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晨跑時右臂被小曬傷,(北美的紫外線強且毒,我去年是左臂灼傷)現在改為夜跑,雖然說晨運好過夜運,前者是陽氣,後者是陰氣,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畢竟右臂上的那塊小顆粒皮膚讓我有些感覺不好,天天抹新鮮蘆薈也似乎用處不大。
詹妮曼斯公園連著彌爾頓公園,兩個加在一起跑一大圈是2.5公裏,跑個4圈剛好10公裏,平路,少量淺坡路,不像皇家山,整個前5公裏是環山上坡,後5公裏是嗖嗖嗖直往下衝。我當然更喜歡平路,但這裏的路硬,水泥地,不如皇家山踩著舒服,山路畢竟柔軟得多。各有各的好處吧,這個時間上皇家山會越跑越黑,沒有燈光的山路有點瘮人,我不敢去。
公園裏有個片人工小沙灘,做了5個小型沙灘排球場,這時候每個場地都是滿的,愛好排球的男男女女玩兒得正歡,元氣滿滿的,旁邊還有不少捧場的觀眾。我跑過排球場,一路向北,看到好些人在遛狗,我注意到有兩種狗很漂亮,都是中等個子,一種是背黑胸腹白,另一種是整體是灰白相間,都很大家氣,也不亂叫,性格很溫和的樣子,這是冬冬經常提起的柴犬嗎?還是哈士奇?我分不出來。人行道上每隔一段兒放著一個長條靠背椅,斜對麵設置著,每個椅上都有人。兩個女子占了一條,一個年輕一個中年,年輕的正娓娓說著什麽,中年女子非常認真聆聽,頻頻點頭,是女兒和媽媽,我想,就像我和冬兒。一個大的男聲吸引了我的注意,一條椅子上彎腰坐著一個男人,正大聲說著什麽,他頭戴一個反著的棒球帽,胡子滿臉,頭發很長,身邊放了好大一個背包和別的東西,沒戴耳機,沒拿手機,在自言自語,說的什麽也聽不清楚,可能是個流浪漢吧,我猜,這個長椅應該就是他晚上過夜的地方。(我夏天在此地晨跑是常看見在公園的過夜的無家可歸者在椅上酣睡)我的老朋友大黑貓呢? 我的新朋友大灰貓呢? 晨運時常看到它們,現在一點影子都沒有。它們常睡覺的椅子呢?現在被一個看書的眼鏡男占著,他就著桔色的路燈看書不怕眼睛搞壞嗎?還有一條椅子被兩個抽煙的女胖子塞著,挺著肚子伸著腳,看來是晚餐撐的。公園裏去年新修的一個網球場,今年派上了用場,有四個場地,都裝著高高的,強烈的白光路燈,從那邊跑過去,一股熱流湧過來,真佩服那些打網球的人,高溫下還打得這麽嗨。公園的草地上,三三倆倆的人們有的野餐台喝啤酒,有的幹脆坐在草地上吃東西閑談,還有幾組學生模樣的小團體在圍著圈,不知玩什麽遊戲。
自行車打著車燈從我身後或身前騎過來,我隻好在草地上跑,安全第一。
四圈很快就跑完了,沙灘排球也散了,狗狗們也回家了,公園裏的人少了,夜深了。
明天又是一個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