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談

過來人談過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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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世故:(下鄉軼事 尾聲)

(2017-05-23 21:29:49) 下一個

     從選調·上大學回城至今離開下鄉的村子40多年了,雖然中途回去過一次,至今又有25年了。今年因辦事又回國一趟,抽出時間回村裏待了兩天。熟悉的人已經走了一多半兒了,當時是小孩子的現在已是生產和生活的主力,也都跑過來探望,熱鬧非凡,還有在外地工作·生活的也打電話來問候。人們必須定眼觀察一會兒才能確認出來,時間不饒人。一小拉杆箱從國外帶去的禮物叫鐵哥們分下去,然後村裏轉一下。知青點拆了改成民房,以往的大街顯得像小胡同了。家家都有電動三輪,有的還有汽車。大街寬敞筆直,兩麵是商店·工廠·醫院·學校·旅館·辦公室·飯店·派出所·····,鳥槍換炮了。公路邊星星點點開始建樓了,就像沙漠裏的仙人樹。村裏人基本不幹什麽農活,靠國家土地政策過活。

     其中的緣由和奧妙也叫人吃驚,土地全由湖北安徽等外省農民承包了。農田國家每年一畝地撥給1400元補貼,外地承包農民拿走後給當地人1200元作承包費,再用剩下這200元補貼自己種田之用。種地是不賺錢的,或說隻是微利,但這裏蘊藏著巨大的潛力。因臨近黃村,國家要在那裏建一個超過北京機場的大型國際機場,以後地鐵·高速會通向那裏,相應的經濟和建築會配套發展起來,地價會以幾何級的速度增長。又臨近雄安開發區,地皮因此也會漲到牛皮的價格,承包的外地農民會從中漁利,這也是看點。

      由於經濟快速發展,許多人當上了老板,有的產品還出口日本·東南亞。坐在我那一桌吃飯的除了幾個鐵哥們外,還有幾個混得不錯的年輕人。坐在身邊的是村書記,有公家配車·工資,掌握著村裏規劃·施工和其他一切財政大權。當年是小屁孩的他,還清晰的記得我在大坑裏滑冰的情景,甚至還能描述出軋印·急停·倒腳。當年和我在地裏摔跤的小媳婦已經是小老太婆了,叼著煙卷兒回憶當時,嘎嘎的笑。我跟他們講正在寫幾段《下鄉軼事》,書記說村裏也在編輯村史一定把我的文章和經曆放進去。我想應該把一些涉及隱私的部分刪節下去。

       第二天清晨我在院子裏洗漱,聽到外麵動靜挺大,朋友說是清明期間老鄉們忙於紀念活動。不禁的想起小白和小曹,麵對北麵林場埋葬小白的方向和西南小曹故去的村子,默念到:大哥沒有忘記你們。

        臨走老鄉送來好多東西,實在是沒法帶走,隻選擇了幾瓶香油和一些玉米糝子。香油是當地特產,俗稱“小磨香油”,是用石磨磨成香味十足。其原理是用石磨把細胞組織能完全破壞,香味完全釋放出來。如果用機器加工等同用刀切,無論切得多細小還是細胞顆粒,香味就不足。就像用刀剁蒜和用蒜罐子搗蒜的區別。一位老鄉的兒子在國營單位任職,配有一輛比悍馬還大的車,送我去廊坊到登上高鐵用了3個小時。可從廊坊到市裏隻用了15分鍾,轉逝之間的變化用“即刻”並不為過。

        那一段的經曆,那一段的友情,那一段的回憶,那一段的摔打,那一段的酸甜苦辣不可以用金錢和得失來衡量。錢存在銀行裏就是數,放在口袋裏就是紙,隻有用才有價值,對我們一生來說真正能有多少呢?那時農村裏並沒有錢,人們依舊幸福著·忙碌著·期盼著·思考著,人生不過就是如此,願人間多些親情,少些世故,隨遇而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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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old-dream 回複 悄悄話 和小媳婦摔跤那事值得展開來詳細描寫回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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