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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何嫿猛地抬起頭,眼前的瞿陌鬆怎麽變得這麽陌生?何嫿感到即失望又傷心,胸口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她恨恨地說:“隨便你!要搬早點兒搬!”然後看也不再多看瞿陌鬆一眼,調頭跑出了房間。
瞿陌鬆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預見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看著何嫿離去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雖然話是自己說的,也是慎重考慮了半天的結果,可是一旦說出口,成為事實,心頭依舊不是個滋味。
瞿陌鬆對自己剛才打電話時的做法也感到很惱怒,明明已經決定不再理睬艾媛媛了,事到臨頭又變成這樣子,如果不是因為還在意艾媛媛,自己也不會有剛才的那一番做作吧。每次看見何嫿對自己那麽好,瞿陌鬆都有種愧疚的感覺,艾媛媛在心口留下的黑洞需要時間去填平,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何嫿的感情,總是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麽事說什麽話讓何嫿傷心。何嫿是個好女孩,又真摯又善良,自己實在不忍心就這樣辜負了她的一片情意,可是終究還是發生了。哎,都怪自己,為什麽一到艾媛媛的事情上,自己就亂了分寸,本應該在第一時間就把艾媛媛的電話給掛掉,無論如何,他和艾媛媛之間終究是不能再回頭的了。
何嫿怒氣衝衝逃回到廚房,櫥桌上是她專門為瞿陌鬆擀的麵條,可是現在看起來那些手工麵讓何嫿感到諷刺。瞿陌鬆這個人真是沒良心,再也不要理睬他了。何嫿一邊想著一邊任憑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剛才被瞿陌鬆忽然叫過去,還剩一塊麵餅沒有做完,何嫿有氣沒力的轉動著麵條機的把手,看著麵餅滑落到砧板上,爐子上熱騰騰的雞湯香味撲鼻,冒著嫋嫋白氣,但是何嫿的心情真是壞透了!這樣愛一個人值不值得呢?何嫿想不起任何一本星象書上,或是情感專欄上介紹過自己現在麵對的情況:如果你的男朋友拿著你作為刺激前女友的手段,那說明了什麽?
那還能說明什麽,何嫿一抬手將眼淚抹在袖子上,自嘲地撇撇嘴,承認吧,他不愛你!
何嫿想將機器上清理一下,可能是因為心不在焉,手指被麵條機的齒輪壓了一下,指尖被紮破了,血流了出來,好在傷口不深,可是何嫿竟然笑了笑,毫無知覺地舉起手指看了又看,好像那不是別人的手指一樣。相比起手指的痛,她的心才真正的痛著呢,一個聲音在心裏憤怒地尖叫:他要走就讓他走,越遠越好,再也不要見到他了,再也不要理睬他了!
何嫿將手指放在水龍頭下用冷水衝了半天。好幾次她不自覺地會回頭看看走道,瞿陌鬆始終沒有上來,他就不能追過來說兩句軟話嗎?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這麽晚了還給他做手工麵當宵夜,對爹媽弟妹都不會如此,可他又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呢?算了吧,真是傻透了,女人為什麽要愛上男人呢?愛情真的有那麽重要麽?何嫿再也沒有心情收拾廚房裏的東西,直接上樓回屋去了。
樓下的瞿陌鬆其實一直在傾聽著廚房裏的動靜,他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生氣的何嫿,索性等到廚房裏沒有了聲音,這才走出地下室。他來到廚房,看見砧板上的麵條,依舊溫熱的雞湯,瞿陌鬆一碰都沒敢碰。又取了一口鍋,自己默默地將一包方便麵煮了,他自知把何嫿給得罪了,再也沒臉吃人家的愛心麵條,也越發憎恨自己不夠果斷,拖泥帶水終於還是傷了何嫿的心。
瞿陌鬆飛快的吃完,洗好碗。關燈前他的眼睛又掃了一眼砧板上的手工麵條,心想這兩天還是抓緊時間搬家吧,何嫿是個好女孩,自己如果沒有準備好就不要陷進去,否則對何嫿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月色朦朧,孩子睡得正香,IRIS獨自躺在床上靜靜地微笑著,窗口掛著的是古澹從音樂廣場買給自己的捕夢網,圓形的網線,飄逸的垂蘇和羽毛,將一片溫柔愛意也編織成網,月華銀沙般光潔靜謐,海潮一樣將她擁入懷中,那夜的甜蜜又一次襲上心頭,IRIS閉上眼睛,心跳,甜蜜,臉紅,她輕輕的發出一聲歎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重溫。
看完燈展,他送她回來,孩子不在家,他們很默契的一起上樓,月光從長方形的窗口流瀉進來,屋子裏靜悄悄的,好像一個沉睡中的月光寶盒,他們麵對麵站著,他灼熱的目光讓她不敢對視,她慌亂地脫下外套,放下了提包,正猶豫著要不要開燈,他溫和而堅定地攔住了她。
她記得他輕輕地將她的手拉到了背後,合在一處,他抱著她,在她的耳邊低語,熱氣和潮濕讓她燥熱,但是她不敢動,害怕被他看出自己內心的渴望,他低下頭咬了咬她的耳朵...不要,她難為情的含糊地說,身體一陣顫栗,但是他的吻太溫柔,太甜蜜,她感到內心如同渴望雨露的花兒,嬌羞著,陶醉著,沉迷著,他的吻從嘴唇到耳朵,從脖子到胸口,在一片鳶尾花一樣的藍色夢幻中,她口幹舌燥,身體綿軟,她的唇開始追隨他的,尋找他嘴唇的溫熱。
衣裙上的紐扣被一顆一顆的鬆開,如同她的戒心。他克製中帶著急切,好像正在打開一個盼望已久的珍貴禮物,終於她的身體如嬰兒般呈現在他的眼前,光潔,細膩,雕像一般,她恍然覺得自己好像祭品一樣袒露在他的目光中,胸前的兩顆紅豆如同兩顆顫栗在寒枝上的相思果,粉紅而圓潤,等待著被品嚐被珍愛被吮吸。他的手指魔法師一樣的觸摸著她們,若即若離的,癢癢的,壞壞的,她不知所措,羞澀而惶恐,不知道究竟是該製止他的頑劣,還是該放縱自己漸漸漲潮的情欲。他將頭湊了上來,逗弄著她們,親昵而又淘氣,他的十指撫摸過她裸露的肌膚,如同陽光滑過湖麵,在胸口,在小腹,在腰肢上,若即若離地劃著圈兒,一圈又一圈,綿密而多情。她的胸口開始起伏,任憑他柔和而溫存的氣息月光一樣落在綿軟的山丘上。
她聽見他說:你真漂亮!她看見他目光中的驚喜和讚歎,害羞的閉上了眼睛。他將她整個兒身體抱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他埋下頭親吻著她,最初是不疾不徐煦暖如同風吹過午後的草野,漸漸地風變得急促而率直,探索著,摩擦著,帶著力度,她像個被催眠的巫女感到心房洞開,身體搖曳,迎合著那莫測的吸引,如同一個聽從魔笛呼喚的舞者。
他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了她的身體上,好像要將她擠碎,他的手遊弋著,雙手好像船槳一樣滑向下遊。每次到了森林的洞口,卻並不接近,她感到森林洞開,涓涓地溪水越湧越多,他越拖延她越是渴望,無可救要的陶醉和順從,而他卻像一隻淘氣的孩子,貪玩的,戲謔的,好奇的,不知疲倦的嬉戲著,她的臉紅的跟四月的晚櫻一樣,情欲和熱望都灼燒得她嬌豔如同著火的晚霞。
他肆無忌憚地吻她,將她緊緊地困在了自己身體下麵,她沒有了遊離逃脫的空間,但是既不害怕也不想躲閃。他的吻,不再是和風細雨,一遍又一遍,從外到裏,熱情的吻,吻得她顫栗瘋狂,全身酥軟。他揉捏她的乳房,她的腿,她的腰和臀部,吃她,咬她,讓她欲罷不能的喘著粗氣,她好像被獵人捕獲美麗海妖,心醉神迷的沉溺,身不由己的追隨,她因為羞愧和緊張,兩條腿合攏又打開,再又壓住,軀體中的欲望膨脹著,在欲海中她就快被淹死了,私處火辣辣的,等待他將她從欲望的深海中打撈出來。當愛如海嘯般將他衝入她的體內,充實的,火熱的,激情的,合二為一的,她按捺不住要去呻吟去呼救,打開身體,迎向他,承受著他的重撞,聽見他的呐喊和呼嘯,幸福山洪般奔瀉,她忘記了矜持,忘記了羞愧,在渾然忘我的幸福中,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