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別走（81）偶遇艾媛媛

81

等大家的目光都投到老默的身上，等著他開始將故事，老默卻又不急不燥的擺起譜來。他先用叉子挖了一塊巧克力蛋糕放進嘴裏，眯縫著眼睛有滋有味地咀嚼著，好像那不是一塊普通的蛋糕而是世間難得的美味珍饈，大家耐著心等著他將蛋糕好不容易咽下肚去，以為這回他要開講了，不曾想老默又端起自己的熱蘋果汁，喝了一大口，吧嗒吧嗒嘴巴，好像還要再醞釀一下感情才好。現在就連RUKA都看不慣了，桌子下麵踢了老默一腳。老默一個不提防，差點兒把手上端著的杯子給歪倒了。他忙將杯子放到桌子上，拿起紙巾，抹了抹嘴角，解釋說：“主要是這事兒太古怪了，每次想起來我都很生氣，我一生氣就吃不下東西，所以一定要先吃好了，才能開始說，否則.....”

RUKA早已不耐煩，艾媛媛的故事老默幾乎講了不下十餘次，每次朋友聚會都會搬出作為談資，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討論一下，可是最好笑的是，每次老默都好像在講一個新故事，賣足了關子才開口。RUKA沒好氣地說：“你慢慢說，我的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恕不奉陪。”說完娉娉婷婷地起身往洗手間去了。

老默嗬嗬一笑，美滋滋地望著RUKA婀娜的背影，也不生氣，說：“美女就是美女，脾氣就是大，IRIS我看你的脾氣還不錯，真難得啊，不容易！嗬嗬....好了，不賣關子，我開說了，兩個星期前，我們和幾個朋友去紐約時代廣場附近很有名的牛排餐廳，隔壁包間有一群中國人叫了兩個希臘脫衣舞娘在包間裏跳舞，吵吵鬧鬧的，差點兒打起來。一會兒，我看見一個女人從包間裏跑出來，低著頭，看背影特別像艾媛媛。我一想，艾媛媛在紐約幹嘛呢？所以就跟過去看個究竟，沒想到一打照麵還真的是艾媛媛，她一個人站在餐館外麵的回廊下抽煙，我就過去跟她打招呼，不知道為什麽她見到我倒不是特別高興，嚇了一跳的樣子。她樣子沒變，但是臉上眼線都有點兒花了，好像是哭過的樣子。我就問，怎麽了，美女，有心事啊？跟哥聊聊。我也就跟艾媛媛站著說了這麽幾句話的功夫，一個中國老頭從餐館裏出來了，對著艾媛媛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通，我什麽都聽不懂。反正你們中國人說話嗓門大，我怎麽聽著都象是在吵架。那個胖老頭顯得很不高興，艾媛媛不服氣，兩個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了....哎呀，我那叫一個急啊，什麽也聽不懂，不騙你們，我特恨自己不會中文，我恨不得是個中國人就好了！”

老默搖搖腦袋，端起杯子又是一大口蘋果汁下肚，接著說：“後來，那個老頭瞪著我看，又用指頭指著我，質問艾媛媛，我感覺他是妒忌了，可能不喜歡艾媛媛跟我說話之類。我當然不能不管，就說，我和她是老朋友了，過去在溫哥華就有交情的，就這麽解釋了兩句，那老頭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根本不理我。就在那裏衝著艾媛媛瞎嚷嚷，吵著吵著，艾媛媛也火了，掉頭就往街上走...”老默這時也不笑了，圓滾滾的眼睛瞪得跟貓眼睛一樣，冒著怒氣，說：“這老頭真夠壞的，還打女人！”

“啊？艾媛媛挨打了嗎？”IRIS緊張地問。

“是啊！”老默氣鼓鼓地說：“那個老頭看見艾媛媛要走，追上去一把扯住她，艾媛媛掄手臂想把他推開，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糟老頭夠狠的，當場就給了艾媛媛一耳光！”


“真打啊？”“不會吧？”IRIS和古澹麵麵相覷，


老默呼呼喘著粗氣，憤憤不平道：“這是什麽男人啊？怎麽能打女人呢，女人是用來愛的，尤其是美女，打美女算什麽本事？我當時氣壞了，衝過去一把攔住那個老頭，老頭對著我又是一通嚷嚷...可惜我聽不懂中國話啊，我怎麽有這麽多中國朋友就是聽不懂中國話呢，我，我鬱悶，我都快給氣死了！我問艾媛媛要不要叫警察，我都把電話拿出來了，沒想到艾媛媛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本正經的樣子，顯得特別的冷靜，讓我放手，還說這事跟我沒關係，讓我不要管。”

這時，RUKA從洗手間回來，聽到老默如此這般說，她挑挑眉毛，又聳聳肩，一副頗不以為然的樣子，說：“人家不讓管就別管，我就說了，他們肯定不是一般的關係，那個老男人弄不好是你朋友的情人。”

“不可能啊，艾媛媛眼光怎麽會這麽差？我是知道的...”老默看了一眼RUKA，急忙補充說：“都是古澹告訴我的，他和艾媛媛以前是朋友加同事。”

“後來呢，後來艾媛媛怎麽樣了？”IRIS焦急地問。

“後來，哈，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艾媛媛說完，就跟著那個老頭回去餐館包間了。最可氣的是她頭都不回，好像是我不該多管閑事一樣，唉...我搞不懂，這事兒太詭異了，我本來還指望著你們多少知道點內幕呢，看樣子你們隻怕跟我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古澹畢竟多一些社會閱曆，聽老默說完了才插話說：“我感覺艾媛媛可能是在選美的過程中遇到什麽事兒了，潛規則之類的，不方便跟大家說。她剛報名選美的時候我就跟她提過，選美這樣的活動有太多貓膩，說的難聽一點兒，就是權錢色藝的交換，艾媛媛家裏也沒有什麽背景的，她就算在外麵吃了虧，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當時艾媛媛要我幫忙，我立馬就進去餐館叫朋友，要麽報警，要麽跟我們走。”

“可能有什麽把柄在人家手裏吧？”


大家一陣感歎，但終究也說不出了道理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RUKA說：“要不我們去看燈吧，坐在咖啡屋裏太可惜了。”老默連聲道：“沒錯，沒錯。看燈去，來了不就是為了看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