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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代有個安靜的美男子 ZT

(2014-12-30 16:42:19) 下一個
   
  如今社會上流行一句話:“隻想安靜地做個美男子。”記者稍加解讀了一下,認為這句話的關鍵詞有二:安靜和美男子。因為安靜,所以美;因為美,所以要安靜。喧囂和浮華都可能會破壞這種美。
  這句話也表明,對於男性的要求,中國傳統文化與當今流行文化有了交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社會對男性的要求是能說會道、風趣幽默,如今似乎又回歸到安靜而美的要求上,這可能也是一種反思吧。
  二千七百多年前的中國北方,就對這種安靜的美男子點了無數個讚,《詩經·衛風·淇奧》裏的那位男主角,就是安靜美男子的典範。
  中國傳統美男子:
  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
  既威武雄壯 又溫潤如玉
  其實,先秦時代對於男性外貌的要求還是挺高的。《莊子》裏透露,男性的第一美德是“美好長大”,長得又帥又高大,且絕對不是五大三粗的那種。這種美男子的典範有沒有樣本呢?有,衛國的流行歌曲《淇奧》裏有具體描述。
  所謂“淇奧”,就是指淇水這條河流的彎曲之處。歌的一開頭就唱起來:淇水彎彎,翠竹連綿。竹子跟美男子有啥關係?別急,這是在醞釀氣氛,醞釀一種安寧美好的氣氛。一條優美碧綠的河流,靜靜地流淌,在幽深的河灣處,叢生著青翠挺拔的竹林。竹林的靜謐與修長,都讓人聯想到美男子沉穩的氣質和頎長的身材。
  這就是“興”的表現手法。在河灣竹林的襯托下,二千七百多年前那位安靜的美男子出場了。“有匪君子”,這位全身上下帥得掉渣,連頭發都充滿風度的男子,用什麽形容他好呢?接下來,產生了中國文化史上最經典的用語:“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說他的品質、學問、風度就像切割打磨過的玉石,好比雕琢磨礪過的象牙,堅硬、細密、紮實而純粹。 此外,玉石、象牙等寶物,還會讓人想到美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骨感美、硬朗美、沉靜美以及光澤美。當我們今天運用“切磋”、“琢磨”這些司空見慣的詞匯時,有幾個能想到它們和安靜的美男子有關係?
  這位美男子的耳朵上還垂著晶瑩剔透的貝玉,鹿皮帽子上佩戴的是閃亮如星辰的美石,這珠光寶氣的行頭,擱如今,會讓人以為是珠寶展覽會上的男超模呢!
  然後就是濃濃的重金屬口味,“如金如錫,如圭如璧”,這位帥哥硬氣文雅,如同陶冶過的金,鍛煉過的錫,像玉圭,又如玉璧。無論是形體顯示的,抑或是著裝所表露的,甚至是內心所散發的,這個美男子都和珠寶玉石、金屬骨器密不可分,可以說,由內而外,充滿骨感美。
  當然,安靜的美男子並非一個陰柔之人,他具備男子漢所要求的一切品質——堅韌、威嚴、寬和而大度,“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此外,安靜的美男子也絕對不是很悶的呆瓜。事實上,他很幽默,愛開玩笑,但都點到為止,絕對不過分損人,“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那麽,這位安靜的美男子是誰呢?那彎彎的河流,那滿眼青翠的竹子,跟他有啥關係呢?
 安靜美男子的原型:
  東周的衛武公
  寬和大度 沉靜睿智
  點讚安靜美男子之前的那彎彎的河流,那濃密的翠竹,絕對不是一時興起,隨口而來的,它就是美男子在二千七百多年前建的園林,據說當年有二十多裏長的竹海。歌曲的開頭,唱的就是美男子的家。
  誰有這麽大能耐建一片二十裏長的竹林花園呢?答案可以從權威的《毛詩序》裏找。《毛詩序》說:“《淇奧》,美武公之德也。有文章,又能聽其規諫,以禮自防,故能入相於周,美而作是詩也。”從中可知,講的是衛國的衛武公。按照這種理解,衛武公確實是個安靜的美男子,有文采,又有才幹,為人還謙虛、不囂張,能聽取各種意見,以禮節約束自己的言行,這樣安靜的美男子,看著也是醉了。
  美男子不僅安靜、有才,而且還長壽,最要緊的是,他能長期堅持謙虛的美德,一直以安靜的美男子標準來要求自己。據說,帥哥95歲的時候,還向衛國發布通告稱,別看我離一百歲隻差五歲了,你們就什麽都哄我開心,有什麽意見還是得大膽提出來,別講什麽麵子。這位美男子在品德修養方麵永無止歇,自己安靜,卻從不要求別人安靜。自己話不多,卻主張別人多說話。
  衛武公上馬車的時候,也要求衛士們的嘴巴別閑著,要向他提意見,“在輿有旅賁之規”;哪怕工作了一天,晚上即將就寢時,他也要向服侍他的侍衛征求批評意見,“居寢有褻禦之箴”。看來一天到晚,除了睡覺,他總是無休止地聽取別人的意見,以增強自己的修養。這些事記載在《國語》裏。
  但你別以為美男子隻是安靜地修養而已,他的安靜,是為了能做大事,能開創曆史新局麵。實際上,就是衛武公這個安靜的美男子開創了周朝的新局麵。公元前771年,犬戎攻陷西周首都,殺死周幽王,在這個關鍵的曆史轉折時刻,衛武公並不滿足於待在曆史舞台一個安靜的角落,不再隻在自家深邃幽靜的竹林裏徜徉,而是率兵勤王,擊退犬戎,然後協助周平王把國都向東遷到洛陽,翻開了曆史新的一頁,進入東周時期。
  可見,衛武公的靜,是智慧謀略的一種蓄勢狀態,一種待發狀態,即所謂“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不是做一個傻傻的美男子。為靜而靜,是一種沒有生機的死寂;為動而靜,是一種充滿生機的寧靜。人的品德修行其實和物理學原理一般,靜是相對的,動是絕對的。
  反麵例子:
  活潑好動的男子
  不怎麽遭待見?
  安靜的美男子,在《詩經》裏很受尊崇,在中國傳統社會亦如此,而獵人型的熱烈男子,卻似乎不怎麽遭待見。
  有這麽一位不安靜的美男子,他是鄭莊公的胞弟共叔段。共叔段是一位長相英俊、熱情奔放的男子,他愛運動、好狩獵,是雄性美的極品。
  《詩經·叔於田》裏就寫到他的英俊。傳聞他所住的街區沒什麽人,不是真的沒人,而是能和他相比的沒幾個,“巷無居人。豈無居人?不如叔也”。這裏的“叔”,不是大叔,而是老三的意思。
  這位帥三哥充滿著陽光美、動態美,《詩經·大叔於田》就提到,這位帥帥的三哥,駕著四駕馬車,衝進草叢的深處,赤手空拳和猛獸格鬥,把老虎豹子都打趴下了,然後獻給他的君王哥哥,“袒裼暴虎,獻於公所”。
  這麽一位充滿戰鬥力的衛國好男兒,不能安靜地做一名美男子,和母親武薑合夥要推翻哥哥鄭莊公,最後失敗遭驅逐。這個火一樣的男子,得到悲劇的下場。古人認為他的不安靜,是一個反麵教材,孔穎達就認為這一係列的描寫就是諷刺他的“負才恃眾”。
  其實,詩經的《叔於田》和《大叔於田》是歌頌一名勇敢神武的貴族獵人,和諷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隻是後人解讀歪了。這也說明先秦的風俗,不隻是喜歡安靜的美男子,也喜歡動態的美男子,動靜得宜,各有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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