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餅俠（七）勞資糾紛

到了第三周，就開始發工資了，不幸的是剛開始合作就開始出現了勞資糾紛。  我們給設計師玉米的合同上，寫著每月m美金，但是同時寫了支付方式是每兩周付一次，付m/2美金，但是每個月並不是嚴格的四周，所以多出來的金額怎麽辦。這個合同是美國的律所撰寫他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合同寫完除了我過目以外，國內的律師也都看過，包括國內的HR也都看過，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按說至少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並且通過聊天記錄也確認過兩個月的總金額，有書麵記錄。但是設計師很明顯不高興，影響工作效率，所以需要處理。

我第一時間聯係了美國的律所，美國律所那邊承認說沒有寫清楚，說每個月先兩周兩周付費，但是最後多出來的天數不付費。然後免費定一個補充協議。但是我這邊的處理就沒有那麽簡單，得撫平員工的情緒。前麵四天，我希望證明自己的實力能把這個問題解決好，玉米也承認了自己沒有看清楚合同，但是各種看起來不高興，我就說了如果表現好，可以最終給個bonus，玉米並不買賬，還是堅持兩周付一次，不願意半個月付一次。最後終於決定還是通知國內的CEO，覺得有些問題還是盡早通報比較好。

說起來也很奇怪，通報了以後，我覺得分外輕鬆，第二天又找他聊了，跟他說，反正都這樣了，你看怎麽處理都行吧，我尊重你的感受，按照你想要的來，我們就把這個爭議結束，然後我們把重點放在工作上，免得影響你轉正。因為就算是算了再多的錢，你這次從休斯頓來，也挺辛苦，其實也並不劃算。這兩句話效果出奇的好。立馬玉米也放高姿態了，表示願意按照公司最喜歡的方式來。一方麵應該是雙方都思考了很多，這是時間積累出來的效果，另一方麵，由於CEO都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麽包袱，所以確實覺得沒有什麽更壞的了，所以格外自信一些，可能也能被感覺到。

事後回想起來，其實這時候就可以把玉米給炒掉了，因為就算是有誤會，也是half half，因為這種問題就影響工作效率的人，過於計較不適合在startup工作。因為後來還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問題，例如要買一個筆記本的套子非要公司報銷，當時麵試時的parking 費用幾十塊非要報銷。等等。稍微一點兒小事就不滿意了，煎餅很痛苦。

 

實習生的問題

由於煎餅的工作量太大，所以考慮找個實習生過來幫忙。因為沒有很多時間再重新大張旗鼓搞一次招聘，也同時因為實習生的職位沒有那麽重要，所以煎餅就想，要麽找個熟悉的小朋友過來幫幫忙。煎餅以前上過一些計算機類的課程，認識一個年輕的ABC小朋友香蕉，感覺他還不錯，就找來聊一下。

第一主要是探明能力與意向，第二就是探明價格。當時主要的顧慮第一是對我們產品是不是感興趣？因為香蕉比較藝術青年，也許會覺得商業產品很無趣，結果他表示覺得商業產品本身也是藝術。第二是能不能負責任地工作，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要全身心投入甚至能加班。他表示以前也在創業公司呆過，習慣這種節奏。問到工資的時候，說按照加州最低法律工資就行，覺得還是很有誠意。後來約他和大家一起吃個飯，聊得還不錯。然後就約了和CEO還有國內的產品總監麵試。問題主要集中在讓實習生幹什麽，其實要幹的真的很多，例如兩個端的產品設計，例如用戶調研等等。所以就通過了。

在這裏煎餅使用了三個技巧，第一是先用否定的模式來問意願，比如說，我是覺得你不錯，但是擔心你做得不開心等等，然後對方就說自己還是很喜歡等等，這個模式以退為進效果不錯的。第二，我們聊完，表示我們產品很自信，說了很多展望，最後要求他報出價格，當時A一直表示說想要回去再報價，但是我堅持現場給報價。因為根據煎餅的經驗，當時相談甚歡，回去又回歸理性了，趁熱打鐵，結果報了1800的價格還不錯。第三，煎餅吸取之前招聘玉米的經驗，邀請A過來和團隊成員一起吃飯，以這種方式來進行成員的麵試，效果也不錯，大家在輕鬆的環境在接納了這名新成員。整個招聘過程還挺順利。後來果然A對於自己開的工資有所反悔，這是後話。

周三入職，周五我有事多留了一會，到了七點多，發現香蕉還不走，就順便問候一下，覺得工作怎麽樣啊，結果發現香蕉對我們team 成員還挺多不滿的，覺得玉米設計的醜，覺得苗條胡亂提需求，胡亂花公司的錢，覺得香蕉自己地位底下，拿的工資少，覺得團隊成員看不起他等等。好生一番勸說了一個多小時，說就這麽幾天，你看到的都是片麵的還不太了解大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應該主要看優點，多文化多語言背景容易產生誤會等等。然後到了後一周，他忽然主動來跟我說，向我道歉，說我說的都是對的，現在他覺得玉米很懂交互，麵條也溝通得不錯，他不應該一開始就懷疑他們。到了月底領到了第一次的工資，就更高興了。

但是過了一個多月，問題還是越來越明顯地顯現出來，有一次麵條希望香蕉幫忙安裝一下打印機，香蕉說，他以比較低的工資過來幫忙，是希望能學到一些東西，而不是來打雜的。煎餅給香蕉布置了用戶調研的任務，結果做了兩周都基本沒做，問到香蕉的時候，他說覺得這些工作對公司沒有意義，要做對公司更有意義的事情，他一直在做UX設計。這時候拿出來設計稿看看，由於缺乏交流，所以根本不切合實際。包括香蕉有時候還在辦公室打瞌睡，甚至打呼，也許是因為以前學生時期沒有整天八小時地高強度工作吧。

總體說起來，招聘進來這兩個人確實是有各自的問題，但更多的應該還是招聘標準的問題，對於高端的人才，沒有辦法給到足夠的資源來支持，包括HR的薪酬管理和員工關懷，就有很大的風險。對於實習生，本來以為可以過來幫忙，結果支付了較多的管理成本，離真正能幫到忙還有一定距離，所以實習生最好還是等公司稍微穩定一點，有章可循，有資料積累的時候，再招募比較好。對實習生自己，和對公司來說都好一些。startup的管理者應該自身比較有經驗，不管是行業內經驗，還是團隊管理的經驗，然後早期成員，工作三五年的，能deliver成果不需要太多教育成本，同時不嬌氣願意多探索的，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