展。迪奧在20,30年代結識了很多超現實主義畫家,其中就有Miro。迪奧對Miro很是推崇。Miro畫到後來就隻有簡單的線條了。迪奧在Miro中看見了線條,而服裝的本質就是線條。
Miro繪畫的狀態還讓我想起了自己幾年前的一個夢境。夢境這個詞也許並不合適,因為人當時在睡眠之中卻又十分地清醒“這不是夢”:光明,絕對的光明,不是世間的任何光,但就是光明,耳邊樂音繚繞,不是世間的任何音樂,但就是樂音。沒有世界沒有邊界的意識,連“我”都沒有。但有無比溫暖無比幸福之感。整個空間無邊無涯,隻有光與樂與幸福感,連綿不絕。我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樂音還在耳邊繚繞。。。那種感覺是極度的幸福,不來自於身體。那麽來自於靈魂?我知道,有的人體驗過那種語言企及不了的狀態,那種絕對的知識絕對的智慧。以我有限的知識有限的智慧來妄斷,那很有可能就是靈魂。
從我自己的靈魂體驗上再想想Miro,當人窮盡了藝術的形式,還想表達個體的體驗,無形無言無色,也許就是最好的表達。
那是中年的我給自己畫的自畫像。如果這輩子有什麽讓我覺得自豪的那就是時間改變了容顏卻改變不了心的麵貌。
謝謝思韻,你的留言讓我很感動。
寫寫的遊學中國行收獲頗豐啊!待我整出完整的時間再細細地讀。
我猜是Maya小朋友在發言吧?你是我的世界裏最可愛的,沒有之一。
請代問候你那美麗的、逗S人不償命的媽媽。自從結識了她,我臉上的褶子驟增。可是人們又說“笑一笑十年少”,所以現在我都不搞不清楚自己多大歲數了:-)
認識你很幸運 :)
謝謝留言鼓勵。您過譽了。善與德應該看生活中真實的言行。虛幻的網絡不作數的。
問好,朋友!
謝謝思韻留言鼓勵。米亞粗糙笨拙的文字讓思韻見笑了。
男人在心底對妻子與對姐姐有何不同的感受,我不是男人也說不清楚啊:-)但畫家達利卻是個很特別的例子。達利與妻子加拉的故事想必思韻是知道的:達利對年長自己10歲的加拉一見鍾情,當時加拉還是朋友的妻子。經過一番折騰他們結婚了,但是達利性無能,加拉婚後情人不斷。達利與加拉彼此相愛,是無法成全情欲的愛情。所以,達利把這種缺在畫中不斷地表達成全。加拉於他,是愛,也是痛。但彼此無法分離。達利終其一生都如此。然而,對姐姐,卻是單純的兄妹之情。這兩幅畫中的女人,有著成熟女人的圓潤飽滿,帶著客觀的描述,透著純情。男人畫女人,飽含情欲的居多,看多了也膩。
靈魂的體驗的確是真實的,隻是那種狀態,米亞文字無力描述而已。但我相信生命的終極是榮光。
好好好,打破一下沉默,給土豆出個題:
理發師說:“我隻給那些不給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
請問:他給不給自己刮胡子?
答不出來,可以哭 :-)
米婭真的體驗過光和樂交織的自由幸福感嗎?我沒有過,雖然我相信。真體驗過的,是不是對人生終點不太悲觀傷感啦?謝謝米婭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