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與同行艾米相約,開車進城吃飯。
艾米是個自認雅致的人。
她用繁體字,她關於漢字簡繁有這樣的高論“簡化字是粗瓷大碗,任誰都用得起,繁體字是精細的骨瓷,講究的是品味。”荒謬得讓人懶的反駁。
再比如,某老美拿幾句不太登台麵的俚語問中文說法,我剛想回答,她手指頭一搖擺“我們學的是學院式語言,你來問這種問題?”那老美登時被噎了個大紅臉。
我有時候會覺得,她就是為了襯托我的粗糙生坯才存在的。
鄉下住久了,城中心開車便有些畏首畏腳。
鬧市車多,行至某路口,我拐彎的速度稍微慢了點,後麵一車開始滴滴按喇叭。按一聲也就算了,沒完沒了的滴滴。惹得我心頭老大火起,哼!拐彎單行線,本人就是手腳慢,有本事你插翅飛過去?
上了直行大道,後麵滴滴不停叫的車,示威一樣從我的右麵轟鳴超車,忍不住扭頭看,哪路妖孽開車這樣不規矩。這一扭頭不當緊,驚得我差點把車開上對麵行駛線。隻見身旁的艾米高舉右手,舞中指就像舞戰旗,嘴裏還念念有詞,一連串汙言穢語火箭炮一樣衝著那車發過去。
我定神把穩方向盤趕緊問:“幹嘛呢,你?”
“沒看見嗎?罵那廝,宣戰。”
“你比中指多久了?”
“從他按第一聲喇叭起。”
“姑奶奶,你想鬧市跟人打架?趕緊收起你那美麗的手指頭吧……”
……
今天可算見識了,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淑女急了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