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別走(8)見個帥哥就勾
(2015-01-21 09: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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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艾媛媛看著廈天和汪濡離去的恩愛背影,大發感慨:“哇,我一直以為汪濡就是一紈絝子弟呢,沒有想到竟然還很有擔當,敢愛敢恨,真夠爺們!”
“我呸!”瞿陌鬆一聽這話果然氣不打一處來,恨道:“拽什麽拽啊?仗著自己是個富二代,連GAY都當得這麽拽,最看不慣的就是這類人!”
“同性戀這事兒跟富二代沒有什麽關係吧?”
“怎麽會沒有關係呢?如果不是他爹媽有大把的銀子在後麵給他撐腰他怎麽可能有膽子這麽招搖?平常就是一副愛誰誰的吊樣兒?換個沒錢的主你試試,第一他沒有底氣,第二誰跟他玩兒啊?”
“你這個人是什麽心態啊?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剛才還嬉皮笑臉地叫人家大哥大嫂,哼!” 艾媛媛想起瞿陌鬆姍姍來遲的罪行,擠兌道:“我就看見汪濡有情有義了,不象有些人千叮嚀萬囑咐接個飛機還能晚到,根本就沒有把人家放在心上。”
如果艾媛媛此時單單責怪瞿陌鬆晚到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拿他跟汪濡做比較,瞿陌鬆不由得新愁舊恨湧上心頭,氣憤異常。
說起來,富二代也分三六九等,在溫哥華最知名的是由華商富二代組成的“超級跑車俱樂部”,會員需要擁有大馬力的“辣車”才可加入,更需要每年繳納2400加元的會員年費。據說其中成員個個出身富貴家庭,住豪宅、開豪車、穿名牌,出手闊綽,令當地人咋舌不已。但有這種條件的人畢竟是少數,在為數眾多的國際學校中,家境中上甚至普通的留學生才是主流。
與過去學業優秀靠考TOFEL,GRE,GMAT 出國考研讀博刻苦深造的老留們不同,國際學校就讀的小留們很多學習成績普通甚至無法正常就讀中國高等院校。望子成龍的父母集結家產,為了子女的前途將他們送到國外鍍金,美其名曰丟進海裏學遊泳。有條件的家庭父親在國內賺錢,母親陪著孩子在國外念書;但更多的情況是,父母都必須在國內工作賺錢,不得不將孩子自己放在發達國家的汪洋大海中,任由孩子們自己撲騰在逆流中學遊泳。
小留們在國內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足生活,早已沒有了父母輩吃苦耐勞的打拚精神,或不期然地被扔到國外,語言不通,生活無著,雖然有老爹老娘寄來的錢糧支撐,不至於吃不飽飯餓肚子,但巨大的生活反差使他們心靈孤獨苦悶難以排解。無所寄托中,小留之間的攀比炫富蔚然成風:比車子,比住所,比愛好,比裝備,比男女朋友,比穿戴,比吃喝玩樂,好像人生的快樂就建立在強人一頭,高人一等的比較之中。而每次說來說去最後一定是比拚到爹媽身上去。但凡爹媽弱一點兒的,子女在外就會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
瞿陌鬆從小就十分好強,在國內圈子窄,有爹媽罩著,還有種人中龍鳳的優越感,可是一出國,環顧四周,活得風生水起地莫不是些官二代,紅二代,商二代,權二代,頓覺自己家也不過如此,對比自己條件好的一概羨慕妒忌恨。其實,瞿陌鬆家境還算殷實,父母都是金融行業的高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與汪濡家確實有巨大的差距。據說,汪濡家資產過億,不過也有同學說不可能有這麽多,最多也就千萬級別。反正誰也不會把自己家有多少錢寫在臉上,大家就靠著日常的生活用品,和舉止言行八卦猜測。汪濡開的是保時捷,穿得都是歐洲的冷僻卻隻有貴族才用得起的牌子,住的是家裏在市區好地段買的全新公寓,而且汪濡對城裏各大著名食府都如數家珍,從來不需要象其他同學那樣隻有等到美食節大減價的時候才敢一飽口福....單單這麽幾條就已經可以為汪濡富二代的真實性充當物證。因此學校裏一水兒的女生見到汪濡都挺胸收腹,露出貓一樣的媚惑表情,這讓瞿陌鬆這樣的中產階級子弟倍感鬱悶屈辱。
“怎麽了,汪濡是你偶像,我說他你不高興了?” 瞿陌鬆怪腔怪調地說。
“是又怎樣,看看你都遲到了多長時間,要是飛機沒晚點,我還不在這兒給等死了,你倒好,還有道理了?”
看見艾媛媛使性子,瞿陌鬆有些拿不定主意,雖然他討厭趾高氣揚的汪濡,但是艾媛媛他可真不敢得罪。艾媛媛見瞿陌鬆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沒有象往常那樣積極主動的認錯,不由得小脾氣也上來了,將臉轉向古澹,看也不多看瞿陌鬆一眼。
古澹看見那邊一對兒剛走,這邊艾媛媛和瞿陌鬆又鬧了起來,不禁搖頭,剛才在飛機上一路聽艾媛媛秀恩愛,怎麽男朋友來了反而一見麵就吵?難道正是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麽?
古澹拿好了自己的行李,說:“我學校還有事兒,要不我先走了。”
“Caveman,我還欠你一頓飯呢,什麽時候有空?”艾媛媛大聲問。
“這事兒不急,我們再打電話....”
“我看就這兩天吧,開學了大家都該忙起來了。”艾媛媛毫不顧及瞿陌鬆就在身邊,大剌剌地說:“今天不行...太累了....要不明天,我選好了地方回頭給你打電話。”
“行,就這樣吧....”古澹幹脆地說。
“這位是誰啊?以前沒有見過吧?”瞿陌鬆警覺地問,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幾眼古澹。隻見古澹身形挺拔,相貌清俊,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立領短袖,淺色筆挺的休閑褲,頭上戴著一頂米色的紳士帽,搭配了一雙寶石藍色鞋麵的輕便球鞋,全身上下都不是名牌,卻幹淨利索,氣宇不凡。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眉宇間的沉穩,平和安靜中又透出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傲睨之氣。
古澹本主動伸手過去:“你好,我叫古澹,一路上艾媛媛說了很多你們的事情,一路上都在誇你......”
瞿陌鬆卻沒有接過古澹遞過來的手,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艾媛媛你們有話好好說,我先走了。”古澹微微一曬,心想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帶上墨鏡,拖起行李轉身離開。
艾媛媛一不做二不休,氣鼓鼓地說:“CAVEMAN ,你等等我,我也走!”
古澹苦笑搖頭,勸道:“哪有這樣賭氣的!男朋友不就來晚了一點兒嗎,別為這點小事鬥氣了,有話好好說!”說完不再廢話,自己先邁步先走遠了。
直到古澹的背影消失在機場大廳的門口,瞿陌鬆才好像回味過來了似的,忿忿不平道:“見到個帥哥就勾對吧?我告訴你高富帥都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就是那些又好上,又好甩的!”
“瘋狗啊你!真變態,到處咬人!”艾媛媛的聲音高了八度,顯然是真的怒了,直接將手中的小紳包掄起來往瞿陌鬆身上摜過去:“瞿陌鬆你以後別跟著我,我最看慣的就是男人小肚雞腸。”
艾媛媛一跺腳自己推起行李車就走,高跟鞋敲擊在地麵上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碎響。這下,輪到瞿陌鬆傻眼了,對於艾媛媛他是又愛又恨,正所謂關心著亂,因為他把艾媛媛看得比什麽都重,才特別容易緊張妒忌。現在看見艾媛媛真惱了,瞿陌鬆不得不放下身段,氣咻咻地追過來,又賠禮又道歉,好言相勸:“媛媛,真的生氣了?你知道我的,總是說錯話....剛才在高速公路上,前麵的車追尾,把我給堵在路上了.....氣有些不順,都是我不好,我遲到在先,是我的錯,我認罰...對了,你不是挺喜歡香奈兒的化妝品嗎,聽說上個星期又出新款了,一會兒我們放好了行李,一起去名品店逛逛?”
“不用了,沒心情!”艾媛媛麵色冷淡地說。她見瞿陌鬆如此巴結,心裏的氣已經下去了一大半,其實剛才她也並非真的要走,就是要逼著瞿陌鬆從了自己,將他馴得服服帖帖。而且她發現每次自己發發小脾氣都能從瞿陌鬆那裏敲打點什麽出來,這一招屢試不爽十分靈驗,現在目的達到,樂得見好就收。
艾媛媛去了趟洗手間,將頭發放下來,又重新補了補妝,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美豔不可方狀,剛才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拿出女神範兒,將行李物件讓瞿陌鬆推著,自己邁著貓步有款有型地走在前麵,任瞿陌鬆象忠實的大狼犬一樣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