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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卡:一畫一修行 ZT

(2014-10-27 19:40:34) 下一個
       藏族藝術的神秘色彩始終與曆史傳說重疊在一起,又稱“唐嘎”、“唐喀”的唐卡,較之天珠的天外之說更多了幾分藏文化的史實。唐卡的收藏讓古老的藏文化藝術走出藏傳佛教的寺廟,並借助入選首批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之機在藝術品市場掀起連波上漲勢頭。
                                            
                                                                                      大成就者
  唐卡繪畫技法細致精湛
  “唐卡是最難收藏的品種,如果不了解藏文化的曆史發展,收藏唐卡極易演變成價值收藏而非文化收藏。”唐卡收藏家王萍女士告訴我。西藏唐卡好看難懂,曆史上各個流派根上生根,畫風繁複多變,一般愛好者很難自行解讀其中的種種因果關係與因緣所在,故而無從擇愛。唐卡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吐蕃時期,有記載的最早一幅藏民族唐卡是吐蕃讚普鬆讚幹布用自己鼻血繪製,再由文成公主親手裝幀的《白拉姆像》,傳世作品則出自十一世紀後半葉。由於曆史上唐卡的佛教專用性很強,外界極少觸及,因而在收藏界一直屬於高端冷門。
  唐卡繪製過程十分複雜,所選繪畫顏料都是用天然礦物質研磨成粉末調和而成,甚至連最基本的畫布製作都充滿了神秘色彩。畫布不但要用石頭在正反麵不同方向進行打磨,還需經過特製藥水浸泡,晾幹後再打底色等多道複雜工序。上世紀九十年代我曾在西藏寺廟裏有機會目睹畫師親手繪製唐卡,身著長袍的畫師長時間紋絲不動,形如麵壁打坐,隻有筆尖上的衣服花飾在一絲一絲地悄然生變;有色無聲中,感覺像是走進另一個境界,在看一種從未見過的中國工筆畫裏的工筆畫。後來才知道,一幅唐卡有的需要畫上數年才能最終完成。藏族唐卡勉薩派國家級技藝傳承人羅布斯達大師八歲學畫,所畫唐卡至今不足八十幅。隨著中國收藏領域的不斷擴張,各種簡易唐卡大量湧現,其中較為普遍的是在唐卡印刷品上再用普通顏料手工上色,裝框充真。前不久,我在北京某古玩市場見到一幅粗看還算有那麽點兒意思的油畫唐卡,開價幾萬元,再以價論畫就看出了問題,原來是出自女店主先生之手,因為喜歡唐卡,就照著畫出來了。麵對時下唐卡文化市場的亂象,羅布斯達大師一再呼籲,為了藏唐卡藝術的明天,西藏的唐卡畫家更需要不懈努力和辛勤付出。
  羅布斯達在受教於十世班禪大師的專職畫家噶欽·洛桑平措和阿頓兩位恩師時,曾參與完成紮什倫布寺五世班禪靈塔和十世班禪靈塔的壁畫繪製,其後又多次設計繪製了色拉寺的藏巴康讚壁畫和哲蚌寺、乃瓊寺蓮花生宮殿的壁畫。2007年,羅布斯達應邀為布達拉宮部分殿堂局部牆體壁畫進行臨摹保存……成就越大,他的心和筆融合得越緊,使命感就越重,他的唐卡作品的民族美學特色也越來越突出。代表作之一的《釋迦牟尼佛祖》,尺幅雖然隻有109×85厘米,整個畫麵卻見萬華齊聚無限錦繡,層層祥雲與簇簇花朵結構出寶塔形影,恍若佛天重開;構圖上主佛與隨從佛以位規劃全局,以法相變化結構局部,靜佛的慈眉善目和怒佛的威猛剛強則將化佛為美與普天同法的本意,結合成一幅可敬可修可欣賞的充滿著人生哲理的思想之像,讓禮佛者參悟自省,從善自行。至於技法表現上恍若天工的完美至極,西藏大學教授丹巴饒旦對於羅布斯達的唐卡創作給予高度評價:“以勉唐派《造像度量如意寶》的理論精髓為準則,線條勾勒細勻精準,優美從容。畫家大膽嚐試新的技法,素描清晰且不暈染,所繪衣裙金粉著色精細均勻,飾品種類豐富繁多,佛像麵部及眼部的刻畫細致精湛,完全延承了傳統的技法,而其作品所體現出心境完全融為一體的技藝,更是繪畫的至高技法。”作為西藏唐卡一派的代表人物,羅布斯達格外注重對傳統技藝的全麵強化,力求至精至美的同時,賦予藏文化和藏傳佛教中經典傳說人物以更濃鬱的民族美學特色,這也是他的作品傳統意味越濃,創新意識就越強的個性所在。
                                                     
                                                                                         噶舉派傳承蒂洛巴
  沒有誠心畫不了唐卡
  國家對唐卡傳承人的確立,使西藏唐卡的流派彰顯出更為清晰的曆史文化脈絡,其藝術特征和美學特色也更為鮮明。其中最年輕的傳承人當屬噶瑪噶赤派隻有31歲的洛追巴珠。王萍說,她曾見過一幅洛追巴珠臨摹北京故宮博物院展出並被列為傳世唐卡《蒂洛巴》的作品,無論從畫麵所構建出意象空間的大自在,遠近人物神思相近所形成的大情懷,還是淨色動態所凝練的大手筆來看,滿幅之中一筆不滯,一色不亂,一形不僵,即使是臨摹也屬頂尖的高仿了。出乎王萍意外的是,洛追巴珠的哥哥聽後一笑告知,北京故宮博物院展出的那幅唐卡正是他弟弟的原創作品。那一年洛追巴珠年僅二十出頭。
  作為西藏唐卡四大流派之一的噶瑪噶赤派,雖然曆史輝煌,但目前傳承人隻有四位,其中年長者嘎瑪德勒已八十有二。洛追巴珠出身唐卡世家,祖輩的藝術熏陶讓他感受到的不僅是種種傳說還有充滿人性的真美,他的畫筆很快使世人領略到一片古蓮新綻般的藝術新境。最醒目的是主體人物的背光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變化——在本派特有的透明背光基礎之上再次創新,以一圈晶瑩凝輝的光環罩住整個背光的圓形,看上去越發顯出修煉後的精神靈性。在洛追巴珠看來,新唐卡是藏族文化藝術的一個新起點,對於肩負使命的傳承人,繼承傳統和創新同樣重要,而且能畫還要能耐得住寂寞。僅同屬一個密宗套係的兩幅《大成就者》,洛追巴珠便畫了一年多的時光,可謂一畫一修行。“沒有信仰畫不了唐卡,沒有內心修為和對藝術的虔誠畫不好唐卡。”背對著自己的作品,這是一個看上去神情安定的雪域青年,很難與16世紀下半葉出現的“噶瑪噶赤派”的傳承人聯係起來。
  相比西藏曆史與自然的粗獷豪放,洛追巴珠的藝術筆觸呈現出活色生輝般的精美絕倫。凝視他的代表作《瑪爾巴譯師》,畫風清新撲麵:一代宗師盤膝高坐,與上下遠近圍聚的其他人物相比,大小反差強烈,但卻半點不覺比例失調。瑪爾巴似參似悟似思似想,不覺間紅袍斜肩聚霞,白衣裹雲潔身,論經講法,勸善戒惡,漸成一座思想的山嶽,令人無限敬仰……唐卡用筆精細繁複,構圖才是難中重心。洛追巴珠七歲起跟隨父親學畫唐卡,相比別的唐卡流派,繪畫法則依照的是八世噶瑪巴著寫的《線準太陽明鏡》造像度量經。由於度量經對人物造型比例等有嚴格的規範,但對畫家的創造性卻無任何約束,這既是對初學者的一種考驗,也讓本派畫家擁有了更為開放的創新思想。就這樣,洛追巴珠學會了通過反複讀經提煉人物形象和精確把握造型比例,也學會了怎樣在變革中用心畫好自己的畫。
  噶瑪噶赤派是吸收國畫元素最多的一個西藏畫派,在洛追巴珠的《瑪爾巴譯師》、《蒂洛巴》等作品裏尤其明顯,正是這種吸收帶來民族藝術上的融會貫通,讓他在繼承與創新上邁出了一大步。仔細再品,可見色彩變化形成的空間不斷深邃和景物層次所構成的散點透視效果,使得主體人物在更為廣闊的自然空間和曆史空間的交替變幻下極為醒目,繁複細節的過度刻畫反倒演變成強烈的反襯和氛圍烘托,繁而不亂,豔麗奪目的敷色與點彩相互交映,熠熠生輝。曆史於變革中發展進步,藝術則借時代變革率先進行轉變,這也成為衡量一位唐卡藝術家未來的價值標準。
  盛世一筆,萬象輝煌。容納了更多祖先智慧的唐卡藝術快步走出西藏的同時,也讓更多的唐卡畫家以全新的風采麵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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