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納曾經這樣刻薄過愛爾蘭人: “一輩子都在弄他的那片土,那隻豬,結果自己也變成了一塊土,一隻豬”。大概是說,日久不但生情,而且被對象物化。
用這句話套理工男,結論很悲慘。搞數學的,長期跟方程式打交到,自己也成了數字的拚湊。做IT的,每天與電腦互動,漸漸的跟機器一樣程式化。現實中有例子,不少碼工頭發淩亂衣衫皺巴,老遠一看就象一堆雜亂的網線。
但理工男有自己的傲嬌,世界很大,人生很小,他們忽視了卑微的人,轉而去追尋永恒的理--數學家玩的數字最接近上帝的底線,物理學家整的宇宙常數能觸摸終極的意義。很不濟的碼工,也在用機器飛快地解決巨複雜的問題。他們心中有“美”,是深層次遠景觀的“大美”。
當然,這種“美”太大,比較客體化,一般聞不到人味。象微積分這樣的東東,牛頓也罷,萊布裏茨也行,我們作為學習者,隻要搞明白理論就可以,沒必要也分辨不出背後的人。也許背後本沒有人,數學理論不依附人。
這造成了一個現象,理工男有客體世界的“美”,但少了人的氣息,不夠“騷”。
“騷”和“美”是不同的,用兩幅化來辨析。克利姆特和希勒,是維也納同時代的畫家。克利姆特總是畫別人,自己不代入,他的這幅“kiss”,很“美”。希勒最愛畫自己,作品”情侶擁抱“中,男的是他本人,“騷”氣十足。
一般看畫的,瞄一眼“kiss”,會被感染,而且脫口而出的不吝讚賞。但看到“情侶擁抱”,往往閉上嘴,卻看得分外仔細,一眼又一眼,跟著畫中的線條慢慢走……
所以,如果“美”和“騷”之間要找個分辨特征,那就是有沒有人的融入。理工男的問題是很難融入自己。坊間有說法,創業的產品中,北大學生做的東西花哨,但不好用;清華學生的app耐用可靠,卻不夠sexy。缺“sexy”,是由於不夠“騷”,長期工科教育的後遺症。
再舉個例子,微軟做的windows mobile,用metro界麵,花花綠綠的,有鄉下村姑的樸實喜慶,接地氣,也算一種“美”,但你不會把產品與比爾蓋茨聯係起來。蘋果做的iphone/ipad,外表極簡,早期隻用銀灰色,可裏麵的app美豔,這如同一個很會裝的超模,穿了一件製作考究的簡款衣裳,遮住了所有的性感,隻拋出一點小誘惑。這點誘惑將所有的隱藏在想象中無限放大,詮釋了極致性感。蘋果的產品有濃濃的人味,多數是喬布斯的個人taste。八卦一下,喬布斯練過密宗。密宗是佛教各大派裏比較“騷”的,有興趣的同學可以搜搜“密宗雙修”。
現在有趣受親睞,“騷”大有後來居上超越“美”的可能。國內做綜藝的,一定要加入個人因素--“中國好聲音“的歌手必須有自己的故事,“金星秀”肯定會曬她(他?)的夫君漢斯。
這讓傳統的理工男有了生存困境,因為從來不會“騷”。
清華已同中央工藝美院聯合,鄰居北大裏文人騷客遍地,即便如此理工人未經訓練也升華不到專業騷的水準。各司其職,培養眼光,思維開放才能提高總體騷的水平。
人太精明了,也是個事兒。
不過,如果理工男都被點化成浪漫風騷的花樣美男,非此類的男人還怎麽活?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有缺憾成就完美。也許這是造物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