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鐵馬金戈,萬裏征程,傳信飛鴿。
空中的軍鴿不斷將前方的消息傳給朱棣,再由這些鴿子將他的指令傳送給各路將帥。東路掃北軍神秘而迅速地包圍了迤都,將乃兒不花以及咬住牢牢困住。
朱棣先是令各軍分頭剪除迤都外圍的小股敵軍,迫使乃兒不花逐漸收縮防線,最後成了外無援兵、內缺糧草的甕中之鱉;然後,他派人前去說降,曉以利害並誘之以利;正當乃兒不花猶豫不決而又喪失警惕之際,他突然催動大軍發起猛攻,致使乃兒不花的部眾因疏於防範而全線崩潰。
襲營那天夜裏,大雪漫天,朱棣在馬上手持戰刀,指著遍地如銀的積雪大聲說:“將士們,你們好好看看,這鋪天蓋地的冰雪是上蒼對你們的眷顧!是你們將得到的銀子!此戰如果成功,迤都的財富將比這多得多!聖上的賞賜將更多!立功者封侯封爵,封妻蔭子,世代承襲!”
於是,將士們隨著北風的呼嘯,一個個吼叫著撲向黑暗未知的前途。
朱棣的燕山左護衛將軍張玉首當其衝,第一個破寨衝入敵營;緊隨其後的是朱棣的親軍校尉朱能和譚淵,他倆各持刀槍,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戰鬥結束後,張玉向燕王獻俘元太尉乃兒不花,朱能和譚淵則共同擒獲元丞相咬住,令朱棣喜出望外。
而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他得了三員敢為他出生入死的猛將,盡管朱能和譚淵已是他的親軍校尉,但,之前他並不知道他們如此勇猛,而他們也未進入他的心腹行列。
從迤都班師歸來後,朱棣寫折子據實上奏朱元璋,把將士們的功勞一五一十地列明,毫無半點隱瞞或偏向,因為他十分清楚,朱元璋心明眼亮,其錦衣衛遍布各軍,在他寫折子的同時,大概早已有密折呈上了!況且,朱棣以為,要想讓將士們死心塌地為他效力,就必須對他們坦誠相待和重金籠絡。因此,即便是那些徒勞無功者,他也動用他的私蓄予以犒賞。
朱棣寫著,突然想起了張信,便立即將派去調查張信老母病情的人叫來詢問。得知他母親確實病重後,朱棣便派此人給張信老母送去二百兩紋銀。
朱棣此舉倒並不是指望張信對他感恩圖報什麽,而是對張信甘冒殺頭之罪探母的孝心略表愧疚之意,不想卻無心插柳柳成蔭,歪打正著地為他後來逢凶化吉積下一段善緣!
燕王朱棣北征的時候,道衍卻正在杭州的天龍寺研製武器,因為心魔告訴他,要想利用火藥,必須頻頻試爆!而這,在北平城裏是萬萬辦不到的,其它地區人地生疏,也容易引起人們的警覺,於是隻好千裏迢迢回到天龍寺。現在,天龍寺的住持和管事們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天龍寺位於玉皇山南麓,寺後有山岩峭壁和石洞,在這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裏搞試爆和研製項目,決不會驚動外人。
心魔曾多次給道衍講過有關地雷戰的故事,道衍自己也從北宋的《武經總要》中了解到火藥和火器知識。他總結說:`地雷就是宋人所說的霹靂火球或震天雷,土槍就是火筒或火銃,這些武器前人早已使用過,即使是本朝軍隊,在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大戰陳友諒於鄱陽湖時,也使用過。不足為奇!'
心魔不以為然:“即使現在有,那也隻是中央軍有,地方部隊肯定不配備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到具體研製這些東西時,心魔和道衍全含糊起來,道衍隻有些理論知識,而心魔隻見過電影裏演的,連理論知識都是通過道衍翻譯文言文才了解到一些。
這時,心魔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玩過的砸炮槍,便回憶說:`把自行車車鏈子疊在一起做槍管,用粗鐵絲窩成槍架、板機和撞針,拉開橡皮筋做動力,火柴棍做子彈,在槍管裏裝上火藥後射擊。可上哪兒找車鏈、鐵絲、橡皮筋呢?'
道衍說:`不妨,現在杭州城裏的鐵器鋪就可以打造鐵管、槍架、板機、撞針和鐵子彈,可以先畫出圖樣,再命小僧前去定製;至於橡皮筋,可用牛皮筋代替。'
當鐵管、槍架、板機、撞針和鐵子彈製出來後,配上牛皮筋和火藥,經過反複試驗和修改,史上第一枝半自動土手槍問世了!第一槍便將石壁擊出一個小坑,隻可惜,道衍不敢把這一成果明目張膽地公諸於世!
接著,心魔和道衍又根據爆竹原理研製火箭,即:將火藥填充在頂端為箭頭的鐵管裏,然後引爆發射。
這種火箭勁力十足,但準確性掌握不好,有時還容易引起爆炸,心魔最後打算將它改製成手榴彈。但這種手榴彈用時需要人工點火,很不實用,也容易傷及自己,於是成了限量版的紀念品。
至於地雷,他倆試爆了幾次,威力取決於火藥的數量,而朱棣給他們的火藥有限,幾次試爆後火藥即將告罄。而且,地雷的動靜太大,聲震四方,周邊四村八寨的鄉民們都被驚動了,紛紛趕來向道衍頂禮膜拜,說他是上界雷公,會使五雷正法。這,對於宣揚道衍的神乎其神是好事,但,若是驚動了官方就大大不妙了!於是研製工作不得不中斷。
不過,道衍對地雷的印象大大加深了,他牢牢記住了心魔對地雷的形容: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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