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27)
自從瞎貓達到半盲人標準,常常戲說那天沒飯吃了就去當按摩師糊口。 有一本關於盲人的小說《推拿》,獲了茅盾文學獎。推拿在古代叫按摩,到了近代有醫生執照的按摩升級叫推拿師,民間沒醫師執照的開館依然叫按摩師。按摩、算命是盲人中比較普遍的職業。每次回國都會去按摩,但從來沒有碰上過盲人按摩師。
回旅館的路上看到一家按摩店,腳按摩包括小腿,台幣300/10美元,20 分鍾,太便宜了。正好連續走了三天山路腳有點乏,於是進了這家按摩店。
國內的按摩店都是帥哥婧妹,而這家店裏都是中年男,個個戴著大墨鏡。店裏挺冷清,隻有我和瞎貓倆個顧客,按摩師到有5~6個,唯一沒戴墨鏡的是老板娘,她對按摩師們說,誰來幹?你們自己安排吧。
看著這些按摩師像盲人,我就婉轉的問了一下果真如此。給瞎貓按摩的師傅是青光眼患者隻能感光,給我按摩的師傅弱視和瞎貓的視力差不多。美國盲人分全盲(blind)或半盲(legally blind),台灣的盲人,全盲為“白”,半盲為“黑”。按摩後費用直接交給按摩師,個人收入和客人直接掛鉤。除了個人勞動所得政府每月補貼按摩師4000台幣。按摩師來自台灣各地,因為小地方沒有按摩店,所以台北的盲人比較多。我們在台灣轉了一圈,除了台北我還真沒看到按摩店,離開台灣時在桃園機場又看到按摩店,也是盲人按摩店。
機場內按摩店的價格比台北街頭按摩店的價格高了一倍,這在情理之中,機場的租金貴啊。
一個社會對弱勢群體的關注如何,是在瞎貓成為半盲人士後才逐漸有了體會。在美國機場瞎貓隻要他的盲人棍在手,坐飛機即可優先蹬機。曾多次去日本旅行,比較新的街道都有盲人道,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有語音提示。去年瞎貓嚐試獨自一人出門旅行,選擇了日本就是因為安全又方便。台灣街麵上沒看到優惠殘疾人的牌子,瞎貓手中的盲人棍幾次被人當成登山棍。中小城市的街道,每個店麵會在門口修建一個平台和鄰家店麵分界,造成街麵高低不平,這對瞎貓是個挑戰。不過政府幫助盲人就業體現了社會對殘疾人的關懷。店裏的按摩師告訴我們,乘地鐵時隻要在入口處告訴工作人員你是盲人,他們會派人帶著你上車。在台期間感覺台灣人和公共場所的工作人員非常友善耐心, 台灣可以成為瞎貓獨自旅行的另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