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珣《伯遠帖》
西方人善舞蹈,中國人精書法,中國的「書法」之道,是所有的藝術表現手段中,最彰顯天才和功力的一種靈智行為。
——木心《魚麗之宴》
(晉)王羲之《得示帖》
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晉書·卷八十·王羲之》
(北宋)蘇軾《太虛詩帖》
蘇東坡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一個百姓的朋友、一個大文豪、大書法家、創新的畫家、造酒試驗家、一個工程師、一個憎恨清教徒主義的人、一位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個皇帝的秘書、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專唱反調的人。一個月夜徘徊者、一個詩人、一個小醜。
——林語堂
(元)趙孟頫《秋深帖》(局部)
或許,趙孟頫代表了一種心靈與外在現實兩相矛盾下妥協的圓融。喜歡他的書法,稱讚這“圓融”;不喜歡他的書法,也常以這“圓融”解釋他一路委曲求全的“姿媚”。
——蔣勳《漢字書法之美》
(隋)智永《千字文》
吾之厭者有三,詩人之詩,書法家之書法及料理人之料理。
——江川瀾《夏目漱石的百合》
(唐)顏真卿《祭侄文稿》
胡蘭成晚年給朱天文寫信,談到書法:“書法與能樂及劍道等同,必有師承。中國清末以來的大書法家有康有為、李徐、馬一浮、李叔同、吳昌碩、鄭孝胥等幾位,及我的先師周承德先師。”
——陸灝《看圖識字》
(唐)陸柬之《文賦》(局部)
書法,非專業之業也。書法專業之業者是不能成為書法家的,曆史上也沒有一個專業書法家的。書法雖講究技巧,但要寫出特色、寫出氣勢、寫出情趣來,沒有淵博的知識、非凡的精神氣質、不同尋常的經曆、過人的悟性以及時代的底氣的支持和江山之助,不能成功。
——陳傳席《西山論道集》
(唐)顏真卿《劉中使帖》
對於中國書法的發展,一向有兩種對立的意見。一種以為中國的書法,一壞於顏真卿,二壞於宋四家。一種以為宋人書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宋人宗法二王,而不為二王所囿,用筆灑脫,顯出各自的個性和風格。
——汪曾祺《歲朝清供》
(唐)李白《上陽台帖》
隻要你感到是為自己而生活,世界也許就會在眼中變一個樣子。寫文章,為什麽一定要發表?自己對自己傾訴,會使心靈平和。練書法,為什麽一定要展覽?凝神屏氣地書寫,就是與天地古今的交融。教學生為什麽一定要到學校?做善事為什麽一定要別人知道?
——畢淑敏《幸福的七種顏色》
(五代)楊凝式《韭花帖》
“詩書畫三絕”第一個在作品上集大成的人物,應該是趙孟頫。趙孟頫具體說出:畫奇石用了書法上的“飛白”皴擦,畫枯木用了古篆字的筆觸,畫墨竹需要了解精通寫字的“永字八法”。趙孟頫重新界定了“書畫同源”這一古老成語的全新理解,也清楚昭告了新文人美學以書法主導繪畫的精神實質。
——蔣勳《漢字書法之美》
(北宋)米芾《糧院帖》
千百年來,中國書法的學習是圍繞著曆代名家法書(比如王羲之、顏真卿等)進行的,但自從清代碑學興起以來,書法的經典體係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不但古代無名氏的作品被納入學習體係,而且一些相當稚拙、不成熟的石刻和書寫遺跡也被作為臨習的典範。
——白謙慎《與古為徒和娟娟發屋》
(南宋)趙佶《欲借風霜二詩帖》
中國文明最高尚者不在畫,畫之上有書法,書法之上有詩詞,詩詞之上有音樂,音樂之上有中國先聖的哲理。那是老莊、禪、《易》、儒。固尚欲畫高,當有以上四重之修養才能高。了無中國文明自尊心者與此無緣,勿與論者。
——李苦禪
(宋)李建中《土母帖》
生活和工作就象書法。生活中你可以寫狂草,隻要不犯法,可以隨意揮灑,懂你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猜去吧;工作中你卻隻能寫楷書,至少要寫行書,橫豎撇捺大概要交代清楚,盡興揮灑,不懂的人多了,你就有麻煩了。
——沈尹默
(北宋)歐陽修《致端明侍讀尺牘》
中國的筆有極大的表現力,因此筆墨兩字,不但代表繪畫和書法的工具,而且代表了一種藝術境界。
——宗白華《美學散步》
(南宋)文天祥《謝昌元〈座右自警辭〉卷》
唐代楷書大多與政治曆史息息相關,或是奉詔立碑書石,都有特殊紀念意義。宋代名帖更多是個人生活興之所至的文稿詩詞劄記,更接近東晉文人的書翰手劄,書法回歸到平淡天真自在的真性情流露,遠離政治,也遠離曆史,沒有偉大的野心,隻是要回來做真實的自己。
——蔣勳《漢字書法之美》
東晉·衛夫人
晉時有位女書家,世稱衛夫人,王羲之嚐師事之,她在論述書法時這樣說:善筆力者多骨,不善筆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謂之筋書,多肉微骨者謂之墨豬。多力豐筋者聖,無力無筋者病。
——林語堂《吾國吾民》
(明)唐寅《落花詩》
我們的祖先,我們的美學是最高級的浪漫,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中國藝術境界的創成,是筆走蛇遊的晉唐書法,是行雲流水的昆曲京劇,是古色斑斕的四書五經。
——楊瀾《一問一世界》
(明)董其昌《草書手劄》
返璞歸真,“返”字是價值的體現,“真”的程度決定價值的高度。現代書法、口語詩、當代藝術等,很多密碼都在這個標準裏。
——冬子《借山而居》
(清)八大山人《行書題畫詩》
一個人隻有清醒而明察各種動物肢體的天生韻律與形態,才能懂得中國書法。每一種動物的軀體,都有其固有的和諧與美質。這和諧是直接產生自其行動的機能。
——林語堂《吾國吾民》
(清)鄭板橋《行書論書立軸》
欣賞中國書法,意義存在於忘言之境,它的筆畫,它的結構隻有在不可言傳的意境中體會其真味。在這種純粹線條美與結構美的魔力的教養領悟中,中國人可有絕對自由貫注全神於形式美而無庸顧及其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