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展風流五百年》
原創:墨爾本一夫
第一篇《春秋爭霸》
七,就不娶她錯了嗎
鄭昭公(世子忽)掌政後,派祭足去宋國報聘(送新君即位的通知書)。當年,最有希望和世子忽爭奪國君之席的公子突在鄭莊公決定傳位給世子忽後便將他趕回姥姥家宋國。於是,宋莊公替公子突出頭,拿住祭足,軟硬兼施後,逼他回鄭國設法立公子突為君。
祭足出於貪生怕死和一己私利,成為宋國臥底。他回國後立即串通心腹,和宋國裏應外合,將鄭昭公趕往衛國。(鄭昭公大概是情急亂投敵國,去衛國幹什麽?衛國舉目無親,全是敵人加色狼。為什麽不去陳國?起碼那裏有他的老泰山陳侯!實在無處容身,厚著臉皮去齊國也行,畢竟那裏有賞識他的齊僖公,雖然沒談成女婿,但人有時往往犯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喜歡得一塌糊塗!)
公子突於是成了鄭國國君鄭厲公。他在祭足的唆使下,立即對宋國違約,將他以前向宋莊公許下的納地、供奉白璧黃金和穀物諸事一概推翻。
宋莊公見自己成為讓人白使喚的傻小子,當然不幹,三番五次派人曉之以理和催討。無奈之下,鄭厲公請求魯、齊二侯出麵調停。
魯侯人微言輕,宋莊公並不害怕,而且對他傲慢無禮。齊僖公卻由於感念鄭昭公(世子忽)曾援助過齊國,對他一直情有獨鍾,對鄭厲公的請求不僅不予理睬,反倒提醒他要為鄭昭公做點實事了。
魯桓公受了宋莊公的窩囊氣,幹脆和鄭國聯手前去攻打宋國。就在鄭魯聯軍和宋國發生大戰之際,齊國卻聯合衛、燕兩國,對魯國的相好紀國發起了進攻。又是一次圍魏救趙的先例,但奇怪的是,這麽好的戰術再度被齊、衛、燕三國遭塌,而且又是以少勝多,以勞勝逸!
鄭魯聯軍見紀國危急,忙撇下宋國,趕往紀國迎頭痛擊齊衛燕聯軍,將他們殺得大敗後,又回軍將尾隨而至的宋軍擊潰。
齊僖公兵敗後積憤成疾而死。於是,那個和妹子不清不白的世子諸兒(豬兒?)便即位成為齊襄公。
宋莊公兵敗後對鄭國恨之入骨,不久又聯合齊、衛、蔡三國,再次向鄭國發起攻勢。
鄭厲公要出戰,但祭足不同意,於是鄭軍隻是堅守城池,任聯軍打砸搶燒殺發泄一陣後各自撤兵。
至此,鄭厲公便感覺祭足事事束縛自己,認為他專橫跋扈,必須找機會清除。他找來寵臣雍糾(祭足的女婿)密謀此事,但他又擔心雍糾不能大義滅親。(那您找他幹什麽?豈不是找死?要知道,殺人不是兒戲,殺不成別人很可能被殺!你死我活的革命理論難道不懂?那就隻能Out!)
雍糾則慨然道:“我和他之間隻是一樁政治婚姻,談不上親不親!”
他倆的密謀被雍糾的妻子祭氏獲悉後,便糾結起來。一邊是清泉,一邊是高山,泉水枯竭或高山崩塌對她都不是好事,因為她是山下泉旁生長著的小草,要仰仗高山的嗬護和清泉的滋潤。
於是祭氏跑去問大海般的母親她該向著誰。
母親的至理名言是:“父親隻有一個,而丈夫可以隨意找,父母為天地,丈夫隻是人。”
太精辟了!後世女子聽真:父親隻有一個,世間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求喲!兩條腿的活人一招一大片喲!
這大概是所有丈母娘對待女婿的態度吧!於是乎有了今世許多正義之妻檢舉贓官、貪官,和……………他們的小三!
雍糾的妻子頓時醒悟,向父親告發雍糾的行刺陰謀,雍糾頓時人頭落地,鄭厲公逃奔蔡國。臨行前,鄭厲公也說了一句至理名言:“國家大事一旦有女人攙和,必亂無疑!”
而這時的祭足,卻說出一句大言不慚、讓別人聽了都替他害臊的話:“我祭足最終沒有辜負鄭昭公呀!” (最終沒有辜負?那您最初為什麽搞政變將人家攆下台?現在鄭厲公要殺你,和他反目成仇後,又想搖身一變,標榜自己是鄭昭公的臥底嗎?那樣就更不是東西,首鼠兩端,兩邊攪和!)
內訌一旦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愈演愈烈。
祭足從衛國迎回鄭昭公後,自己也感到汗顏,便請病假不上班,對國事不聞不問,並托故出訪齊國(閃了)。於是,鄭國的另一位權臣高渠彌趁機作亂殺死鄭昭公,立另一位公子咺為鄭國國君。
不久,公子咺和高渠彌又被齊襄公設計抓獲,公子咺被亂刀砍死,高渠彌被五牛分屍。
這五牛分屍和五馬分屍的區別在於,牛比馬力氣大,但行走速度不如馬快,因此,人是被慢慢拉死的,更苦不堪言。
祭足於是再次跳出來,擁立另一位公子儀嗣位。鄭國就這麽走馬燈似地換著國君,而祭足則不倒翁似地永遠屹立。如今看來,他比漢初的蕭何有過之,倒頗似常春藤陳平!
鄭國從此走向衰亡,不僅經常受到列國侵襲,而且常常成為諸侯爭霸時借以炫耀武力的對象,再無法重現鄭莊公時期的輝煌了。
感歎一,魚與熊掌現在終於有了取舍,魚成千上萬,屬於賤種,不受保護;熊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馬來熊除外,估計馬來熊來自馬,因此更珍貴哈!)為數有限,熊掌更稀有!同理,丈夫若想升級為VIP,必須等熬出女兒後才有可能實現願望。
感歎二,這麽多視死如歸的東周勇士,偏偏鄭國出了個熱愛生命且厚顏無恥的大夫祭足!看來人如其名這句話有些沒道理,捧臭腳並不是他的強項,賣國求榮和左右逢源才是他真正的拿手好戲!
感歎三,鄭世子忽命苦也!沒有被風情美人騙死,卻被亂臣賊子玩死了,命中注定?
感歎四,父母不父母,才有子孫不子孫,也就是父不父、子不子,上行下效嘛!推而廣之,也就是,君肆意不君、臣順理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