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也

2021/11/14

父親是個醫生，他有個最好的朋友譚伯伯是中醫。我家住三樓，譚伯伯家住一樓。常常的，譚伯伯總要到我們家坐一坐。

家鄉有兩個非常著名的中醫。一個是華伯伯，擅長小兒科。小嬰兒時我上身還是下身發疹子，已開始喘了；那天下大雪，母親半夜抱著我去了華伯伯的家，他硬是用熱敷法把我救了回來。

譚伯伯是家鄉另一個非常著名的中醫，似乎沒有他治不了病。他好象最擅長的是婦科，尤其是不育症。

以前的醫患關係不同，患者常常慕名到醫生家來。

父親跟譚伯伯在一起時，常常是周末下午午覺後到晚飯前。我家寬敞，一般譚伯伯到我家來；有時父親去譚伯伯家時，就把我帶去。

他們談單位的事，說一些稀奇古怪的病例；談古論今，插渾打科，其樂無窮。父親也懂中醫，但主要是西醫，最後主要負責市區傳染病的控製與治療。這個時候東西醫的爭辨常在我家發生。

每每他們聚在一起時，就會來些病人。這些病人有時先去譚伯伯家，見譚伯伯不在就上樓來我們家。

當譚伯伯按脈問診時，我爸就在一旁靜靜地聆聽；這個時候還有個小聽眾在旁邊，那就是我。

病人走後，譚伯伯總是說：那病人一進門他就知道什麽病，可治還是不可治。

譚伯伯的醫術遠近聞名，盡管父親不時地提些異議，但對譚伯伯的醫術心悅誠服。常常潛移默化地跟著學習。當然譚伯伯比父親年長。

後來，父親成功地治好了已穿好壽衣躺在廳裏外婆的病，讓外婆多活了十五年，成為一時佳話。這在以前的博客裏曾寫過這個故事。

一代不如一代，但也得長江後浪推前浪。

父親和譚伯伯那一代已慢慢地退出了曆史舞台。幾個月前，90多歲的譚伯伯在老人院去世了；去世前父母的鄰居特地前去看望，帶著他們女兒在多倫多我家裏的合照。譚伯伯看著中年的我，老淚縱橫，想起了他最好的朋友—我的父親。

我不是學醫的，好象天然有點感覺。

以前的博客也講了自己在旅遊途中如何給途中認識的人用藥的小故事。實在是小兒科，不值一提，但卻是途中佳話，讓旅行變得豐富且有趣，還與人結下深厚長久的友誼。如在雅典，用一種藥茶治好了一個歌唱家的喉嚨痛，現在我們還是好以；在土耳其，用藿香正氣丸治療了一個來度假卻燒得奄奄一息的航空公司的空哥。這些都在我博客裏有所表述。

昨天在Costco，想買一些堅果。這時，一個老者問我：能不能幫看看裏麵是否含鹽，他不能吃鹽。問他是腎髒有問題嗎，他是說，還不止如此。我又拿了旁邊的正在促銷的混合堅果，看到鹽的含量是0，但還是跟老者說了：你看這裏麵，堅果的質量並不上乘，新鮮度也不夠好，不如到堅果區，那裏是新上來的堅果，單獨包裝，非常新鮮，不含其它附加成份，生吃為宜。老人聽了非常高興，立刻變得神采飛揚，謝謝我後推著車走了；從後麵看，腳步也變得輕盈了。

這些跟醫和藥都沒什麽關係，但能如父輩般在生活日常中能幫助到他人，心裏還是蠻欣慰的。

[楊和柳]

我在控糖，戒糖，看了您的這篇文章，很羞愧，我沒怎麽看過中醫，但是聽說過中醫的負麵故事，曾經對中醫說了好多妄話，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