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睜開眼腈魯濱遜最先看見的是一張臉,“星期五”左手托著他的頭,右手用掌心捧著幹淨水喂他。魯濱遜把牙齒咬得緊緊的,水順著嘴角流到胡子上,流到胸前。
“星期五”笑了,看見魯濱遜動了,就站起身來。這一下,早已破爛不堪被火熏黑的襯衣、左褲腿成片地掉在地上。他大笑起來,扭了幾下,剩下的衣服就全掉地上了。然後在一堆破破爛爛的零碎中撿起一塊鏡片,邊照鏡子邊扮鬼臉,大笑不已,把鏡子遞給魯濱遜。魯濱遜看見自己臉上好好的,沒有傷口,隻是糊了層煤煙,漂亮的紅胡子燒掉了一半。他站起來,扯下了還黏在身上早已碳化的衣服,走了幾步,身上結了層厚厚的煤煙和塵土,隻有幾處挫傷。
房子像火把一樣燃盡了。防禦工事的外牆也切底坍塌,倒在了護城的壕溝裏。其它的房舍,像銀行,寺廟,羊圈,日曆杆全被炸的四麵開花了。滿目瘡痍,他倆正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忽見百米之遙一撮土直衝雲霄,霎那間,劇烈的爆炸把他倆重新扔到了地上。接著就是石子和樹根像冰雹一樣砸了下來。這是魯濱遜埋在路上的那桶火藥,長長的引線可以遠距離引爆,是它炸了。
這麽近的爆炸把羊圈裏的羊嚇壞了,它們朝著遠離爆炸的方向逃竄,把羊圈踩塌了。然後像瘋了一樣亂跑,最終會散布全島,自生自滅。
山洞口被石頭堵住了。一塊石頭矗立在亂石堆上,應該是個俯視全島和大海絕佳了望點。魯濱遜環顧四周,機械地拾起山洞在封閉之前拋出的物件:炸彎了膛的長槍,破袋子,散了架的籃子。“星期五”也學魯濱遜那樣撿,但是撿著呢就隨手再砸壞掉,而不是像魯濱遜那樣放到雪鬆樹腳下。魯濱遜也不管他,可是看見“星期五”把大鍋裏的那點麥子抓著大把大把地亂撒一氣,還是心疼不已。
夜幕降臨,他們在棵樹根處找到了唯一完好無損的東西 — 望遠鏡,也是在那,他們發現了“騰”的屍體。“星期五”輕輕地拍拍它。它看上去也好好的,沒有受傷。可憐的“騰”,太老了,多麽忠誠的狗啊!它可能就是被爆炸嚇死的!
起風了。他們一起去海裏洗了個澡,合吃了個菠蘿。魯濱遜記起沉船後來到島上,吃的第一個東西就是菠蘿。最後他倆躺在大雪鬆腳下試圖入睡。
看著鬆枝間月影婆娑,魯濱遜思緒萬千:田間的勞作,圈養的牲畜,建造的房舍,所有他在島上的勞動成果,連同積攢在山洞裏的物資,這一切的一切全沒了!都是“星期五”的錯!然而,他心裏卻並不怪罪。實際上,他早就厭倦了這種無聊透頂自尋煩惱的生活,隻是沒有勇氣去摧毀它罷了。而如今,他倆都解脫了!魯濱遜對未來的一切充滿了好奇,他明白,以後該聽“星期五”的了。
看著天空,浮想聯翩。月亮在樹枝間穿梭,停了一下,然後很快地躲進了黑雲裏。與此同時,響起了可怕的炸裂聲。魯濱遜,“星期五”嚇得跳了起來。不是月亮在動,而是雪鬆在倒伏。爆炸已經讓它虛弱不堪,晚風一吹,就無以為繼了。它倒在了林子裏,砸斷了十來棵小樹。當巨大的軀幹倒地那一刻,地動山搖......
(21)
“星期五”開創的新生活從長長的午覺開始。他在海邊的兩棵棕櫚樹上掛了張藤條編的吊床,整日整日地躺裏邊。動都懶得動,連鳥兒都安心地停在他身邊的樹枝上。他呢,就拿吹管捕鳥,晚上就把打到的獵物烤了和魯濱遜一起吃。這當然是有史以來最懶的打獵方法了。
魯濱遜呢,從“大換顏”開始。以前他短發長須,看上去像個老頭。現在,他剪掉胡須 — 反正已經被火燒的不成樣了,留起了頭發,有了一頭金色的卷毛。看上去一下年輕了好多,都快成“星期五”的哥哥了。再也沒有什麽“總督”腦袋,也更不是什麽“將軍”了。
身體也有了變化。以前他總怕曬太陽,紅頭發的人更加如此。必須呆太陽底下時,就把自己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戴上帽子,撐起羊皮做的大遮陽傘。因此他皮膚白皙嬌弱,像隻拔光毛的雞。
在“星期五”的鼓勵下,他開始赤身裸體地在太陽底下曬。一開始,非常退縮,感到醜陋羞恥。然後就放得開了。皮膚變硬了,泛著古銅色的光澤。胸脯鼓起來了,肌肉塊也突出來了,讓他非常驕傲。他和“星期五”一起玩所有的遊戲:在海灘上賽跑,比遊泳,比跳高,比扔“撥拉球”。魯濱遜還學會了用手走路,就像“星期五”一樣。先做“腳搭牆”:身體倒立,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離開這個支撐點,用手顫顫巍巍地往前走。“星期五”在邊上不斷地鼓掌。
但是,他主要還是看“星期五”如何行事,觀察他,跟他學習在太平洋荒島上該如何生活。
例如,“星期五”長時間專注地做弓箭。首先用鬆軟的木料打磨“單弓”,取材榛子樹,檀香樹,滾草樹,或者是油脂樹。然後用智利人的方法,做“複合弓” — 由幾個“單弓”組成,功力更大更耐用。他在“單弓”上紮了些羊角薄片加強木料的彈性。
但他最下功夫的還是箭,因為不斷提高弓的張力為的也是能夠射出更長的箭。很快他就造出了1.5米長的箭了。箭由三部分構成:箭頭,箭身和尾翼。為了平衡這三個部件,他花數小時把箭身在石頭鋒口上打磨。箭的功效取決於箭頭與尾翼的重量比。“星期五”用鳥羽毛或者棕櫚樹葉做尾翼,竭盡所能。還有,他不拿石頭或是金屬做箭頭,而是用骨頭做,尤其是羊的肩胛骨,還把箭頭剪成魚鰭狀。魯濱遜終於看明白了,原來“星期五”做弓箭不是為著射鳥打兔子,而是為著箭能夠飛得高,飛得遠,飛的時間長。拉弓射箭不是為了捕殺,而是看著箭在天空中飛翔,像海鷗那樣飛翔,內心的那種喜悅。
一天,海風強勁,把雲都刮一堆了。魯濱遜看見“星期五”朝著太陽拉起弓箭。射的都是特別長的箭,超過了2米,光信天翁羽毛做的尾翼至少都有半米。然後用盡全力拉弓,45度角朝向森林。弓繩彈回來時猛打在左手前臂上,那兒戴了皮臂章保護。箭升到了至少一百米高,似乎停了一會,並沒有一頭朝海灘栽下來,卻被風帶著朝森林飛去。當箭消失在樹後時,“星期五”朝魯濱遜轉過身來,嘴角咧得大大的,笑著。
“箭會掉在樹枝間,你是找不到的了。” 魯濱遜說道。
“對啊,我找不到它的。因為它永遠也不會掉下來了啊!”“星期五”回答。
(22)
爆炸前,魯濱遜讓“星期五”做他在約克老家學到的飯食。如果說剛來島上時他隻能在大火上烤肉,後來很快就有條件做“紅悶牛肉”這類精細的飯食了。“紅悶牛肉”是那個年代英國人的最愛。而如今,“星期五”教他做“阿羅坎”菜,或者他自己搗鼓的菜。
對“星期五”而言,理想就是盡可能地吃好,而且隨時隨地,想吃就能吃,關鍵是不需要什麽廚房,炊具。爆炸把所有的鍋碗瓢盆都弄沒了。舉例來說,他們吃的大部分鳥都是“星期五”用粘土做熟的。雞或者別的禽類最簡單最有趣的烹飪方法莫過於此了:
清理幹淨雞的內髒,在肚裏撒上鹽和胡椒,喜歡的話,再放點香料,或者塞點填料,不用填料也行。一根毛都不用拔!然後準備濕粘土,太濕不行,濕的正好,能夠輕易揉搓造型,攤成張大餅樣。用粘土把雞包起來,封好。裹上了粘土的雞看上去就像隻大蛋,有時也像個橄欖球,全取決於雞的大小。粘土應該有1至3厘米厚。在地上挖個洞,洞裏架木柴燒旺火,因為需要很多木炭。看火燒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把粘土球放在燃燒著的木炭中間。守在火邊1到2小時,粘土變幹變硬,像個陶罐。當粘土球變得足夠硬時,從洞裏取出,砸碎。雞毛全粘在粘土上,雞就如同烤箱裏烤的一樣:肉質細嫩,美味可口。
這個方法烤雞,最讓“星期五”開心的就是砸碎粘土殼的那一刻,而且吃完後還不用洗碗,也不用收拾。
吃雞蛋,魯濱遜習慣把雞蛋放開水裏煮,依時間長短,煮出“糖心蛋”,“軟黃蛋”,“硬黃蛋”。“星期五”教他不用鍋煮,用削得纖細的木簽橫七豎八地插進蛋殼,就像用雞蛋做的烤肉串一樣,放火上烤。
魯濱遜一直認為好廚師不應該把肉和魚混著做,也不能加糖又加鹽。“星期五”告訴他這樣混著做有時候也是可以的,甚至還很可口。譬如,烤野豬排之前用刀尖在肉厚的地方劃幾下,在開口處放隻生牡蠣,或生青口。塞了貝殼的肉烤熟後格外鮮美。
(23)
魯濱遜,“星期五”第一次吵架是為了一道菜。這在以前 — 爆炸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時,魯濱遜是主人,“星期五”隻有服從的份,打罵隨主人。而如今,“星期五”是自由人,是和魯濱遜平等的自由人了。當然可以相互置氣。
事情是這麽回事:“星期五”在大貝殼裏做蛇肉片塞蚱蜢。而且連著幾天他一個勁地煩魯濱遜。沒有什麽比惹煩相依為命的人更要命的事了!頭天吃的藍莓海龜肉還未消化,魯濱遜正難受著呢。現在,“星期五”居然還把讓人作嘔的蛇肉昆蟲搞了出來。魯濱遜惡心的直想吐,一腳把盛蛇肉的貝殼踢翻在沙裏。“星期五”氣壞了,撿起貝殼,雙手托著,在魯濱遜頭頂直晃。
砸下去嗎?沒有!“星期五”撒腿跑掉了。
兩鍾頭後,魯濱遜見他拽著個人形模特回來了:椰子殼做的腦袋,竹枝紮的胳膊和腿,身上還穿著魯濱遜的舊衣裳,就像個嚇唬鳥的稻草人。椰殼頭戴水手帽,“星期五”把魯濱遜的臉也畫了上去。他把稻草人直直地插在了魯濱遜身旁。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希望之島” 總督” — 魯濱遜·克魯索。” 他對著魯濱遜說。
然後他撿起躺在地上已經髒了的空貝殼,咆哮著,朝著椰殼砸去,椰殼順著破竹倒了下來。“星期五”放聲大笑,過去抱住了魯濱遜。
魯濱遜從這一幕中深受啟發。一天,看見“星期五”捧著肥肥的棕櫚樹蟲裹螞蟻卵,吃的津津有味。魯濱遜怒氣衝天,朝海邊跑去。在濕沙裏堆了個人形,肚子朝下趴在地上,在頭上蓋了海草當頭發。臉躲在臂彎裏,看不見,但是黝黑的身體一絲不掛像極了“星期五”。魯濱遜剛堆完,“星期五”就湊了過來,滿嘴的棕櫚樹蟲。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星期五”,愛吃蛇肉和蟲。” 他指著沙裏的人形說。
然後扯下根樹枝,擼去枝葉,在沙做的“星期五”背上、屁股上可勁兒抽打。這個沙人就是用來幹這個的!
從此,他們四人相伴在島上生活:真魯濱遜,玩偶“魯濱遜”,真“星期五”,沙人“星期五”。當倆夥計要相互攻擊時,譬如,罵人,打架,發脾氣,之類的,就在對方的“替身”上出氣。而他倆之間,隻有溫柔相待。
(24)
“星期五”又搗鼓出了一個遊戲,比“真假人”還要扣人心弦還要過癮。
一天下午,他把桉樹下睡得正酣的魯濱遜弄醒,讓他看自己的一身打扮。魯濱遜一眼沒看明白。隻見“星期五”腿上裹著破布結成的褲子,肩上披件短上衣,戴頂草帽,一個勁地往棕櫚樹蔭下躲。臉頰上還貼著棉條做的假胡子。
“知道我是誰嗎?” 他來回踱著步,問魯濱遜。
“不知道!”
“我是大英帝國約克城的魯濱遜·克魯索,野人“星期五”的主人!”
“那,那我又是誰呢?” 魯濱遜吃了一驚,問。
“你猜!”
魯濱遜太懂“星期五”了,對他說的話不可能一知半解。他站起身來,消失在林子裏。
如果“星期五”是魯濱遜 — 奴隸“星期五”昔日的主人,那麽他就隻能是“星期五”了。而事實上,沒有了以前的短頭發和修剪的規規矩矩的紅胡子,現在的他太像“星期五”了,基本上不費功夫就能扮演了。隻要把臉和身體用椰子汁塗成棕色,腰間再係條“阿羅坎”人的皮裙,就成了。皮裙還是“星期五”剛來島上時穿的。弄好後他介紹起來:
“瞧,我是“星期五”!”
“星期五”於是滔滔不絕,盡撿知道的英語長句子說;魯濱遜呢,用所知不多的“阿羅坎”語回答。那還是“星期五”一個英語單詞都不會時從他那學來的。
“我把你從你的同胞那救出,他們要用你祭祀邪惡力量。” “星期五”說道。
於是魯濱遜雙膝跪地,俯身向前,頭搗地,嘴裏嘟嘟嚕嚕地感激不盡。最後握住“星期五”的腳把它放在自己脖子上。
從此他們就常常玩這個遊戲,而且總是“星期五”示意:隻要他打著遮陽傘掛著假胡子現身時,魯濱遜就知道麵前的是“魯濱遜”,自己就是“星期五”。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演過想象中的場景,演的都是過去生活中的事情。那時,“星期五”是擔驚受怕的奴隸,魯濱遜是管教嚴厲的主人。他們演“穿衣服的仙人掌”,“幹涸的稻田”,“躲在火藥桶旁吸煙鬥”......然而沒有任何一幕能夠像最初的那幕那樣,讓“星期五”那麽開心:逃脫要置他入死地的“阿羅坎”人,魯濱遜救了他!
魯濱遜明白這個遊戲對“星期五”有好處:幫助他擺脫昔日奴隸生活的夢魘;對魯濱遜自己也有好處:作為主人曾經粗暴地對待“星期五”,他心存悔恨!
(25)
一天,“星期五”散步回來,肩上扛了隻小桶,是在以前的防禦工事附近挖沙逮蜥蜴時發現的。
魯濱遜想了老半天,記起曾在工事附近埋了兩桶火藥,長長的引線可以遠距離點火。其中一桶在爆炸之後不久也炸了。“星期五”現在找到的是另一桶。看他那麽高興,魯濱遜有點吃驚。
“火藥能夠用來幹啥,現在?你也知道我們連槍都沒有了。”
“星期五”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用刀尖挑開桶蓋上的縫打開了火藥桶。把手伸進桶中抓了把火藥扔在火上。魯濱遜下意識地往後退,擔心再來一次爆炸。結果,沒有爆炸,隻有一股綠色火焰躥得老高,呼嘯著,一會兒就沒了。
“你瞧,用槍來玩火藥最不漂亮了。火藥在槍裏呼嘯,變得邪惡。放它出來,給它自由,瞧它多美麗多恬靜!” “星期五”解釋著。
他讓魯濱遜來扔火藥,火焰一躥起來他就跳一下,仿佛同火焰翩翩起舞。他們一遍又一遍地玩著,火上好像掛起了一層層綠色的帷幕,飄動著,每一層上都映照著“星期五”黑黑的剪影,呈現出不同的姿態。
之後他們又有了新玩法。把采來的鬆脂放小罐裏,鬆脂本來就是好燃料,現在他們在鬆脂裏混上火藥,得到一種黑麵團樣的東西,粘粘的,一碰就燃。懸崖邊上有棵枯樹,他們把黑麵團塗滿樹杆和樹枝。晚上,把樹點燃,整樹的金光燦爛,直到第二天早上,就像支燃燒著的巨型蠟燭。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忙得不亦樂乎:把島上所有枯樹都抹上了裹火藥的鬆脂。晚上,當他們無聊、睡不著時,就去點燃一棵樹。這是隻屬於他倆的,黑夜的盛會。
(26)
在爆炸徹底摧毀島上文明之前的那些年,魯濱遜十分賣力地教“星期五”英語。教法很簡單。譬如,指著一朵雛菊對他念:
“雛菊。”
“星期五”跟著念:
“雛菊。”
魯濱遜還不厭其煩地糾正發音直到正確為止。再指著羊、小刀、鸚鵡、陽光、奶酪、放大鏡、泉水,不緊不慢地教他念。“星期五”學著念,不斷地重複,直到念對為止。
爆炸發生時,“星期五”早就掌握了足夠的英語,完全聽得懂魯濱遜的各項指令,也能夠用英語說出生活中各種物件的名稱。
一天,“星期五”指著在草叢裏搖曳的一點白對魯濱遜說:“雛菊。”
“是啊,是朵雛菊。” 魯濱遜回答。
剛說完這幾個字,“雛菊”就扇起翅膀飛走了。
他馬上說道:“你瞧,我們都錯了。不是雛菊,是蝴蝶。”
“一隻白蝴蝶!一朵飛舞的雛菊!” “星期五”反駁道。
要是在以前 — 爆炸之前,他還是主人的時候,肯定會生氣。他肯定會讓“星期五”明白並且承認“花就是花,蝴蝶就是蝴蝶。” 然而現在,他默默不語,陷於沉思。
後來他倆去海灘漫步。碧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天還早,銀盤樣的月亮還掛在西邊的天空上。“星期五”撿著貝殼,指著地上的一塊卵石讓魯濱遜看:白白的圓圓的石頭嵌在潔淨的沙裏。然後他抬手指向月亮說道:
“聽好了:到底月亮是天上的卵石還是卵石是沙裏的月亮?”
他放聲大笑,仿佛早就知道魯濱遜會聽懵一樣。
變天了。烏雲在島的上空聚集,很快雨就下了下來,打在樹葉上“啪啪”作響,在海麵上濺起千萬朵小蘑菇,在岩石上匯成涓涓細流。他倆在樹下躲雨。“星期五”一下子衝進雨中,讓雨水澆在身上。仰起頭,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他走到魯濱遜跟前,說道:
“你看,天地生悲,它們在哭泣。樹在哭,石頭在哭,雲在哭,我,我也在哭。我和它們一起哭泣。“唔唔唔!” 雨,是島的憂傷,世界的憂傷......”
魯濱遜慢慢地明白了,漸漸地認為相互不搭界的東西也有相似性,以至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月亮與卵石,眼淚與雨水;一個詞可以指這也可以指那,雖然這樣會讓腦中概念混亂。
這樣,當“星期五”向他解釋 “五筆畫“阿羅坎”” 的遊戲規則時,魯濱遜一下就得其要領。“星期五”先說道:
“它是母親搖你入睡;它是廚師給你做湯;它是兵匪把你關監牢;起風時,它是呼嘯怒吼震得地動山搖的巨獸;它是蛇,有著成千上萬的鱗片,在太陽底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它是什麽?”
“是海洋!” 魯濱遜一口就說出了答案。
為了表明自己懂遊戲規則,他來問“星期五”:
“它是塊大羊皮,兩個男人藏裏麵就像兩隻虱子;它是大海眼睛上的巨眉;藍中一點綠;鹹中一點淡;它是艘永不起錨的船。它是什麽?”
“我們的“希望之島”!” “星期五”喊道。再出一題:
“如果它是樹,它就是棵棕櫚樹,因為樹幹上裹了一層毛;如果它是鳥,它就是隻太平洋烏鴉,因為它聲音嘶啞還叫個不停;如果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它就是我的左手,因為它總是忠心耿耿地幫助我的右手;如果它是魚,它就是智利梭子魚,因為它有鋒利的牙齒;如果它是水果,它就是兩顆榛子,因為它有著深棕色的眼睛。它是什麽?”
“是“騰”,我們的好夥計“騰”! ” 魯濱遜回答,“我怎麽能夠忘記,它棕色的皮毛,它的吠叫,它的忠誠,它尖利的獠牙,棕色的小眼睛......”
想起往昔,魯濱遜心情沉重起來,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星期五”意識到惹他傷心了,內心責怪自己的魯莽。
(27)
一日清晨,“星期五”被喊醒,魯濱遜在叫他。他坐起身來,四周看了看,人影都沒一個!可是自己分明不是在做夢啊!這時,從頭頂上,從他躺底下睡覺的矮樹上又傳來了呼喚:““星期五”! “星期五”!”
他站起來在樹葉間仔細瞧。一隻綠灰色的鳥用力地扇動翅膀,帶著某種嘲諷的笑聲,朝著他倆很少踏足的小林子裏飛去。
他跟過去想探個究竟。沒多久就發現了那株美麗的鵝掌楸,樹上掛滿了奇怪的果實......再一看,卻是一個個鸚鵡窩。
下午他和魯濱遜一起去到那棵樹邊。鸚鵡在樹枝間發出那種生蛋時咕咕唧唧的叫聲,嘈雜一片。他倆一走近,突然就鴉雀無聲。就是在這樣的寂靜無聲之中他倆在樹下停住了。
“在島上我還從未見過鸚鵡。它們應該是同時來的,來島上產蛋,而且肯定是從不太遠的另一個島上來的。” 魯濱遜說道。
“星期五”剛要張嘴答就被同時開腔的鸚鵡打斷了。“從未見過,從未見過,從未見過,” 一隻鸚鵡叫著。“另一個島,另一個島,另一個島,” 又一隻鸚鵡念經。“同時來,同時來,同時來,” 還有隻囉嗦著。離他們最進樹枝上歇息的那夥鸚鵡幾乎就在他們耳邊聒噪 “不太遠,不太遠,不太遠。”
耳朵都被震聾了!趕緊開溜,一氣兒來到海邊的那片鬆林裏。
“這真的是沉船以來第一次,嚷嚷聲讓我煩。” 魯濱遜大聲說道,那些的年形隻影單又湧上心頭。
“嚷嚷,嚷嚷,嚷嚷!” 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近處傳來。
還得逃得遠遠的,到海邊,到那驚濤拍岸的地方去。
從那以後,他倆之間的語言交流變得極其困難:剛一開口,附近灌木叢、矮樹上就會傳來譏諷之聲,不斷重複他們話中的某些字,搞的人都不想再說下去。魯濱遜氣瘋了,棍不離手,走哪打哪,朝著聲音的方向猛打一通。鸚鵡沒打著一隻,倒是常常看見它們叫著飛開去,聽起來就像是譏笑。
幾天之後,“星期五”說:“實際上,我覺得這給我們好好地上了一課。我們話說的太多了。說話並不總是好的。在我們“阿羅坎”部落,智者寡言。話說的越多贏得的尊重就越少。動物中最聒噪的就是猴子,人呢,話多的就是小孩子和老太太。”
“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幾乎就在腳邊回響,他不為所擾,教魯濱遜一些手語,表達生活基本之需。
這些,他們不用開口就能相互明白。
於是,他們幾個星期都沒開口說話。某天早晨,鸚鵡蛋也孵好了,小鸚鵡也學會飛了,所有的鸚鵡都來到岸邊。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同時朝著遼闊的大海飛去。就像一團圓圓的綠色雲彩,越來越小,最後小得像隻蘋果,消失在地平線上。
他倆又開始張嘴講話了,重新聽到自己的聲音真高興啊!不過,過去的這段經曆是愉快的有益的。從那時起,在他倆都願意的時候,就會緘默不語,隻用手勢交流。
(28)
魯濱遜曾經圈養後來又放生了的那些羊,就像所有野生動物一樣,不久就三五成群的了。由最智慧最強壯的公羊領頭,而這些頭羊全聽“安多阿” — 一隻體型健碩力大無比的羊王。
羊群一旦受到威脅,所有的羊就全集中在山坡上,岩石上。最前麵一排的羊低下頭,在來犯的敵人麵前立起一道無法跨越的羊角屏障。
“星期五”又想出了一個新遊戲,玩得不亦樂乎:冷不丁嚇嚇那些獨來獨往的公羊,跟它們鬥。如果羊逃跑,他就去追。雙手死死抓住羊角,迫使它蹲下來,在它的脖子上套個藤編項圈,標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有一次在追逐公羊時,“星期五”撿到了隻受傷的小羊。小羊斷了條前腿,躺在石頭的凹處。這是隻白色的小母羊,還沒有長犄角。“星期五”用木棍做夾板要給它打綁腿。年長有經驗的羊肯定會調整自己來適應綁腿,因為腿綁著是沒法彎曲膝蓋的。然而小母羊“安妲”不肯就範:瘋了似地跳來跳去,摔在夾板上把自己弄得疼死了(“安妲”是“星期五”給小羊起的名。)夾板綁上去,最後還是被它甩下來。小羊躺在地上身子扭動著,哀號不已。
魯濱遜認為應該把羊宰了。在世界上任何國家,不管是羊還是馬,腿斷了的話,人們都是宰殺掉的,因為它們不能忍受戴正骨的石膏和綁腿。
但是“星期五”鐵了心地要救“安妲”。既然它走不動,跑不了,跳也跳不起來,索性把它綁在木頭架子上,平放在地,這樣它就不能動彈。剛開始時,“安妲”側身躺那,起勁掙紮,不停地“咩咩”叫,聽得人心都碎了。但是每天有兩次它會乖乖地安靜下來,那是“星期五”給它喂帶香味的草和幹淨的水。
三周後,“星期五”把它放了。一放開,小羊拔腿就要跑,無奈三星期沒動,肌肉無力,隻能搖搖晃晃地挪步,像喝醉了酒似的。要重新教會小羊走路,“星期五”真是不厭其煩。隻見他用腿夾住小羊身體兩側,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小羊的前蹄拍打著地麵,在石子上歪歪扭扭地前行。最後“安妲”重新會跑會跳了。看著小羊在岩石上跳來跳去,“星期五”欣喜不已。小羊時而跳到他身後,時而又跳到身前,有時還把他甩得遠遠的。
“安妲”倒是又能跑了,但是卻不再自己“吃飯”了。即便把它放在肥美的草場上,放在長滿嫩葉的小矮樹下 — 羊更喜歡吃樹葉,它隻朝“星期五”“咩咩”叫,等他把樹葉、青草采下來,用手喂它。
“星期五”和“安妲”形影不離:晚上“安妲”攤在“星期五”身上,給他蓋上暖暖的皮被子;白天,小羊寸步不離,“星期五”走哪它跟哪。
“你看著,以後等它有了奶,我不擠,就像過去人們那樣!我要直接吮吸,把它當小媽媽!” 他對魯濱遜說。
然後開心地笑起來。魯濱遜有點嫉妒,“星期五”和小母羊情深意重,自己卻是局外人。
“爆炸後,你想讓“希望之島”的所有生靈自由自在,不要再圈養動物。現在,為什麽又把“安妲”留在身邊?” 魯濱遜發問。
“我沒有圈養“安妲”,” “星期五”不卑不亢地回答。“它是自由的。它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它愛我。如果有一天它要離開,我絕不阻攔。”
一天早上,“星期五”醒來,感覺趁他熟睡中時有情況。“安妲”像往常一樣在他臂彎裏,但是盯著它看時,“星期五”感覺小羊神色怪異,而且周身浮動著一股強烈的氣味,公羊的氣味!他一言不發,默默思索了一整天。
晚上,他睜隻眼睛睡覺。夜半時分,邊上灌木叢漸次打開,就像朵巨大的花在綻放,中央站著一隻公羊,一隻他從未見過的最漂亮的公羊:長長的金色的眼睛在厚厚的皮毛下閃閃發光,整潔漂亮的胡子隨著下巴抖動,黑色卷曲的大犄角矗立在額頭上。一陣輕風吹過,帶來了讓人窒息的混著麝的羊膻味。雖然從未見過此羊,“星期五”還是一下就認出了它,“安多阿” — “希望之島”的羊王。“安妲”肯定見過它,小羊在他臂彎裏輕輕地掙紮,仿佛想脫身,又不想把他弄醒。他把小羊摟得更緊了,不讓它離開,直到“羊王”走掉。他一下記起給魯濱遜說過的話:如果“安妲”要離開他,他不會阻攔!可現在......,他在棕色的皮膚下羞紅了臉。
第二天,他采來顏色鮮豔的藤條精心地編項圈,要編一個最結實最漂亮的項圈給“羊王”“安多阿”。編好後他就進山去找羊。
它在一塊岩石頂上,一動不動,像座長著毛的雕塑。他牙齒緊緊地銜咬著漂亮的項圈,慢慢地爬上岩石,項圈最終要套在“羊王”的脖子上象征他的勝利。岩石頂太小了,幾乎容納不下他倆,公羊依然紋絲不動。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要不要惹火它?手擎項圈慢慢靠近,剛要碰到它了,羊突然向前,把大犄角在他腰間左右一晃,他就像被掛在了大樹杈上。公羊再一擺首,“星期五”失去平衡,從岩石上摔了下來。好在岩石不太高,但岩石底下布滿了荊棘,把他渾身上下都掛爛了。
這樣一來得在吊床上呆些日子了。魯濱遜給他貼上濕苔蘚療傷,“安妲”給他舔傷口。他一個勁地談“安多阿”,一定要找到它,一定要扳回來。既然自己是高手就會不停地誇讚對手怎樣怎樣的厲害:“安多阿”的氣味能散出百米遠,僅憑氣味就能鎖定它;靠近它它也不逃;他從岩石上摔下來後“安多阿”也沒有乘勝追擊;沒有把他往死裏打,要是換作別的公羊他興許早沒命了......
“星期五”十分虛弱,整天躺著,隻有給“安妲”采草掬水時才起身。頭天晚上,太累了,他睡得很死。第二天很晚才醒,醒來一看,“安妲”不見了。
“你瞧,它想離開,它走了。”魯濱遜說。
魯濱遜才不會輕信“星期五”說的什麽“想離開絕不阻攔”之類的話,毫不掩飾地笑起來。“星期五”發誓一定要再戰“安多阿”,一定要把項圈給它套上,一定要把“安妲”帶回來。
身體一恢複,魯濱遜就勸他不要再去找“羊王”挑戰了:首先,鬥羊弄的渾身都是難聞的味道;再者,也很危險,這次從岩石上摔下來,渾身是傷。但是,說再多也沒用。“星期五”鐵了心要再戰“羊王”,再多的危險也欣然前往。一天清晨,他去到大岩石灘尋“安多阿”。
沒多久就找到了。“羊王”巍然屹立在羊群之中,那些羊因為“星期五”的靠近,四處奔竄,亂作一團。隻有一隻白色的小羊在“羊王”身邊,不離不棄。“星期五”多麽不情願這是“安妲”啊!然而這就是“安妲”!“安妲”不啃草,“安多阿”替它啃。隻見它咬起一團草送到“安妲”麵前,“安妲”用牙咬住,點頭致謝。看著這一幕,“星期五”嫉妒得心裏直疼。
“安多阿”根本就不跑,站在中央,一邊的石頭堆得像堵牆,另一邊是個約三十多米的深溝。
“星期五”把纏在手腕處的項圈解開,在“安多阿”鼻子底下晃了晃。“羊王”突然停止咀嚼,一根青草還掛在牙縫裏。山羊胡子讓臉看上去滿是譏諷的笑容,抬起前腿直起身子,像要遊行似的。以這個姿勢朝著“星期五”走了幾步,在空中抖動著前蹄,搖晃著大犄角,就像在給前來捧場的觀眾致意。“羊王”這樣大氣磅礴的亮相,把“星期五”看呆了。這一秒的恍惚讓他分了神。隻有幾步之遙,“羊王”放下前蹄一下向他猛衝過來,就像支離弦箭朝著他的胸口射來。“星期五”一扭身,已經太遲了,右肩遭記重擊,打得自己團團轉,重重地摔在石頭上,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如果貿然起身,肯定擋不住下一輪的進攻。他隻好平躺在地,半睜著的眼皮下一塊藍天。天突然暗下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過來:山羊胡子,彎曲的須毛,似乎一臉的譏笑。“星期五”想挪開,但肩疼得要命,一下昏了過去。
他再睜開眼時,太陽正當頭,熱得讓人受不了。他撐在左手上把腳縮回來。石堆就像麵鏡子,晃眼。看不見“羊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剛要轉身就聽見身後羊蹄踏在石頭上的聲音。聲音一下就來到跟前來不及轉身麵對,他朝左邊倒下去,左肩膀還是好的。撞在胯上雙臂交叉眼看就要倒下。“安多阿”突然停住,四腳穩穩地站地上。“星期五”徹底失去平衡,倒在了羊背上,壓彎了羊身。但是羊很快重振起來,向前大步而躍。
“星期五”一扭身,緊緊趴在羊背上。雙手死死地握住犄角的根部,雙腿緊夾羊身兩側,腳趾頭掛在羊毛裏。公羊瞎跳一氣,要把背上這個一絲不掛的家夥摔下去,都要被他勒死了。它在亂石堆上跳了好幾個來回,穩穩當當地。“星期五”難受得要死,直想吐,害怕再一次昏過去。必須讓“安多阿”停下來。他把手從羊腦袋上拿開,死死地捂住了羊眼睛。看都看不見了,肯定會停下來。但羊沒有停下來!而是朝前方猛衝,仿佛前麵一片坦途。羊蹄踏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向著深溝奔去,絞纏在一起的羊和人騰空而起,摔了下來......
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在石縫裏長出的稀稀落落的矮灌木叢中發現了“安多阿”的屍體。捏著鼻子,探下身來,一下就看見羊脖子上戴著的彩色項圈。聽到身後的笑聲,他直起身來。“星期五”站在那兒!渾身上下都是劃痕,一隻肩膀也脫臼了,但是他看上去真高興啊!“安妲”在他邊上,一個勁地舔他的手。
回複“行到水遠處”的評論: 這最後一章以“選擇”作結,和整篇的風格一致,在平與淡中摳得人心裏難受,似乎是為文中人,更多的卻是為自己。 “星期五”隨意隨性,最終也是因為隨意隨性天真純樸誤入文明世界,等待他的就隻有奴役,再沒有回頭的可能。讓人哀歎! 魯濱遜從文明中來最後選擇拋棄文明,做個自由自在的“野蠻人”,是作者的理想:在人生的孤島上做一個“文明的野蠻人”,而不是被文明裹挾成為“野蠻的文明人”。 一百個讚我全領,因為我的辛苦,還有此刻我在酒店庭院中不聽頭頂燕子的呢喃不看全方閃著一萬個鱗片的大海,給你回複。至於翻譯的質量,我心自知。接下來我會斟酌詞句與篇章,盡量對得住原著作家老頭。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4-11 13:44:23
來一百個讚!(咋沒有大拇哥的符號捏?!),加鮮花一捧,紅燒肉一鍋! 這個結尾,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魯濱遜,之前是被困孤島,身不由己。後來在星期五的影響下,脫胎換骨, 找回了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於是選擇留下。 星期五,得魯濱遜之助,從野人堆裏逃脫,給魯濱遜為奴。隨著爆炸事件和 魯濱遜的改變,又得以重獲身心自由。他隨心隨性,對白鳥號充滿好奇,於是 選擇離開。 星期天,逃脫了白鳥號的那些惡主人,選擇了魯濱遜和希望島。 能過有選擇的生活,這才叫自由!
Luumia 留言於:2017-04-05 00:27:46
回複 '覺曉' 的評論 : 謝謝你,覺曉!
覺曉 留言於:2017-04-04 16:32:13
祝賀你翻譯完!真棒!
Luumia 留言於:2017-04-01 23:44:29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真是這樣啊,Tournier用了不小的篇幅說了句宋朝那個女子的話:此心安處是吾鄉!找到心安處的人都是幸運的,譬如魯濱遜。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4-01 16:38:46
采花亂石崗, 登陸你好灣。 詢問今何時, 已過廿八年。 恍惚如昨日, 竟是知命間。 眾人爭相逐, 肆意索所需。 劍砍棕櫚果, 火燒金幣原。 待到啟航時, 心知何所安。
Luumia 留言於:2017-03-30 00:44:12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在語言不豐富的時候,人們一樣地能夠表達心中的感情。就如“星期五”,世間之人能這樣做的又有幾個?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29 18:34:16
“星期五”倒是漸漸地為了求樂而不停的創造出花樣, 掩蓋著那藏不住的孤獨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3-27 05:25:14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的確有點像!這一節是多麽好的一個愛情故事啊:實實在在的又不煽情!愛分析的文明人需要的所有的所謂“元素”這裏都有。
Luumia 留言於:2017-03-27 05:21:33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嗯,同意的。更多的是人之本性。
Luumia 留言於:2017-03-27 05:19:24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孤島物產豐富,估計還沒有到吃烤全羊的地步。
Luumia 留言於:2017-03-27 05:15:00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十分喜歡所羅門群島人的生活方式:-)。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25 12:38:39
這是羊釣魚, 和薑太公釣魚有一點點像, 畢竟是所羅門群島。成功一次就可以睡大覺, 不怎麽在乎了。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25 11:54:01
我怎麽想著了吃烤全羊的。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25 11:52:47
所謂的某種莫名奇妙的尊嚴吧, 魯濱遜成了一個打醬油的。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25 11:50:13
"安多阿"像安非它命似的。星期五動物的本性更多, 更直接了。鬥羊士式的挑戰, 怎麽越說越覺得有點兒像唐吉可德一樣呢?
Luumia 留言於:2017-03-18 06:32:45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就是啊,文明社會裏鸚鵡太多了,鸚鵡一多就把本來簡單的意圖搞複雜了。試想,伊甸園裏,亞當夏娃連語言都沒有,相對於彼此,都是清清楚楚的。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17 13:07:35
其實最本質的問題還是交流, 不斷的嚐試和尋找交流的方式, 避免種種鸚鵡們所帶來的困擾。
Luumia 留言於:2017-03-16 01:45:47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是啊,這個作家老頭,把我們都弄暈了:-)!本來我們在文明社會裏有滋有味地活著,很多時候還能起勁地得瑟我們的成就,也能夠使勁地矯情我們的痛苦,這一下被他帶到荒島上,就像被扒光了衣服,好個難堪啊:-)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15 17:13:57
大家都很賣力的學習。正著學, 倒著學, 爬著學, 拱著學, 雜拌兒的學, 變戲法的學。學來學去, 發現彼此是彼此的希望,彼此是彼此的內心, 彼此是彼此的一部分。這到底要整成什麽節奏啊?
Luumia 留言於:2017-03-15 01:38:39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反過來說也一樣。如果現實生活有這樣理想的二人關係存在,那麽他們一定擁有某種意義上的“孤島”:相依為命,惺惺相惜。
Luumia 留言於:2017-03-15 01:33:46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我一直覺得是孤島生活在不斷地改變魯濱遜,給他生命的啟示。至於“星期五”,他從來如此。如果說他有變化隻是環境的改變讓他越來越還原本性越來越不需要取悅“主人”而真實地站在他麵前。他從來都是他。
Luumia 留言於:2017-03-15 01:27:04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與這本書越親近我就越羨慕這兩人,他們實現了人世間理想的二人關係。我甚至想,如果相愛的人真想實踐“天老地荒”,“海枯石爛”之類的誓言,就應該去孤獨上生活。。。
Luumia 留言於:2017-03-15 01:16:27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這個你肯定喜歡啊!美食想象力超強!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14 12:34:56
看到這一章,覺得星期五也在開始改變了。 最開始他對救命恩人魯濱遜當麵俯首帖耳, 背著魯濱遜時才繼續他自己的天地。 現在,他麵對魯濱遜,主動脫掉那層奴隸的軀殼。 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人,生命軌跡交匯之後,都有了新發展。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14 12:26:50
回複 'Luumia' 的評論 : 是啊,都相依為命了,怎麽也得處下去。 不過,有兩個人在 這孤島上,即便吵架打架,也強過每天麵對空氣的孤單。因為相依為命,也會彼此愛惜, 所以搞個替身來打架玩玩,既表達了彼此的不同,又不傷感情。 在現實的社會裏,人和人之間沒有那份依戀時,就很難容納彼此的不同,暴戾的言行此起彼伏。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14 12:17:49
黃蓉饞洪七公的叫化雞:D 貝殼塞肉,還別說,昨天在食堂吃的蠔油牛肉,我立刻想到星期五的配方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3-14 01:57:15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當我第一次讀到這兒,內心莫名的感動。想象著在那樣寂靜的夜晚,那樣的火,那樣恬靜又雀躍的心情。。。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13 15:02:17
窮開心就是這個樣子的,真是有點兒樂不思蜀了。應該會是好戲不長的。
Luumia 留言於:2017-03-11 11:02:58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人生如戲應該不假,但是遊戲人生,那是要還的,不是自己還就是別人替自己還:-) 看過這本書嗎?The Five People You Meet in Heaven / by Mitch Albom 很有點意思。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11 08:47:11
角色置換, 這是心理治療中的常用方法了。還真不知道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實驗和流行起來的。 遊戲嗎, 從古到今, 孩子們打小都一直在玩類似的新郎新娘, 皇帝和隨處的遊戲。所以這就是遊戲人生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3-09 00:53:15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要是真能那樣,我首先要一個替身替我嚐遍世界美食,包括上麵的“蛇肉塞蚱蜢”;還要個替身替我滿世界裏轉,包括這個孤島;還要個替身替我專惹黑社會老大,替我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黑幫火拚;......感覺在替身這點上我也很貪得無厭。可是,替身真的能替我感覺嗎?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08 17:25:54
這是替身呐。這和電影中的替身效果倒是一模一樣的了。 我記得看過一部布魯斯*威利斯演過的一部和未來有關的偵探片, 其中就是人可以有好幾個替身可以使用。完全沒有年齡限製, 隨便玩。
Luumia 留言於:2017-03-07 01:08:43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我打算周末弄塊羊肉,試試這個方子,檢驗一下Tournier 的生活經驗:-)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06 16:41:53
這完全符合中國人的視點, 民以食為天。食之味, 知足樂。
Luumia 留言於:2017-03-05 12:34:54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通過魯濱遜與“星期五”,通過孤島生活,Tournier寫了部現代寓言故事。文明是不是就像毒品:讓我們依賴,讓我們不滿足,必須加大劑量 — 科技不斷地創造出新的物質享樂。可是,我們作為人的最核心部分 — 靈魂,文明這個毒品也拿它沒辦法。而在此書中Tournier就像個“孤獨英雄”“唐吉柯德”,不借助什麽宗教,修行,隻拿人的故事單挑,拿所謂的“文明”“野性”對峙”,拿這些個細小有趣卻又寓意深遠的故事,正應了那句“不講道理,隻講故事” “道理都講完了,而好的故事無窮無盡”。我一直認為,真正喜歡這本書的人必定有相似的靈魂。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05 09:24:11
星期五,就像沒被大人幹涉過的小孩子,做什麽事,都是出於他內心的好奇和驅動, 而沒有那些功利的目的。 魯濱遜,就像因為為人父母而猛然驚醒的成人,開始覺悟,學著用孩童的眼光來 看世界,重新學習生活。 在孤島上,徹底脫開社會的束縛,有時間有條件來重塑靈魂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3-05 02:33:04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喜歡“一懶百事樂,彎弓向天漠”,好個閑散,好個自在!“星期五”射箭留下的是喜悅是肯定的,但射出去的是不是寂寞比較難說,文明社會裏人們往往誇大了寂寞,就像愛作的女人撒嬌一樣。在所謂的“野蠻”之中,所謂的寂寞也許就如同呼吸一樣,與生俱來,相依相伴,也就沒什麽了。那麽剩下的,活著,就是為了內心深處的喜悅。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04 19:44:51
一懶百事樂, 彎弓向天漠。這套用某些流行話說, 星期五射的不是箭, 射出去的那是寂寞, 留下來的才是喜悅。哈哈。
Luumia 留言於:2017-03-03 00:10:21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文明就是給人穿衣服,現在要脫衣服了。。。在荒島上看上去還不那麽難,要是在我們的社會中又怎樣?Tournier在造靈魂的“烏托邦”。
Luumia 留言於:2017-03-03 00:04:32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我想我應該去複習一下笛福的魯濱遜,全忘了:-(。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02 14:40:38
來自追求文明的煩惱很鬧心。如果沒有了那些象征和特征, 與自然, 與人的隔離也就削弱了很多, 離自然和人的本質就近了很多。這就像人類社會是靠征服自然和人來建立起人的文明和生活的。應了文中的那句,"看著天空,浮想聯翩。"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02 14:02:13
時代局限是肯定的,不過,笛福那時應該還沒到工業革命的時代。原書具體內容不記得了,我印象裏笛福更多的是突出冒險經曆和聖經對魯賓遜的影響。這可能是當時暢銷的原因。 但笛福版裏,寫魯賓遜研究做麵包,做陶器,那些細節也是很有趣的。
Luumia 留言於:2017-03-02 13:10:31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Tournier的魯濱遜跟笛福的比還應該算是踩在前輩的肩膀上的。笛福時代,工業革命如火如荼,所謂現代文明不可一世地摧枯拉朽,任何阻擋文明進程的,或與文明相背的就是“野蠻”,作者脫離不了他的時代。況且,笛福也算不上真正意義的的作家,隻是有新聞嗅覺的寫手。他的“魯濱遜漂流記”就是當時的暢銷書。而Tournier是用現代人的視角反思文明。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02 11:35:01
必須有這一炸,炸空了才能重新開始。 如果不炸,魯濱遜絕無勇氣親手滅掉自己建立的“文明”。 魯濱遜在沉船之後,漂到島上,算第一次重生。 這次重生是撿回一條命,活下去。 這次爆炸之後,是第二次重生。這一次,他才真正開始尋找生活的意義:該怎樣活? 這一節裏宣布,星期五要開始當主角! 在笛福的原版魯濱遜裏,自始自終,星期五都是聽命受命的奴仆,魯濱遜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他 在上帝和基督的指引下,解救了星期五那顆野人的靈魂。
Luumia 留言於:2017-03-02 23:55:45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是啊,歸零一身輕。。。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3-02 14:25:07
這應了那句話, 不破不立, 對吧。還有, 債務就是這樣產生的, 可是現在卻全部歸零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3-01 14:10:14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高級”,是啊,心理優勢啊!可是除卻外在的所謂“文明”的裝備,還有這樣的“高級”嗎?Tournier看透了文明社會的虛偽荒誕,用如此多的細節寫了這麽妙趣橫生的故事,我心存感激。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3-01 06:02:39
之前,魯濱遜看到星期五的窩,還真是羨慕嫉妒加困惑。 不過,這困惑也就暫時的, 並沒有深究,也不敢深究,就趕緊回複到他的文明統治了,他必須得“裝”,在骨子裏, 他還是覺得自己比星期五更“高級”。。。 這一炸。。。
Luumia 留言於:2017-02-28 01:59:25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當了父母,這兩廂心意就全懂了:-)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27 14:44:52
這有些像是離家出走的孩子在外麵開心的玩, 家人在四處拚命的找。等找到了, 發現人家玩的不宜樂乎, 遠不是自己操心操力擔心的那樣。你說, 這些個擔心有什麽用?
Luumia 留言於:2017-02-24 13:15:54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你把後麵的章節都猜出來了!太聰明了也不好玩:-)。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24 09:41:59
星期五沒心沒肺的快樂著, 魯濱遜痛苦的執著和糾結。不過放下體麵和儀式後, 做的事情倒是順心意去了。嗯, 這大概是這個版本的不同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2-23 01:25:23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記得不知道什麽人說過這麽一句話“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 但是關於怎樣浪費,就是千姿百態了。最上層的我首推“有趣”。。。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22 15:45:51
其實人幹的都是蠢事, 就像文章說的, 因為都挺無聊的。快樂和文明之類的東西關係不大,倒是憂患和煩惱和它是近親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2-20 13:33:44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梳理的很清晰啊,的確如此!所以作家胸中自有丘壑,各色人等何時出場,安排的恰到好處。Tournier敘事的節奏幾乎完美(從我看過的他的作品來看,雖然僅僅看了2部)和情緒相得益彰。關鍵還是他的語言,洗煉,基本沒廢話,讀起來合心合意!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啊!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2-20 13:00:06
星期五和騰的投緣特別有意思。 其實,他倆都是野性十足,惺惺相惜。可作為島上唯一的文明人, 此時的魯濱遜真是又驕傲又嫉妒。 星期五的到來,太及時。 險些迷失在“人生的意義究竟何在”的魯濱遜,終於找到了他在島上 重建“文明”之國的意義所在: 把星期五馴化成文明的、聽命於自己的仆人! 而從來不用糾結 什麽意義的星期五,也是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教化。 這段時間,他們倆的共同生活,應該都是在彼此 的comfortable zone。 至於什麽是“真正好的生活”,其實是沒有唯一解的。 有的隻是各人的選擇。
Luumia 留言於:2017-02-20 12:50:34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嗯,明白的,文化就是因為幹不過人家用來嚇唬人家的東西:-)! 十分地同意!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20 07:07:04
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做一個主人都是非常有吸引力。因為你可以指揮一大幫子人, 或者少到一個人來為自己服務。可萬一這個服務生在某些方麵超過了主人, 這個時候就產生了所謂文化這個東西。
Luumia 留言於:2017-02-19 01:56:26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騰”喜歡他是很有道理的。看吧,這是個別有趣味的人。。。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8 18:26:47
印第安人倒是蠻自來熟的, 一點都不拘束,猖狂大笑。而且一來就有了同盟軍。
Luumia 留言於:2017-02-17 02:03:56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我現在也和你一樣,煮鍋海帶湯吃三天:-)懶得狠!“星期五”倒是在這兒了,隻是他們的故事這個星期五是講不成了。。。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6 17:49:06
這倒是讓我想起各種人生寶典其實就是這麽來的。終於輪到星期五出場了?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 問好。。
Luumia 留言於:2017-02-16 14:07:24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其實,今天的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孤島上這樣。。。寫博客的尤其如此:-)!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2-16 13:46:21
不能承受輕哪,隻好給自己重壓:)
Luumia 留言於:2017-02-15 13:04:07
回複 '行到水遠處' 的評論 : “騰”,多響亮,多氣派的名啊!等我養狗時就給它叫“騰”! 人永遠都需要伴的!人們現在相互嫌隙是因為沒有魯濱遜這樣的經曆。試想,如果人人都像魯濱遜這樣生活一段時間,是不是就都會惺惺相惜了?由此可見,為了人類的友愛,為了世界真正的和平,應該先讓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體驗一下“孤島生活”。
行到水遠處 留言於:2017-02-15 08:07:18
先來點個讚,“騰”這個名字尤其譯得好! 他蜷著身體,窩在巢裏的那一段,很讓人觸動,他用這個姿勢滿足自己對溫暖和陪伴的渴望。 求生是生理本能的需求,可是,當生存不是問題之後,人真的可以滿足於形隻影單地存在著嗎?
Luumia 留言於:2017-02-15 01:25:50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看吧,比“絕對的寧靜”誘惑還要大的依然是“求生”的本能。。。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4 15:22:13
幸與不幸的treasure 。絕對的寧靜永遠是一個誘惑。
Luumia 留言於:2017-02-13 00:58:29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當然,那是一種人生啊,而且還是挺不錯的人生:-)
Luumia 留言於:2017-02-13 00:56:05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一個人的絕對孤獨的生活,我們在常態生活中的人很難真正體會到。。。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2 16:59:30
我還沒有想到原來豬還是蠻有很多優秀特點的, 經常被視為對比的樣本。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2 16:54:48
學習微笑比較容易,一個人的要學會微笑確實是比較難的, 因為很容易忘記。。
Luumia 留言於:2017-02-11 03:17:47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記得小時候聽評書“楊家將”,表弟當時6,7歲的年紀,對裏麵的兵器津津樂道,無一不詳。原來男人的心底都有那麽一片天空,無論多大年紀:-)!
Luumia 留言於:2017-02-11 03:14:04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關鍵是這個漁翁相當有辦法,具有人類與生俱來的研究精神!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0 13:56:07
這個就算是兩鼠相爭,漁翁得利了。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10 13:53:59
我記得那個槍是前裝式的火槍,子彈是鉛丸。所以他原來的船上有幾桶火藥,是給火槍用的。
Luumia 留言於:2017-02-04 07:23:23
是啊,真希望他早早獲救,否則,那杆不夠刻的呀。。。
Luumia 留言於:2017-02-04 07:21:40
感覺過豬一樣的生活都會產生幻覺:因為在豬的眼裏,世界太美好,太幸福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2-04 07:19:29
估計挺久的。至少在感覺上,他連手表也沒有呀。
Luumia 留言於:2017-02-04 07:18:06
這就對了。要不然,Defoe會告Tournier侵權了:—)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04 06:43:47
好像讀著跟印象中的那個漂流記情節一樣又不一樣的。。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04 06:41:17
我就想著他的這個船到底造了多久完成的。
Luumia 留言於:2017-01-24 08:59:12
回複 'Idontlikeit' 的評論 : 好,有加油的我就更來勁了:-)!
Luumia 留言於:2017-01-24 08:58:15
初稿。待日後有時間與閑情時再斟詞酌句。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1-24 04:35:39
對你來說就是和跑一個半馬差不多。我是管加油的!加油!
Luumia 留言於:2017-01-24 00:08:17
回複 '為寫而寫' 的評論 : 這本書讀起來非常過癮,但也隻是對我自己而言。上世紀70年代的書,曾被翻譯成40多種語言。如果你好奇,看英文版的吧。我在這兒純粹是譯著玩。
為寫而寫 留言於:2017-01-23 17:52:21
好啊好啊,我來監督你:)因為很好奇,很想讀呢!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04 06:36:53
看來過野豬一樣的生活, 是很容易產生幻覺的。"唯有堅持不懈地勞動才能擺脫這些情緒。"
Idontlikeit 留言於:2017-02-04 06:35:11
雖然那個鍾做的馬馬虎虎, 可是那個刻時間的樹幹, 最後會不會變成一個聖杖什麽的呢?
這最後一章以“選擇”作結,和整篇的風格一致,在平與淡中摳得人心裏難受,似乎是為文中人,更多的卻是為自己。
“星期五”隨意隨性,最終也是因為隨意隨性天真純樸誤入文明世界,等待他的就隻有奴役,再沒有回頭的可能。讓人哀歎!
魯濱遜從文明中來最後選擇拋棄文明,做個自由自在的“野蠻人”,是作者的理想:在人生的孤島上做一個“文明的野蠻人”,而不是被文明裹挾成為“野蠻的文明人”。
一百個讚我全領,因為我的辛苦,還有此刻我在酒店庭院中不聽頭頂燕子的呢喃不看全方閃著一萬個鱗片的大海,給你回複。至於翻譯的質量,我心自知。接下來我會斟酌詞句與篇章,盡量對得住原著作家老頭。
這個結尾,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魯濱遜,之前是被困孤島,身不由己。後來在星期五的影響下,脫胎換骨,
找回了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於是選擇留下。
星期五,得魯濱遜之助,從野人堆裏逃脫,給魯濱遜為奴。隨著爆炸事件和
魯濱遜的改變,又得以重獲身心自由。他隨心隨性,對白鳥號充滿好奇,於是
選擇離開。
星期天,逃脫了白鳥號的那些惡主人,選擇了魯濱遜和希望島。
能過有選擇的生活,這才叫自由!
謝謝你,覺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