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杏是高三(1)班的語文老師,三十多歲,一張銀盆臉上嵌著一對朦朦朧朧的桃花眼,高挑的身材豐滿而性感,透著成熟女人的風韻,雖說徐娘已半老,但風騷仍依舊。她工作業績一般,最大的興奮點便是柳鎮上尤其是柳鎮中學中的風月之事,柳鎮中學每年的美男美女排行榜她是當然的特邀評委之一。
柳鎮中學從高一年級下學期快結束時分文理科,她從高一時就一直跟上來,班級情況自然非常熟悉,加上本班女生特別多,女人的事女教師過問比較方便,葉老師所說的:“內事不決問老趙”,這個老趙便是指趙紅杏。
柳鎮中學教師之間的稱呼很奇特,象前麵提到的程滄海程老,前姓後老是極敬重的稱呼,全校一百五十多個教職工隻有五六人能享受此殊榮,除年齡資曆外最重要的是學問和聲望,缺一不可,陳立言是本校一把手,都沒有享有此尊稱,當麵叫陳校長背後稱陳大炮。其他人不論年齡性別都是前老後姓,象我才二十四歲,當麵同樣被稱為老耿,王一鶴自然當麵被稱為老王,隻有梅公子特殊,因是本縣教育界的第一公子,人品才學又極好,大家不稱他老梅而異口同聲的稱他梅公子。至於背後則多稱呼各人的外號。雲中鶴便是在本校叫得最多最響的一個外號。
“雲中鶴”是地理老師王一鶴的外號,教高三兩個文科班和高二一個文科班的課,他長著一張狹長的臉,尖嘴尖下巴,極瘦又極高的身材,象麻杆似的。他不僅外形似鶴而且非常好色,憑著懂一點風水命相,經常找女生搭訕,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抓住人家的小手要替人家看手相,更為過分的是在晚自習時一旦那位漂亮女生座位旁有空位,他便湊上去坐下來硬要為人家輔導,甚至搞一些揩油的小動作,搞得班上女生恨之入骨,避之唯恐不及。
學生背後給他起了個外號“雲中鶴”,當時正流行金庸的武俠小說熱,(天龍八部)中的四大惡人排第四名的“窮凶極惡”便是“雲中鶴”。這一外號授與王一鶴,真是太傳神了。王一鶴已二十七周歲了,在柳鎮中學工作也滿三年,可惜惡名在外,柳鎮的人自然誰也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他也隻能是做孤魂野鬼了。前班主任葉老師曾多次規勸過他,可惜他惡習難改,過不了幾天又故技重演,葉老師被女生告得忍無可忍,隻好將他告到校長室,雲中鶴被校領導嚴厲批評,從此他和葉老師結下了梁子,高二年級的下學期,葉老師班級管理中出現了一次嚴重過失,被雲中鶴發現,一本參到陳校長處,於是葉老師落得個敗走柳葉渡的悲慘下場。葉老師所叮囑的“同事小心雲中鶴”便源出於此。
按道理象雲中鶴這樣師德嚴重有虧的教師應該被清除出教師隊伍,至少應該被趕出柳鎮中學,為何他僅僅挨了個口頭嚴重警告呢?原來得益於他出眾的工作能力和實績,雲中鶴地理教得特別好,教了三年高三文科班高考得了二次縣第一名,一次第二名,已稱得上 地理學科的名師了。另外他還有一門絕活,文科六門主科,任課老師若有急事,一時調不開課或無人代課,雲中鶴若有時間便能去救場,隻要你留下教案,他稍事準備便能頂上去,而且課後學生反映良好,整個柳鎮中學一百多個教師唯此一人能如此。他還拉得一手好二胡,下得一手好棋,又懂得風水命相,可謂真正的多麵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他雖在好色上折了名頭,但在視升學率為學校生命的當時,校領導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法真正地狠下心來揮淚斬馬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