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沙尼亞(Republic of Estonia,愛沙尼亞語:Eesti Vabariik) 是波羅地海(Baltic Sea)東岸的一個小國。國土麵積4.5萬平方公裏,略大於台灣,人口132萬,是深圳人口的十分之一。夾在北歐列強和蘇俄之間的這樣一個小國,從13世紀開始,先後被丹麥,挪威,瑞典北歐列強統治,18世紀被沙皇吞並,1920年俄國十月革命以後第一次獨立,
愛沙尼亞第一次獨立後僅僅20年,二戰開始,1940年6月蘇軍出兵占領愛沙尼亞,廢除憲法,成立共產黨政府。1941年6月14日,愛沙尼亞被吞並,成為蘇聯的加盟共和國。僅僅8天之後,德軍在22日入侵蘇聯,隨後占領愛沙尼亞。1944年蘇軍反攻,重新占領愛沙尼亞直至1991年。蘇聯解體後,愛沙尼亞第二次獨立。在漫長的700年裏,愛沙尼亞僅有50年的獨立歲月。
蘇聯占領愛沙尼亞的1940年,蘇芬戰爭剛剛結束,德國在西歐戰場咄咄逼人。為了應付可能的戰爭,蘇聯征召了約5萬愛沙尼亞人加入紅軍, 同時在愛沙尼亞大肆清洗反蘇人士,很多愛沙尼亞人被流放到西伯利亞或是古拉格,愛沙尼亞人對蘇聯的仇視可想而知。清洗是那時蘇聯統治者的手腕,蘇聯不僅僅是對愛沙尼亞的反蘇人士進行清洗,剛剛結束的對自己軍隊高層的大清洗,也是極其恐怖。
當德國入侵蘇聯時,愛沙尼亞人把德國視作解放者。國恨家仇,促使大約7萬愛沙尼亞人參加了德軍,抗擊蘇聯。這些愛沙尼亞士兵同胞,為兩個入侵者爭奪自己的國土而手足相殘.在大時代麵前,小國,小人物都是無奈的,無力的,無助的,隻能裹挾在時代的潮水裏,隨波逐流,隻能在高壓的碾壓下,掙紮求生。愛沙尼亞和芬蘭在2015年合拍的二戰電影《1944》,講述的就是二戰後期的1944年,德國節節敗退,蘇聯發起反攻,蘇德之間的戰火再次燃燒在愛沙尼亞的土地上時,愛沙尼亞手足同胞間的痛苦撕裂。
電影是以坦能堡防線戰役為背景(德語:Die Schlacht um die Tannenbergstellung),這場戰役發生在1944年的夏季,愛沙尼亞的東部Narvo地區。影片開始,身穿德國黨衛軍軍服的愛沙尼亞第一師的士兵,成功地阻擊了蘇聯紅軍愛沙尼亞第八軍的進攻,守住了坦能堡防線。德軍特派員來到前線,嘉獎士兵,德軍的愛沙尼亞士兵不以為然,拒絕行納粹舉手禮。
戰爭在膠著,1944年的9月1日,芬蘭停止與德國的同盟,轉而支持同盟國。為了不落入腹背受敵的境遇,德國決定撤出波羅的海。蘇聯紅軍開始追擊,向愛沙尼亞首都塔林(tallinn)挺進。兩個分別穿著紅軍和德軍製服的愛沙尼亞士兵在戰壕裏相遇,瞬間遲疑後,紅軍士兵尤裏打死了德軍士兵卡爾。
尤裏在卡爾的前胸衣兜裏,找到了他的家書,並把遺書送到了他的家。尤裏和卡爾的妹妹艾諾之間產生了美好的情愫。戰爭生死中的瞬間溫馨,是那樣的淒美。兩人來到空無一人的教堂,靜靜無語,尤裏內心深處的自責,讓他無法承受,艾諾說了一句“無罪的人不斷自責,有罪的人心安理得‘。
此時電影轉向紅軍裏的愛沙尼亞士兵。紅軍中的政委嚴密地監視著士兵中的反蘇情緒,並且要尤裏隨時報告各種反蘇言論,並許諾其美好的前程。紅軍一路高歌猛進,德軍徹底失去了對波羅的海的控製權,在追剿德軍時,蘇軍發現了幾個從德軍中逃跑的愛沙尼亞士兵,這些德國兵還是剛剛16歲的孩子。紅軍政委命令尤裏槍斃他們,尤裏無法下手。令我格外震驚的是,政委開槍打死了尤裏。
政委的槍指向了連長,槍聲響起,應聲倒地的是政委。又是那座樓,那個熟悉的門口,艾諾開門,迎進尤裏的戰友。當艾諾端著新沏的茶水,走人客廳時,客廳已經空無一人。桌子上有一封信,尤裏在信裏告訴艾諾,他開槍打死了她的哥哥。
二戰中愛沙尼亞人的勇敢無畏,同胞廝殺,流血犧牲究竟是為誰而戰?祖國又在哪裏?蘇聯再次占領愛沙尼亞以後,在愛沙尼亞瘋狂地清剿曾與德國合作的愛沙尼亞人,實行紅色恐怖。1991年,愛沙尼亞成為蘇聯解體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再次獨立。
電影最後打出字幕 “向所有為自由而戰鬥和犧牲的人致敬”。讓人不由想起匈牙利詩人裴多菲(Petôfi Sándor)的名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其實自由是個終極理念,超越了意識形態和政治觀念,是人類心靈的真正訴求。遺憾的是,沒有完全的隨心所欲,或多或少,人都會受到某種境遇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