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燕王野史》二十二，未雨綢繆

其實，訓練鴿子對旗語的辨認很簡單，就兩種情況：紅、紅、紅、紅、紅的旗語是起飛走你，黃、黃、黃、黃、黃的旗語是就地降落。關鍵是訓練那些和尚，讓他們熟記各種變化的彩旗都表示什麽意思。

 

比如：當掛起綠綠綠綠綠的旗幟，那是前進；白白白白白旗幟便是後退；黑黑黑黑黑旗幟是隱蔽藏匿；紅黃綠黑白，左進；白黑綠黃紅，右進。什麽左部停止，右部迂回，前部後撤，後部跟進，步兵射箭，騎兵衝鋒……以此類推，層出不窮。多年之後，他的這些小和尚便成了能調動千軍萬馬的信號兵，但道衍隻推說是訓練鴿子。

 

道衍和心魔還經常討論一些軍事問題，從戰略、戰術、戰陣布置和兵種安排到實際的武器裝備製造。

 

心魔的文化程度僅僅高中畢業，沒任何專業特長，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經驗就是插隊落戶時積累的調皮搗蛋壞招，再就是從小報和電影電視劇獲得的知識。他挖空心思想出來的訓鴿子、打旗語、製火藥、造地雷、做土槍以及生產火箭、望遠鏡、壓縮餅幹等主意，有些卻因為缺乏知識或材料，無法實施。

 

比如，製火藥，沒化學成分不行；造地雷，沒火藥不行；生產火箭，除了沒火藥不行，噴射控製不好也不行；做土槍，有了火藥沒鋼管還不行；望眼鏡，沒玻璃不行；壓縮餅幹，沒有膨化粉不行。

 

心魔犯愁了，這些在現代社會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明朝卻成了大問題。

 

道衍說，火藥和玻璃，他有辦法解決。

 

道衍跟席應真在靈應觀裏練過丹藥，也學過製作火藥，隻是道衍煉丹製火藥那時，心魔不感興趣，整日裏睡大覺，因此對製作一竅不通。再說，當時的大明軍隊中已有了神機營（專用火器的部隊），道衍覺得，燕王一定有火藥。

 

至於玻璃，明朝甚是罕見甚至沒有，但道衍認為，燕王府裏應該有水晶。

 

道衍讓一個小和尚身藏五色彩旗前去燕王府求見朱棣，問他是否有火藥和水晶。很快，道衍在慶壽寺後院就得到了朱棣的肯定回答。因為慶壽寺和燕王府相距不遠，道衍為了向燕王顯示他五色彩旗的功能，讓那派去的小和尚當著燕王的麵在王府閣樓上掛起組合成旗語的彩旗，道衍再在這邊打出旗語，請燕王派人送些火藥，並取走一張製作凸水晶鏡片的圖紙。

 

道衍得意地想：燕王肯定在那邊誇我說，這禿驢太神奇了！

 

果然，朱棣對五色彩旗愛不釋手，並把道衍笑罵了一番。

 

不久，這種五色彩旗和旗語便在燕軍中悄悄推廣開來，號稱燕王旗，又叫燕語，和隨後使用的飛鴿傳書一起被戲稱為鴿聲燕語。

 

這次燕王派來送火藥的是禮佛小太監三寶，他把火藥親手交給道衍，然後畢恭畢敬地聆聽道衍關於製作水晶鏡片的要求，並一一做了複述。道衍對三寶辦事仔細和為人謙恭的態度非常滿意。

 

臨行前，三寶好奇地向側院張望，並問：“大師，你養這麽多鴿子幹啥？”

 

道衍打哈哈道：“善哉！出家人慈悲為懷，見這些小生靈可憐，便收留了它們。不料它們頗通人性，貧僧喂養它們，它們就圍著貧僧轉，即使將它們帶到千裏之外，也還照樣飛回本寺！”

 

過了些日子，三寶送來打磨好的水晶鏡片，並告訴道衍，以後有事可以直接升起彩旗通知燕王府，他們有事也直接升旗通告道衍。

 

道衍聽後大吃一驚，正要張口說話，三寶卻神秘一笑，說：“放心吧大師，這旗的秘密在燕王府隻限我們幾個燕王心腹知道，絕對保密！”

 

三寶走後，道衍就琢磨：這三寶以前我從未見過，他何時成了燕王的心腹之人？

 

很快，望遠鏡就做出來了，大頭像碗口那麽粗，小頭也有雞蛋大小，由三截組成，帶伸縮，可以從腰刀長短拉至扁擔那麽長。氣勢相當“雄偉”，而效果更神奇！道衍從慶壽寺的海雲塔上能看見燕王在王府裏的喜怒哀樂表情。

 

不過，令道衍奇怪的是，燕王怎麽總是大頭朝下呢？

 

心魔含糊其辭道：｀望遠鏡嘛，都這樣，望遠就不能指望正形！咱就給這個望遠鏡起名叫道衍鏡吧！倒著演，大頭必然朝下！＇

 

其實，他那點中學的光學知識本來就不專業，再加上學習時不認真，時間又隔了這麽久，因此現在成了半瓶子醋，已然搞不清這屬於伽利略式呢還是開密勒式，反正能成像就行！糊弄明朝人嘛，這就是神器（神氣）！

 

至於地雷、土槍和火箭，在北平，在慶壽寺，道衍明裏暗中都無法試製，隻好在紙上精益求精，慢慢找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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